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瞬间吸引了目光的画面。
意味毁灭的满月驱散开四周包围的云朵。
漆黑的长弓已被拉满,银辉在紧绷的弓弦上反射。那将要射出之物,更像是一把短剑。剑身装饰着青色的纹饰,优美平滑的盘旋而上。
好漂亮……
没想到,archer会摆出那样的表情。这个性格恶劣的servant,竟也有如此迷人的地方……
“------伪*螺旋剑------”
喊出真名的箭矢被放了出去。
大气被肆意地搅动,空间中留下了昭示厄运的轨迹。
叫人相当意外啊……
害得我严重走神,余下的咒文完全没有吟唱,之前布下矩阵都白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头顶传出濒死的惨叫,见到半空长袍碎片四处飞散。那其下的**,也必定被撕扯破碎。
因为刚才说了咒文一样的话,所以脑里对弓兵的定义要被颠覆了。但是,这就算决出胜负了?这样,**残害的方式?
华丽开头,血腥结束?
caster蹲在面前的地上。
“呼------哈啊------”
呼吸不续。
不过没有死掉,好像正在使用能令**再生的魔法。
“你射偏了。”
“有什么关系?已经决出胜负了。”
“是没有,但对你来讲几乎用尽全部魔力放出的一击,结果实在太差。如果是故意的就算了。”
此时感到archer身上的反应已经很微弱。我倒是没有丝毫损耗,但同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呼------呼------你……不是master?”
“没错,昨天上午刚出现的局外人。”
“你和他的……master……为……获得圣杯而联手?”
“不对!!”
两个人同时答出来,不愧是唯一相同的地方。
“要不是只认识这一个,谁愿意跟他联手。你那样攻过来,反击是正常行为嘛。”
“不打算……再打?”
“不,我的master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看似临时的这位也没有,今天就放过你。”
“‘看似临时的’是什么意思?”
“哦?你想说连临时的也不像吗?”
“说这样的话出来,有足够觉悟吗?你这个------!”
“呼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断了接下来的刺耳词句,是有些歇斯底里的笑声。
“真有趣,我很中意你们啊,怎样?要和我联手吗?你可以和更好的master缔结契约,而你也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servant,成为拥有参战资格的人。”
谁稀罕你的中意,遇到第二个脑筋不正常的servant了吗?
“不要。我就是来玩的。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遇见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根本不需要和什么人联手。圣杯对于我来说,更是毫无意义可言。”
想做就去做,做了就能做成。夺去灵魂以外的一切换取的力量,可以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
这家伙……犹豫什么啊,干脆地回绝掉不就行了。
“喂!你在想什……”
“拒绝。现在的联手对象,虽然是门外汉和不稳定的,却比你强大的多。你提出的条件,不足以吸引我。”
“那就是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喽?我会等着的。你们两个很相似呢,能一起过来最好了。”
“什么?你说谁?!”
徒手抓过去。
长袍扭动着,倾斜的空间吞入刺耳笑声,caster------利用翘曲空间逃跑了……
已经够了,今天……我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魔女。”
“不如飘忽不定的同伴讨厌。”回身走向山门。
“你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想背叛远坂就去啊,反正也不关我的事。协作关系是不稳定,随时都可能破裂。兴许哪天会把你们全杀光也说不定。”步下阶梯。“只是情况所迫才保护你的。现在事情完了,你走吧。借用的代价明天送过去。”
佐佐木的身份很容易查明,caster查不查两可,剩下的事都放到明天再说。
…………
街道上早已亮起路灯。
深夜倒是很安静的思考时刻,可我越走心情越是烦躁。
“要跟着我到几时?!”
忍耐力和意志力快用到见底,马上就要崩了。
“没办法,谁叫你和凛住在一样方向。”
“笑死人了!从房顶上飞越过去不是更快,干嘛要用走的?想问话尽早说出来!”
“好吧。那我问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吗?”
“哪些?”
“关于战争和愿望的那些。”
“啊啦,你不是没兴趣吗?”
