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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媳妇看着自己在厨房里亏空了的事,叫当家的琏二奶奶查了出来,哪里还敢再强,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又辩厨房里的人都有份,不好只怪着她一个。王熙凤知道她是王夫人的陪房林之孝家的举荐上来的,有意借着此事做些文章,想了想,就道:“论家法,你犯了这样的事,我就该立时拉你去二门上,打上一顿,再撵去庄子上,永不许再进府或是找了人牙子来,将你发卖得远远的。只是你即在厨房里执役的人都不干净,这牵扯的人就多了,我也不能擅自做主。”了,就立起身来,平儿顺儿两个见了,争相来扶。王熙凤把手摆了一摆,自己带着带了平儿,顺儿两个,又叫几个婆子压着常家媳妇同柳家的两个,就往贾母住处去。
到得贾母房前,早有丫鬟们看见了,争相过来见过王熙凤,又有知机的就把门帘子打了起来道:“老太太,琏二奶奶来了。”王熙凤立住脚,向着平儿顺儿道:“你们且在这里看着她们,不许叫她们交通话,待我进去回过老太太再做道理。”毕,抬脚就进房。
厨房里闹的那一出戏,贾母这里也听了风声,不由就有些怪着王熙凤,叹道:“我看着她平日家嘴,又爱逞强,只当是个厉害的,却忘了她到底是是新媳妇,年轻面嫩。只是她不知一味宽柔,是弹压不住人的。总要刚柔并济,方是正道。”正要打发了得意的大丫鬟金铃去看王熙凤如何处置,就听得门口报琏二奶奶到了,也就罢了,只看王熙凤有什么话来回。
王熙凤进得门来,见贾母坐在内翻马蹄腿酸枝木的罗汉床上,金铃站在一边儿给她捶肩,脸上也瞧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略略定神,过来先给贾母请了安。金铃倒是同王熙凤有些得着,就悄悄把贾母一指,递了眼色于王熙凤。王熙凤心知肚明,脸上就做出一番迟疑来,向着贾母道:“老祖宗,我今儿遇着件事,左右为难,想请老祖宗替我拿个主意。”了,就把事情头尾都同贾母了。
贾母起先只当着两个小丫头仗着王熙凤御下太宽,少了惧怕,故此生事,不想其间居然还有贪墨事宜,想了想,有意要看王熙凤心胸,反道:“依着你,如何处置?”王熙凤就道“老祖宗,我想着。要是这常家媳妇是自己案子败露了,一时情急,胡乱攀咬,那就是个极为可恶的,更要重罚些。若是常家媳妇所是真,那么厨房里总有□个人,总不好只处置常家媳妇一个,倒把别人都放过了,就是朝廷王法,也是为首的罪重些,协从的轻判些。只是这样一来,牵进去的人就多了,我不敢做主,太太身上又不好,所以只好带了人来老祖宗这里。我也不敢带了进来打扰老祖宗的。我去外头问,请老祖宗只管在里头听着,若是有错乱的,处置不当的,再请老祖宗再指点。”
贾母本就有这个意思,听着王熙凤自己来,也就一笑,点头答应了。王熙就转身出来,走在贾母房前,早有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端了锦凳来请王熙凤坐。
王熙凤就把她瞧了几眼,见她是个鸭蛋脸面,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瘢,竟是故人鸳鸯,就笑道:“这个孩子,看着年纪小,倒是乖巧,叫什么名字。”金铃就笑:“二奶奶的是,她叫鸳鸯,老太太正是看着她会看眼色,才提拔起来的。”王熙凤就笑着点了点头,在锦凳上坐了,方向平儿道:“把你带了来的那个人先给我叫了来。”平儿听了吩咐,就把柳家的带在王熙凤跟前。
柳家媳妇看着琏二奶奶不问话,竟是把她们都带在了贾母房前,心内先有些害怕了,先跪在地上向着贾母的房门拜了几拜请安,次向王熙凤请了安。王熙凤就道:“你姓什么?在厨房里当差几年了?”柳家的回道:“回二奶奶的话,我夫家姓柳,在厨房里伺候老太太,太太们总有三四年了。”王熙凤就笑道:“这么来,时候也不短了,我只问你,这常家的素日为人如何?”
柳家的听着这句问话,转头看了眼常家媳妇,因摸不着王熙凤要怎样处置,不敢就把常家的实情出来,向着王熙凤道:“常家姐姐料理得一手好汤水。”
王熙凤起先听着她姓柳,就觉着耳熟,这回待听了她这句,歪着头想了一想,脸上就是一笑,怪道耳熟呢,这人虽没见过,名字却是熟着很。从想前造了大观园之后,宝玉同女孩子们都进了院子住,为了叫她们吃饭方便些,所以设了小厨房,就是叫这个这柳家的在厨房当差,伺候着。这柳家的,原就是个势利伶俐人,最是会看人脸色。因老祖宗宠爱宝玉,她奉承着宝玉不算,连着宝玉房里的丫头们,她都着意交好。这回见了,果然机智,这句就回得极妙,即不常家的是个好的,也不她不好。要是自己有意放常家媳妇一回,她便是卖了人情,要是要依着家法处置,也不好就是她卖了一同当差的姐妹。
王熙凤笑毕,就道:“谁问你这个?。厨房里当差的,这料理得好汤好水,常家的是在厨房里当差的,这原是她本行,不是她应该应分的吗?我问你她平日为人,你拿这句来搪塞我,可见你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王熙凤的话音未落,一旁常家媳妇看着这句,她也是昏了头,急于脱身,没想着柳家的那话与她无害,只看王熙凤柳家的奸猾,忙道:“奶奶,就是这个柳家的,她兄弟在门上当差,同给府里办事的买办们都熟,这手上沾的好处还少吗?顶不老实的就是她,请奶奶明鉴!”
柳家的听了这句,脸上就变色起来,转向常家媳妇道:“天地良心。我家哥哥几时手上沾过好处了,是我拿着什么在你们跟前炫耀过,还是我亲口同你们了什么不成?你这样的瞎话,也不怕老天爷打雷轰你!”又转向王熙凤道:“二奶奶,你可不能听着她胡。她是自己不干净,也要拖旁人下水!我哥哥虽在门上当差,可没拿着府里一点子东西。奶奶要是不信,只管把我拿来问话。”
王熙凤眉间一皱,道:“老太太房前,也是你们叫嚷辩理的?”了,就把柳家的看了几眼,若是同往事串联起来,那常家媳妇的兴许不假。想这柳家的当日曾牵扯进一桩窃盗茯苓霜的官司里去,起因原是王夫人房里的彩霞偷了茯苓霜与环儿,恰巧正有广东的官儿来拜,送了上头两小篓子茯苓霜,馀外给了门上人一篓作门礼,这柳家的哥哥在门上,也分得了些,送与了柳家的,叫人举发了。虽是那些茯苓霜不算是偷的,到底也不算正经来路。‘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那些买办常来常往的,便是送些东西与他们门上也没什么意外,到底有些影儿人才他。
王熙凤这里还没话,里头贾母已然听得分明,立时发怒,向着身边的小丫鬟道:“好一个铁嘴钢牙的刁奴!自己有差不反省,倒先把人扯下水!莫非别人脏了,她就能干净了?这回子是从中取利,日后胆子壮了,岂不是要串通外人来谋害主家了!你去同你们二奶奶!问问那个婆子是哪个人举荐提拔的!如何这样的人就往里推荐!”小丫鬟看得贾母一改平日慈眉善目的模样,也是害怕,更不敢停留,转身就道了门外,来在王熙凤跟前,战战兢兢就把贾母的话同王熙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