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真相,大夫人忽然理解了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恨王氏一门,甚至忌惮王氏一门。
看来这弘农曾经当家主母王氏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她终究不如老夫人狠罢了。
可王庆宁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在祖宅九死一生,去洛水田庄也是受尽折磨,而在去晋原县的路上,更是穿过一关又一关的鬼门关。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女子,自然是可以狠毒的!
如今,大理寺司直都进了门,稍有差池,那女人发起疯来,可以将这里毁了。反正他六房如今已是炙手可热,更与祖宅矛盾重重,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于他们的前程没有丝毫的影响。
所以,当管家差来的小厮说出发生在秋枫苑的一切,大夫人顿时腿一软,随后顾不得换身衣裳,就急急忙忙往秋枫苑赶。
“哼,好手段,这还没正式上任,大理寺都搬动了,吃里扒外。”老夫人狠狠骂了一句。
杨舒越跟在身后不说话,杨清让却是说:“老夫人,大夫人,这大理寺跟我们杨氏没有瓜葛。去年,长安人贩子大案,大老爷想必与你说起过,牵涉达官贵人的子弟。当时,朝廷正追查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而恰好有人要我们的命,亏得朝廷之人出手相救才保住性命。父亲是朝廷命官,被人追杀,这是何等大案啊?当时,钦差大臣就立案彻查。如今,大理寺司直径直上门,怕还真就是芳姑姑所为。”
“胡言。”老夫人呵斥。
杨清让不高兴地说:“老夫人,这胡言也就说说孙儿吧。大理寺司直敢入弘农杨氏,就必定有十足的证据。要是芳姑姑一口咬定是老夫人指示,那可如何是好?”
“你,竟敢威胁我?”老夫人停下脚步。
大夫人立刻拉住老夫人,说:“母亲,清让所言极是。如今,我们一定要撇清关系,你太早出现,反而不好,我们就在一墙之隔的云天苑听一听,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过去。”
老夫人脚步一顿,觉得此事在理,但转念一想:这王庆宁再糊涂,也不至于在她长女要出嫁的节骨眼上,将杨氏背上欺君罔上、追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因为杨氏一旦定罪,她杨如玉也是罪臣之后,嫁入太子府总是不妥。
她想到这一层,便是冷哼一声:“我何惧?”
“母亲,先看看再去,定不是坏事啊。”大夫人也怕事情有什么变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老夫人此番也是又衡量了轻重,便冷哼一声说:“那你们且与我一同去云天苑,我倒要看看王庆宁到底要如何搞垮我杨氏。”
她说完,就狠狠地扫了杨舒越一眼。
杨清让却是不答应了,义正言辞地说:“老夫人,此事与我母亲无关。我六房功绩再大,也不过是未曾上任的小官,这大理寺是受皇上管辖。大老爷都没那本事,我六房都不曾见到皇上,更没有。更何况我母亲乃一介妇人,便更没那本事。”
此话说得入情入理,大夫人虽知晓这件事必定跟六房有关,但也少不得替杨清让说两句话。
老夫人没说话,杨舒越却是又打了一张感情牌,说:“老夫人请放心,我时刻谨记我是杨氏子孙。杨氏兴旺,得要杨氏同气连枝,拧成一股绳。”
“六叔此言甚好。”大夫人回应。
老夫人只垂眸,道:“我头疼,老大媳妇,你替我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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