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气绝,直勾勾的盯着她,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低头,果真是见他月白长袍衣襟全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的中衣……
“该死!”
顾长卿愤恨的磨牙。
顾清惜竟是公然解了他的腰带,而他却是浑然不曾察觉!
“世子,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不对你的胃口么?现如今我亲手为你解去了束缚,岂不正是趁你心意?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耳边响起她的柔声细语,顾长卿听闻,霍然回首,眸光阴鸷如刀。
解他腰带不说,还用此刻意来羞辱与他,顾清惜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言辞句句诛心,拿捏人的心思更是巧妙至极,一语中的,直击要害!
她以进为退,以攻为守,竟是巧妙自保之计!
她为他宽衣解带,盛情相邀,已是讽刺嘲笑之意,倘若他现在真的强行要了她,那岂不是等于地痞流氓般的无赖,厚颜无耻?
好一个顾清惜!
他被挑起的一腔浴火,全然被她一盆冷水浇下,尽数熄灭。
现在的他,胸膛里闷雷滚滚,憋屈的鼻子都要冒白烟了。
“顾清惜,你好样的!”
他冷哼一声,放开她,疾退三步,眸光阴狠的瞪着她。
“呵,承认吧,这一局我赢了……”
顾清惜莞尔一笑,精致的眉眼中生了三分魅色,将手中五指宽的白玉腰带凌空一抛,甩给了顾长卿,而后又轻声道:“我说过,能征服我的男人,不会是你,天色已晚,世子请回吧。”
说罢,顾清惜笑着拍了拍手,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凉茶,坐下来慢悠悠的品着。
她悠闲的喝茶,顾长卿却是黑着一张脸,盯着她,不为所动。
“怎么?”顾清惜挑眉,“世子不走,是想要我留着你过夜不成?”
这一刻,顾长卿想要将这毒嘴巴的女子剁成十八块的心思都有了……
暗自吸了一口气,调息了内心的愤怒与憋屈,顾长卿面色恢复如常,将手中白玉腰带往腰间一扣,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英俊潇洒的姿态,锦袍罩身,唇角噙笑,玉树临风,俊逸非凡,仿佛之前对顾清惜强吻夺情,暗中较量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顾清惜暗中瞥了他一眼,不语,这人千面万变,神色容貌可谓是变化无常,推门而见他时,长衫白袍凭窗飘逸惊为谪仙,恼羞成怒扼住她下颚征服强吻时霸道邪佞如修罗,而此刻的他笑得却又高贵雍容,灿若桃李,这样的一个人,只能用危险与腹黑四字来形容。
“陈瑞杰死了,将军府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栽赃陷害怡王府一事成与不成还要另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不要轻举妄动,陈淮与陈瑞安再有几日就到京城了,他们父子二人在沙场厮杀多年手段最是狠辣血腥,你莫要被他们查处端倪来,做任何事情前要先于我商量,懂么?”
顾长卿负手在后,一步一步踏步到顾清惜面前,柔声叮咛道。
“不用你说,我自也是明白。”顾清惜眉眼不抬,继续喝茶。
现在将军府已是一团糟,陈瑞杰身亡,陈氏父子又被遣入京城,将军府此刻怕已是处处戒备森严,最是不能轻易妄动,一旦被抓到把柄,想要脱身可就是难了。
顾长卿看了她一眼,道:“我走了,你早些休息吧。”
顾清惜翻了翻白眼,若不是他闹事,她早就歇息下了,他还好意思说?
“走吧。”
“嗯。”
顾长卿轻哼一声离开,然而还没走两步耳尖忽而一动,紧接着将手中玉扳指发力猛射而出,霎时间只见绿光一闪,扳指砰的打向东面墙上的窗户,雕花的窗户立刻被内力震碎成无数碎片,木屑飞扬间有人闷哼一声,一道黑影滚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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