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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云连攸笑意盎然，光明正大地倾斜着身子偷窥着白降阁内的人，看见落梨衣在通体透雕靠背玫瑰椅坐着，眼睛聚神在手中的书籍，云墨在桌案前翻阅着奏折，两人无声相伴，云连攸脸上添了丝丝失望，本以为会有琴瑟和鸣的场面，不过这样看来他们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冰冷的气氛。

云墨和落梨衣向他看去，云连攸走到落梨衣身边拉起她往云墨那边推，道：“没事坐那么远干嘛？靠近点才暖和。”

屋内并不冷，况且如今已是春末时分，落梨衣奇怪的看着云连攸，诚实道：“我不冷。”

云连攸不管：“我就是要你们坐近点，这样我看着舒服。”云墨抿嘴，看着落梨衣，两人对视一笑。云连攸伏在桌案上乐着，“哥爱梨衣，我也是。”

“攸，还是这么孩子气。”云墨带着管教的语气，眼神却是疼爱，他唯一的弟弟只要依自己的意愿活着就好。

“有哥哥你在，我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随我去玩。”云连攸看见云墨的沉静，声音变得低沉，问：“哥，你不喜欢王位是吗？”

“攸，我没有不喜欢，楚云国的大皇子一降世就注定了继承王位，想要不继承就只有死，我不想死去，这个王位是唯一可以救我生命的。攸，你懂吗？我的王位是我的生命，我只有把它紧紧握在我的手里，才可以感到我真实存在着。”

“我不想哥你死，只要是哥喜欢的，我都会为你守护。”他看着云墨，生怕会一瞬间失去他。

云墨露出笑容，云连攸也笑了，那时候的他脸上也是这种微笑。父皇死了，哥就回到楚云国，那时候他坐在轩辕殿外的石阶上，灰色的宫殿，灰色的人，石阶上的云连攸看见灰茫，他沉迷在这片世界，嘴角的笑是可以扭曲苍穹的剑。他看见他的风袍在这躁动的风中沉静，更近更近地向他走来。还有一个男人跟在他身边，后来王兄告诉他，他的名字叫释无。释无看上去很平静，只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一直在警惕着，窥猎着四周的一切。

“攸。”云墨俯下颀长的身体。

云连攸眼中的世界在破碎了，看见了他风袍的白色纯净，看见他有一双蓝瞳，跟母后说的一样。他的妖冶冷颜仿似一具精致面具，让人想将它毁灭。云连攸似木偶般看着他的皇兄。

“攸，已经长大了。”云墨对着他笑了，抚摸他的额前。

云连攸的笑慢慢死亡，随着他的王兄的靠近而一步接近死亡，在它消逝边缘之际云连攸默念誓咒：你可以去死了，涅槃重生不再为我，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