濑户瞥了瞥猎物,神色缓了缓,怒气未消地吼。
“哈衣!”白佳圣依旧媚笑,九十度大鞠躬,“愿为大日本皇军勇士代劳!”
那些磨磨蹭蹭跟着下山坡来的伪军,面面相觑、多少有些鄙夷。
连他们都看不惯,这种挨了罚还还摇尾乞怜的同类啊!
“都围着干啥?都给俺听好喽,打现在起到明儿个早上,站岗、巡逻,都俺们包啦!”
白佳圣没有羞愧的自觉,反倒将此惩罚视作荣誉似的。
甚至于躲在井口处倾听动静的木马组成员,都几乎将刚刚吃下不久的干粮和水,呕吐出来。
想想后边还得干重活,捏着喉管才算忍住。
“哼!一群粗俗莽夫!
“此乃我等读书人方有之妙计也!尔等匹夫焉可得知?竖子不可与闻!
“且看我孔佳圣,今夜如何独占花魁……
“小桃红唉,小生来也……
“锦衾里头,才子佳人相拥,卿卿我我,缠绵天破晓,咚咚啊锵锵……”
白佳圣自顾满面春风地盘算着,如何趁夜溜到前卫镇去。
抱得丽香院当红粉头——那粉臀的小桃红,演绎病态“文化人”们梦寐以求的“风流佳话”。
山坡竖井里头,有个叫刘承富的老斗子,是曾经的地主老财崽子,十年寒窗文化高。
要不是没有了科举,那是预备要考状元的。
尽管世事难料,家败了、富贵没有了,干起倒斗子营生。
但之前养成的文化人雅兴,依然丝毫不减,喜狎妓,也酷爱听戏。
可今儿个,他算知道,为什么新柳社掌柜的对什么“文化人”那么厌恶了!
侧耳听听外头没了动静,退到井底跟紧张兮兮的搭档细语:“去他老姥姥的,尽丢俺们中国人的脸!难怪吴掌柜的说,俺们某些文化人,就他姥姥的一群杂碎!呵,这啥白佳圣要落俺手里头,老子先剥他的皮,再活埋!”
“剥皮活埋?那哪够啊!”搭档徐明轮有些发抖地咬牙切齿低吼,“得把这狗日的骟了,扒光衣裤,吊起来示众三天三夜才好!”
刘承富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啦!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徐明轮居然尿裤子啦。
谁都怕死,尤其是堵在狭小的洞子里头,进退不得,窝囊地死。
都是倒斗子的老弟兄,知道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所以也没有笑话他。
主力成员,其实只有刘承富、风子、铲子三个没有尿裤子!
人之常情吧,不要以为英雄是天生的!
而且,这些有些不像样的英雄,再怎么恨那“文化人”、再怎么诅咒。
人家白佳圣不仅没被剥皮,并且是死透了才遭埋,更是差点儿就使得木马行动组的辛苦付诸东流。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病态文化人盘算什么,并未影响木马组行动。
再有几个白天黑夜的奋力挖掘,各个组就能将盗洞般的通道,挖进路基下方。
到了深入路基下方再挖个三四米,接着顺路基垒砌的石块走向,朝两端各开挖一段。
各掏一个大约半米长的耳室式小洞,地势略高于斜线向下的过道。
用以装填药包,防止雨水带着泥沙渗透下来,淤积于此。
一旦z药到位,只需利用通道与竖井内有意留下的土石,将竖井上截填实,压上原状植被、土皮。
哪怕小鬼子拉来东洋犬,也休想找得出!
剩下的就是让那些“火种”,自个慢慢阴燃,直至引爆药包。
给小鬼子、汉奸,来一场“望路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