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当先的就是魁首龙天羽,只见他和所有马军一样皆是一样,全身黑甲、黑袍、黑盔、黑靴,就连胯下骏马也是附着了黑色的半身藤马甲,只见他策马如巧燕翻飞般,迅捷简单有力的,几个控马动作就冲下山坡,来到尸体旁边,翻身下马;跟随在他后面的马队并没有停留而是依然快速的在刘震等人的指挥下迅速向城里涌去。
老戳见魁首来了,并没有立正和行军礼,只是同众人站立了起来,行注目礼;这是按照青年军军规规定在战场上战士是不需要对上级军官行军礼的,这是为防止刺杀行动和尊重战斗而产生的命令。
龙天羽用严峻心痛的眼神看了看地上战士的尸体,再瞄了瞄战士们身上的伤口,听参谋李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攻击任务,和进城后的各种突发情况,看了看城门边上空地中被被预备役兵看押起来赤身**的女真人;龙天羽知道自己有些纸上谈兵了,这是青年军第一次进攻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寨,第一次集中使用火药来爆破城门,不管从军官到参谋到最底下的士兵都没有经验,因为在以前的行动中所遇到的远东地区城寨都是单薄的木制,城墙建设也十分粗糙低矮,而且只要冲进城内遇到的反抗都是无组织的散乱反抗;青年军没想到这建州女真的兵丁战斗素养如此之高,反应如此之快,悍勇程度不下青年军战士,也难怪他们可以纵横苏子河流域,幸好第六小队也同样是青年军中排名前列的小队,要不然可能被敌人的冲锋赶出城外,到时候变成由偷袭变成强攻,必然导致队员的较大的伤亡,而最重要的是如果这场战斗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那么必然会对辽东政局的影响产生新的变化。
可是现在并不是自己探讨责任和寻求问题的时候,战斗还没有结束,时间分秒必争,前边的火器声音依然有序的不断轰鸣,战士们的喊杀声,鼓号声此起彼伏;龙天羽向这些百劫余生的战士和战死者的尸体行了一次鞠躬礼,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准备前行,奔赴前面还在激烈战斗的战场。
正在这个时候王二嘎上前一把抓住龙天羽的坐骑缰绳,眼定定的望着龙天羽说道:“魁首,我不要休息,我要继续战斗,我要上战场为战友们报仇。”
龙天羽深深看了王二嘎和其他战士一眼道:“想来就跟来,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为死去的战友在天之灵献上最好的祭品吧。”
一路前行,路边倒闭的着大量的女真尸体和马尸,看着一地惨烈,龙天羽犹如亲身体验了夺门小队经历的短暂而又惨烈的战斗经历一般,心里更加的有些难受和自责;顺着预备役兵点燃的众多油脂球的火点走了不到百米,路边开始出现了大量手持刀盾女真人尸体,这些女真人尸体身上要么就是深深的刺痕,要么就是被火枪打出的大洞,四散尸体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没看到从身边押过的俘虏,龙天羽对这点倒是不感到奇怪,因为按照枪阵前进的操典,在枪阵通过后,会有人跟在枪阵后补刺;所谓补刺就是对倒地的敌人通通再用红缨枪刺杀一遍,防止有人假死从阵列后方干扰阵型。
而青年军的死伤者只是零散的从龙天羽身边抬过,如此复杂环境下这么轻微的伤亡,表明了对城内巷战攻击,步兵平推,逐屋定点清除是有效果的,不过最后效果如何还有待战斗结束后的整体评估,龙天羽边看战场边思考着。
见到拐弯角数座正在兴建还未完工的墩台,让道路并不畅通,龙天羽不由得有些庆幸,这些高六米的墩台幸亏没有建成,要不会给自己部队的进攻带来很大麻烦,想到这里他听到了一声轰然巨响,心想是不是内墙北门被炸开了,连忙紧催胯下马往前赶去。
当龙天羽带着王五、大牛和王二嘎等人转过街角,进入一个视野开阔的校场,他遥望北面,发现黑烟滚滚,明显内城北门已经被破。
反观西门校场的马队正在分兵,大部分转向北门方向,留在西门的只有刘震带着几名护卫传令兵和随军而来的佟佳布库录站在最后,他的身前数十米是用布遮盖住背驼六尊虎蹲炮的六匹战马,虎蹲炮用一种特质的木枷绑缚在马背之上,同时为了防止这六匹经过专业训练有抗火药能力的战马出现惊马现象,皆蒙着眼睛,堵住耳朵;而在这六匹战马的前面百名骑兵排着整齐的阵型绕着刘震中圈慢速跑动着等待命令;在骑兵队的前面是一百名双枪队员手持火枪脚边斜插红缨枪排好三段射击阵型,整个布阵最前沿距离城门在三箭之地,而双枪队的指挥鼓手依然原地踏步“咚咚”敲着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