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刀砍下了烤乳猪的脑袋,拎着猪耳朵啃了一口。
“啊,虽然他们受到了惩罚……但是呢,我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我心知肚明,我也失去了资格……因为面对他们的‘叛乱’,我无所作为。”
“后面有将近半年时间,我每天都会挨上两个小时以上的臭骂。”
“因为我无能,因为我坐视哚喃和希尔曼带着他们的党羽,做出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是,一如前面我说过的那样,我喜欢的女人都被他抢走了……却没人给我主持公道。”
“那么,哚喃想要抢夺皇位,我为什么要履行自己身为皇储的职责呢?”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费迪南的声音变得很是低沉:“可是我没想到,我的不作为,却伤害了我的儿子……呃,虽然那种事情,有点不体面,但是……”
“萨利安以前是一个非常活泼、阳光、灿烂的小伙子,他是我最心爱的儿子。”
“但是在那次的叛乱中,他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甚至因为那件事情,他最好的朋友,他亲爱的兄弟维格拉尔,也离开了他,离开了海德拉堡,跑去了南方特区,去了图伦港任职。”
“我知道,萨利安也好,维格拉尔也好,他们……都很受伤。”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哚喃,是他的儿子希尔曼,是他的孙子玛格!”
费迪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重重的放下酒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乔,你能揭破玛格的真面目,你能将他绳之以法,这对我,对萨利安,对维格拉尔,对很多人,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的心情,很激动;我的情绪,有点失控。”
“唔……”
乔有点情绪复杂的看着费迪南……这个混蛋皇储,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心底话?
唔,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老混蛋的皇储,居然有这这么沉重的心思?
乔站起身来,抓起酒瓶,给费迪南满上了一杯酒:“殿下,我还年轻,我无法理解您的这种沉重的心情……但是,您是长辈,我……”
费迪南用力的点头:“是啊,我是长辈,乔……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干,最善良的年轻人……我知道,你有一颗柔软而充满爱意的心脏!”
“唔,你看,我流泪了……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玛格那个小混蛋,他终于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知道,他迟早有这么一天。”
“唔,我想要买一点纪念品,去探访一下当年的那些受到牵连的受害者的家属。”
“当年的事情,受害者众多,所以……大概,这需要五百万金马克。”
“你昨天在海德拉宫决斗,赌斗赢了二十亿金马克……”
“乔,你能借给我这个可怜的糟老头子,五百万金马克么?”
费迪南流着眼泪,很自然的向乔伸出了手。
乔也很自然的从胸口掏出了支票本,正要往支票本上填数字……
一旁坐在餐桌角落里,正拿着一个冻梨逗弄库巴的司耿斯先生,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乔已经握住了签字笔的手突然一僵。
他抬起头来,瞪大银珠,死死的盯着费迪南:“殿下……您,归根到底是要借钱喽?”
费迪南干咳了一声:“你赢了这么多……区区五百万而已……”
乔的身体微微的哆嗦着:“为了借钱,您不惜编故事,流眼泪?”
费迪南‘气愤填膺’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嚷嚷道:“编故事?哦,不,乔,你不能冤枉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十八年前的事情,虽然被抹平了一切痕迹,就连最胆大妄为的历史学家都不敢乱写一个字……但是,那是真实的。”
“西风公爵,北海公爵,东边的那头猛虎,南边的那头蛮熊,帝国的四大条顿,都能给我作证……”
“可是,您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借钱吧?”乔打断了费迪南的话:“借钱可以,您拿什么做抵押?”
费迪南呆了呆,然后他谄笑看着乔:“海德拉宫怎么样?我用海德拉宫做抵押,向你借五亿金马克……相信我,乔,海德拉宫绝对值这个价!”
乔的脸,司耿斯先生的脸,还有餐厅里几个侍女的脸,全都一阵阵的发黑!
拿海德拉宫做抵押物?
你敢抵押,倒是要有人敢接手啊!
稳重的脚步声传来,黑森带着蒂法、薇玛,大步走进了一号餐厅。
“乔,这里有一份家族契约,你赶紧签字,以后,威图家的一切,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