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当下令公羊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好感大生,能凭借一面之缘就敢对自己如此不小心眼儿的相交,难怪蒙氏兄弟会对他如此亲近。公羊式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也不再与嬴政客套,直接就开口:“式郎君估计是胸间有伤,恐是骨胳生变,伤及肺脉了!”他说完,就坦然的着嬴政。
赢政心下了然,自己前日受伤时疼痛难忍,还吐了鲜血,估计真如这公羊式所说的肺部应是受了伤,不过此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显然医术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稍有涉猎了,这倒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才。他心下了然,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黄盈却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开口道:“咦?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嬴政受伤极重,要不是他前日昏倒,自己请了疾医过来,也不得而知的。他为人极会隐忍,根本瞧不出端倪来,谁知这中年文士竟然一眼就了出来,倒是令她目光闪烁,歪着脑袋他,语气天真道:“先生是如何瞧出政哥哥身上有伤的?当时盈儿可是没有出来。”
她长相俏丽可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语气娇脆异常,原本打断人说话是极失礼的事情,不过她外表天真纯朴,公羊式倒也不忍心责怪她,原本只当她是嬴政身边的仆女,谁知眼前来她能率直说话,倒不像是自己所以为了。公羊式回头微微冲她笑了笑,并未因为她是个小娘子而露出轻视之色,不答反朝嬴政笑着问道:“未知这位小娘子是郎君何人?”
“只是刚认识不久罢了。”嬴政了黄盈一眼,只答了一句,就作壁上观。公羊式的打算他瞧得清楚,知道他是想问黄盈身份,自己对黄盈也并不了解,借此机会了解她出生来历倒也是好的,因此说了一句,就不再答话。
那公羊式点头笑了笑,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打算,转头着黄盈,温文尔雅的笑,配上他那身昂然的气质,倒极容易令人生出好感来,公羊式转头黄盈时,果然见她并未有提防的表情,冲她微笑道:“倒是失礼了,未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奴家黄姓,名盈,刚刚也未和先生行礼,倒也算得先生的失礼,盈儿这厢先给先生赔罪,还望先生海涵。”黄盈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一般,突然间礼仪规范俱都如真正贵族之女般,显见良好的教养来,公羊式眉头挑了挑,态度从温和也变得有些警惕:“那不知小娘子是何族之人,能否方便告知?”本来这句话是极失礼的,不过公羊式长相本就俊朗不凡,眉宇间一片正气,因此原本是失礼的话由他说出来,像是变得理所当然一般。黄盈本来也没有隐瞒自己家世的意思,甚至嬴政心里隐隐猜测这小娘子巴不得别人知道她是何人之女般,头回见面时炫耀的语气,至今还历历在目,只是黄姓之人不多,当世有名之人也少,此时诸国之间贵族姓氏大多都能叫得出名号,黄盈既然如此自得,想必出生也不一般,嬴政想不出有哪国贵族是姓黄的,因此这会儿才让公羊式来问,想必他比自已要见多识广,又年长许多,应该见识也不凡才是。
“盈儿之父乃是墨家之黄于淳,就是不知先生听过家父名字没有。”她微微笑了笑,一派自豪得意之色。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