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豋听曹林问得非常仔细,他心中暗暗称赞,难怪曹林被称为曹军少主,从他问情报便可看出他的丰富经验,竟然连对方是什么样的战马都问清楚,掌握所有细节,这才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曹林足足问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命人将两名已被问得筋疲力尽的战俘带下去,旁边三名文书郎快笔如飞,将所有的问询都记录下来,三名文书郎退去别帐
曹林见陈豋一脸惊奇,便微微笑问道:“军师您这是?是不是我的问题太多了??”
陈登摇了摇头,“我们以前只是问一些关键问题,从不会超过一刻钟,问题也不会超过二十个,像将军这样问得仔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其实也不应该由我来问。”
曹林指着旁边的刑曹参军笑道:“我们黑旗军自有一套严密的制度,有专门的审讯官,应该由参军来审问,只是我比较心急,所以越俎代庖了,等会儿张参军还要再问一遍。”
曹林又问参军王于道:“王参军,我的审讯可有遗漏?”刑曹参军王于,跟曹林多年,深受曹林信任,他为人严厉正大,不徇私情,绰号铁面判官,上至曹林等一些大将,下至普通士卒,他都一视同仁,在黑旗军中颇有威望,这次东征,他掌管徐洲军军法。
王于看了看手中的清单,起身施礼道:“回禀将军,您刚刚遗漏了四个问题,一个乙级项,就是对方的帐间距,其余都是丁级项,问题不大,卑职等会儿再补问。”
陈登从王参军手中接过审问书,上面密密麻麻有近两百个问题,按重要程度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项,令他叹为观止,直到今天,他才终于初窥到了徐洲军严密的制度,和现在的徐洲军一比,以前的徐洲军真的是乌合之众。
曹林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现在的徐洲军之所以能以一己之力击败三十万荆洲大军,并不是偶然,秘诀就在于有严密的制度,带兵打仗不是靠运气,更不是靠拍脑门兴之所然,所有谋略的决定,都是建立在大量的情报分析上,我之所以撤军二十里,就是等于成的探子送上门来,我再从探子口中反问到他们的情报,希望通过这次战役,你能迅速适应现在徐洲军的制度,我便可以让你独挡一面。”
陈豋默默点头,现在的他是打心底里服了曹林。
这时,几名亲兵将一套兵甲拿上,摆放在地上,曹林笑道:“我们来看看敌军装备。”
盔甲、横刀、长矛、盾牌、弓箭、靴子,曹林一一细看,对陈豋道:“都是军器监打造的最激ng良之物,连靴子也是三层牛皮底,他们的装备还超过了我们徐州军,再想想昨天晚上他们从哨塔报激ng到弓弩军压营应战,前后只耗用了极短的时间,我可以断定。这三万人都是虎卫军,于成有这么激ng锐的军队,还不敢和我面对面应战,足见于成谨慎得过头了。”
曹林又看了一眼陈豋,见他若有所思,便问:“先生,你认为这仗该怎么打?”
陈豋沉吟良久道:“将军,我们要想以最小的伤亡获胜,卑职认为应该发挥徐州军夜战的长处,只是卑职还想不到破解于成营盘防御的办法。”
曹林注视着桌上放着的几枚铁蒺藜。那是他们从敌军营盘外采集来的样本。他淡淡笑道:“要破他的防御,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天渐渐地黑了,于成的大军依然没有拔营。徐州军在中午时便已经出现在五里之外,虽然只有千余骑兵,但这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对方要和他决战,一向谨慎的于成更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夜幕降临,徐洲军大队军马开始出现大营北面两里处,于成站在高高的哨塔上,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军队,队列整齐,让于成的心中极为不安,他不明白对方此时列阵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夜战不成?
两军作战除非是夜间偷袭敌营。在混乱中取胜,在正常情况下,一般都不会进行夜战,这主要是夜间看不见指挥军旗,而且两军士兵容易混淆,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
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如果一方有过专门的夜战训练。通过有力的指挥也能进行夜战,徐州军就有过专门的夜战训练,而且也有夜战经验,曹林率领这支军队是徐州军的最激ng锐军士,夜战是他们的优势所在。
于成已经隐隐猜到了曹林的用意。他紧张地对副将曹田道:“看他们的阵势,是要冲击军营了。”说完指了指对面的徐洲军。
曹田紧张的紧咬嘴唇。他心中的紧张更甚于于成,对方必然是找到了破他们防御之策,他回头看了看大营,他很担心对方用火攻,毕竟曹林的徐洲军是善用火功才出了名的。
“大帅,要不要我们把营帐都收了,防止徐洲军大火烧营。”
于成却考虑如果撤去营帐,会更利于对方骑兵发挥优势,只要防御严密,对方的火箭she程不够,也she不进来,他权衡了一下利弊,便摇了摇头,“如果能用火攻,他们的骑兵也能杀进来了,留下营帐对骑兵奔跑不利,关键还要用强弓硬弩压住对方,使他们无法靠近营帐。”
这时,忽然有士兵大喊:“大帅,你看那是什么?”
于成和曹田一起向士兵手指方向看去,他们都看见了,夜se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高大物体,足有两三丈高,像一个巨型哨塔,正缓缓向大营靠近,在距离大营数十步外停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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