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小丁点了点头,眼珠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又喝了一口酒才对小何说道,“我看护法咱们也别干了,不如直接卷包走人,凭着那些士绅孝敬的一万两银子,也够咱俩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逃?叛教可是要株连全家的,难道你不怕教规?”小何虽然有些气愤,却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他看着小丁,有些心虚说道。
“屁!”小丁将口中碎骨头吐出来,有些不以为然说道,“不到半年的时间,四个护法被沈重剪除了三个,现在教中只剩下了崔护法一人,教主收拾这个烂摊子还来不及呢,哪还有时间管这些叛教的事情?”
“也对!”小何拈了两粒花生米,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有些兴奋地点点头说道,“你说这沈重是不是咱白莲教的克星?自从他出现之后,咱们白莲教便屡遭不顺,现在恐怕连三年前刚开始在蔚州扎根的时候也不如了!”
小丁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管它呢!沈重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咱拿了这些银子找个乡下隐姓埋名,以后这白莲教就跟咱们没一丁点的关系了!”
“对,就这么办!咱们加入白莲教就是富贵荣华,如今有了这些银子,还跟着教主卖什么命?”小何点点头,口中带着憧憬说道,“这一万两银子咱俩一人拿走五千,也够在乡下盖房子置地,再买上两房小妾,安安稳稳当个小地主了!”
曲叫天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居然为了一万两银子就想卷款逃跑,他一直站在此处侧耳倾听,已经有了小半个时辰,身子便渐渐有些麻了。此时一高兴,身子一侧,碰到了窗台,发出了一声轻响。
“谁?”小丁和小何面se一变,一齐厉喝一声说道。
“两位好汉,是我!”曲叫天此时已经知道了二人的打算,倒也不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小桌前坐了下来,顺手拈起了一片卤羊肉放到嘴里,边嚼边说道,“喝酒也不叫我,两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两人看是曲叫天,提着的心便又放了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们两个在里面谈事情,你过来干什么?”
“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两位好汉也不用瞒着我!”曲叫天摊了摊手,挑拨离间说道,“当初我就建议咱们卷了这一万两银子走人,你们不答应,非说什么要帮教主弄到府库中的银子。教主没分给你们一钱银子,也没念你们一声好,回过头来居然还要你们再弄一万两银子,这样的教主跟着还有什么意思,早就该卷了银子跑了!”
“老曲说的对,当初咱们就应该直接走人。”听了曲叫天这一番话,二人对视一眼,更是打定了注意,小丁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走也不迟,教主这哪里是要让咱俩做护法,这分明就是让咱俩当了钱庄!”小何接口说道,“你说教主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在拿走这一万两银子,也还是凑不够十万啊!”
“教主当然不光支使了咱们两个人!”小丁解释道,“前些ri子教中教众被逼着捐过一次香火,教主不好再张口,便将目光盯上了冯吉顺!”
“冯吉顺?”小何嗤之以鼻道,“他的车行我最清楚了,就那十几辆跑长途的马车,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三万两银子来!”
小丁又提醒了一句:“你忘了?年前冯吉顺和沈重打了个赌,赌的就是三万两银子。”
“对,是有这事!”小何点了点头,“但赌局上的输赢自有天定,这三万两银子也不是手拿把攥的啊!”
“什么输赢自有天定?赌桌之上出千的还少吗?教主这次也是这样的想法,为了这三万两银子,他居然要派人将沈家的作坊烧掉!”小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今天到总坛去,无意中听到教主正在安排此事!”
曲叫天拿起酒壶倒了一盅酒,面上一副平静神se,听二人赌局什么的说得云里雾里,心中却将小丁小何的对话全都暗暗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