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超过两百列军列从北方驶来。它们送来了五个满编师的地方戍卫军,以及无数的军械弹药、干粮药品等辎重。
尤其是,分布在图伦港北面三个行省,十个新兵训练营中的三十个新编的海军陆战队师,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图伦港。
这些新编的海军陆战队师,开始在图伦港的东线和西线挖掘壕沟,布置防线。
军列送来的军械,已经全部发放了下去。
这些满载的军列在图伦港火车站卸下了军械辎重,空下来的车厢迅速被带着大包小包的人流塞满,又‘吭哧吭哧’的向着北方返回。
短短几天时间,图伦港那些‘应该离开’的人,已经基本上全部离开了。
那些依靠财富成为贵族的容克们,全家老少,无论男女,全都搭乘专列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除了无法带走的房产、田地,他们所有的金银细软悉数打包带走。
那些拥有庞大财产的船主、商人们,他们也都拖家携口的离开了图伦港。
在战争中,他们这些拥有财富,却没有相匹配权势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他们是最肥嫩的羔羊,在战争中,敌我双方都有可能在他们身上狠狠的啃一口——战争代表着混乱,代表着杀戮,代表着人性的沦丧和道德的崩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他们手上只有几个可怜巴巴的金马克,那么他们哪怕身处战争中,也是安全的。
但是他们手上掌握着数以百万计的金马克,却又没有保护这些金马克的权力和实力的时候,在战争中,他们就是最容易遭受灭顶之灾的那一部分人。
图伦港,条顿贵族的妇孺亲眷们,同样搭乘列车离开了即将成为战场的图伦港。
而这些条顿贵族的男丁们,只要是成年的男丁,无论他们是否是现役的军人,他们全都拿起了兵器,加入了敌国军队。
只要是成年的男子,包括那些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家伙,都趾高气扬的穿上了祖传的铠甲,挂上了先祖留下来的各色勋章,扛着各色兵器,犹如一滴滴水融入了大河一样,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军队。
图伦港的那些普通市民,留下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没有万贯家财,就算再下作的***都无法从他们身上刮到太多油水,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
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嘉西嘉土著……德伦帝国也好,其他国家也好,被谁统治不都一样么?
图伦港的那些城狐社鼠们,欢天喜地的留下了。
战争是危险的……但是对他们这些好汉来说,战争的风险,显然比不上战争可能带给他们的机遇。在战争中,只要他们瞅准机会做上一票,或许一辈子的富贵就在里面了。
就算没有这样的气运,弄点小甜头也是轻轻松松的。
比如说,隔壁邻居家那个鲜嫩可爱的小姑娘,已经心痒痒了许久。平日里有警察盯着,不敢下手。但是在战争中……是吧?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除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等,威图家为首的,实际掌控图伦港的七人委员会家族,无一人离开。
这几天,图伦港的几家报社,都在疯狂的鼓吹七人委员会家族的‘英勇’和‘无畏’!
‘与图伦港共存亡,和侵略者决一死战’的口号,早就通过七人委员会家族的口,传遍了图伦港,传遍了南方特区,正以暴风一样的速度,向着德伦帝国、向着整个梅德兰大陆传播。
局势在发酵,各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又过了三天。
威图家宅邸,那个硕大的,犹如鸟巢一样的树屋中。
上百个巨大的啤酒桶整齐的码放在乔的面前,乔小心翼翼的,朝着啤酒桶内倒入了一丁点儿色泽殷红的药剂。
巨大的啤酒桶内,原本浑浊的汁液急速的翻滚着,一股奇异的气味飘散出来,无数细密的气泡在汁液中翻滚,浑浊的汁液色泽开始缓慢的变化,最后都变成了殷红如血的粘稠液体。
乔嗅了嗅啤酒桶内的液体味道,伸出手指沾了点汁液,放在舌头上尝了尝。
‘噗、噗、噗’,乔用力的吐了几口口水,他喃喃道:“拉普拉希,这些份量,足够对付那个亨拉克了吧?啊,我主动请缨去猎杀这头大家伙,如果我将它献祭了……”
“唔,一条血脉不纯的小-杂-种而已……你应该更有野心一些,比如说,你将冰海王国的镇国神兽,那头真正的深海巨妖纯血后裔给献祭了?”
拉普拉希的笑声越发的尖锐。
乔撇了撇嘴,轻轻的哼了一声:“那么,我们开始吧……腓烈特的人这些天跟得这么紧,我们应该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