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你怎么了?”
“某在想,李相向来和王大将军不睦,不会因为某而迁怒于都护吧!”
“沈郎无需担心,你和王家小娘子,郎才女貌,又有圣人赐婚,李相要是因此而迁怒,可还有圣人在呢?”
高仙芝朝沈光说道,只有进宫见了圣人,才知道圣人有多喜欢沈郎,要换了他年轻气盛时,肯定会心生嫉妒,不过如今知道沈光不愿意留在长安城,只愿回安西,便叫他对沈郎只剩欢喜了。
沈光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他行事向来谨慎,李林甫抓不到他的把柄,倒也无需担心什么,最多就是小心提防罢了。
“沈郎,再过两月就是进士科开科的时候,你可有把握?”
听到封常清突然冒出来的话,沈光顿时垮下了脸,大唐的科举里,进士科最难考,尤其是诗文这一关,就是让他再学一百年都比不过岑高李杜,至于剽窃虽说简单,可是你剽了名篇,旁人必定以为你也是精通诗文,到时候有一就有二,哪怕他记得不少古诗词,也总有用完的时候。
再说有些应酬诗,需得应时应景,又岂是剽窃能应付的!
“封兄,这……某非考不可吗?”
“那是自然,沈郎你若是不考个进士回来,如何对得起某和都护对你的殷切希望。”
封常清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可是提前帮沈光报了名,安西那地方几年都出不了个像样的读书人,沈郎除了诗文捉急外,其他诸如贴经策论也不算差。
只不过过去进士科主要考“时务策”,开元以后则重于诗赋,但是这又有什么打紧的,天宝以来这进士科走后门又不是没有的事情,要不然那些外地士子到了长安以后便拼命地往达官贵人府邸投卷做什么。
圣人好诗赋,以沈郎在圣人心中的分量,想提前知道考题还不是小事一桩,有岑参和自己在,捉刀代笔写篇诗赋算什么!
“封兄,你这是在难为我啊!”
沈光可不想去考什么进士科,这考中考不中都尴尬,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绝对是考不上这进士的,若是能考中绝对是想法舞弊得来的。
“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沈郎你需得知道咱们安西自设立四镇以来,就没出过一个进士,某当年来长安应试,可是被人耻笑成乡野村夫安敢妄想堂堂进士。”
封常清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瞪着沈光,这进士乃是唾手可得,为何要为了些许虚名放弃,这朝廷里是讲资历的,自开元末年以来,这些年的进士科取士哪一科又敢说是公平公正,毫无弄虚作假。
“封兄,我去考便是。”
被封常清那般看着,沈光沉沉叹了口气后,应了下来,他不但要去考,还非得考中不可,不然封常清心中执念难消啊!
“沈郎放心去考就是,某相信你定能高中,到时候某帐下有你和岑郎,某倒要看看哪个还敢笑话某帐下无人。”
高仙芝纯属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也愿意沈光中个进士当当,说出去他脸上也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