“是没有,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做那些事。”
“能不能别老问相同问题?都已经说过了,是来玩的。”
“只是玩的话,那些行为太过火了。”
“又没有使用你的力量,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有多少力量可以供你胡闹?”
“以吨计算数量上亿,改变几个行星轨道还是够的。”
“浪费。”
“什么?”
“给你使用,实在浪费。”
“使用?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惜我大概也只是一个工具般的存在!”
“……”
“你想不到吧?为什么会仅收取一个普通人类所拥有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儿东西作为代价,就轻易给予操纵和摄取本原力量的权利。”
仰望星空。
“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我持有过百年来,渐渐自己弄明白了。与其让无数人想方设法盗取,不如给予一人,令贪婪目光集中在有自主判断力的个体上面。特别是……过早看清了很多东西的厌世主义者。这样,就大大减少了被恶人滥用的机会……”
我只是,拿来赐给力量自主行动意识的道具而已。
“可你至少能任意行动。”
“错!我的每一点动作都有人监视,实际上根本比你们还要差。这就像是大号笼子里力量的囚徒!”
“为什……有位置职责吗?”
“没有。但是所持有的原则,令我无法对某些事置之不理。”
“这个也是?”
“不,来这里因为我有想要的东西。”
“那是指什么?”
“一直在找的东西。”
“圣杯?”
“不是------!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个,说过了我不想要!”
“如果不是圣杯,这个战争中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吗?”
“……”
“………”
archer的表情与以往不同了,现在那上面唯有单纯的疑惑,以及纯净得让我不得不相信的率真。
“你……真想知道?”有些胆怯的询问意图。
“难以启齿的?”
“问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后,才能从我眼前消失?!”
这家伙果然是无药可救的!!
“算是吧。”
意义极其不明朗的微笑。
“你们就是我一直在找的。”
“谁?”
“你们,英灵。行了,你可以走了。”
耽误了不少时间,再磨磨蹭蹭,夜晚就要过去了。
“等等------!”
这次没有停下。
“你说英灵,这是怎么回事?解释清楚!”
追过来了啊……
“有必要吗?”
“当然有!为了这个目的而联手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你挡住路了。”
“原来如此,你一直就是敌人。凛根本不该相信,她还是太年轻……”
“吵死了!!”
情绪失控的大喊起来。
“信不信随你的便,这就是第一目的。能够脱离时间约束,又有自主意识的存在,百年前开始我就在找。几乎已经找到的现在,你敢妨碍我继续,那么就在这里死掉吧……”
瞪着面前的非人类------符合条件的完美存在。即使击中概率只有1/7,我也要试一下……
也许会更低……
“找到了又能怎样?”
“你很烦耶------明摆着的,不老不死的只有我一个是件相当没劲的事。如果还能从中找回已失去的关系性,那再好不过了。”
“只为了这一点?”
“哼!简单得让人无法相信,是吧?”
闭上眼睛。
一想到长时间的努力换来的结局,不禁让人泄气。
是说不能够再次拥有吗?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也无法重获代价交换的哪怕最微小一点儿?
曾经的情感锁链被无情打断,堆积起来的孤独寂寞感觉成为缠绕心灵的唯一痛苦来源,记忆残存的渣化为常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唉唉------头好痛,7人里已有4个没可能了……
“那就暂先相信你一次吧。”
“哎?不行不行,吵架能力比力量还强的家伙我才不要。你没可能。”
绝对。
“你这样认为?”
“------……”
被问到没自信速答的地方了。毕竟第一提出邀请的对象是这个,但到此刻也不过相处了几个小时而已,对性格类型轻率下定论有一点儿早。而且我隐隐能察觉到,那狂傲的外衣下,有着刺穿心灵的巨大伤口。
“这件事以后再说。”
猛力挤开挡路者。
不需要圣杯,生前未留有遗憾……
那么这种太熟悉的隐藏、压迫痛苦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消除它不能被称为愿望,或是无法依靠力量达成?
太奇怪了吧?
伤口的话,随便谁都会有一两个。
难道……
在折磨那家伙灵魂的,会是为了减轻再小的疼痛,甚至连杀人的事都能够做出的深度?
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啊------
想知道,可并不太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