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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和昨天说再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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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水流就要打在对面的身影上,无论是黄泉川手下的警备队员还是白井黑子临时指挥的风纪委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消散了自我真实的能力者和普通人从头到脚本无不同,这道某位风纪委员眼见对方厉害,铆足了全力发出的像水炮一样的攻击就算比不上之前对面射过来将开启了固锁模式的特种警备队员硬生生冲退的水流,强度也不是人体能承担的起的,打在人身上别说骨断筋折,直接轰破内脏甚至打断椎骨都很自然。已经确认了对方不是敌人的秩序维护者们,自然不愿意到这种意外的情况发生,即便抛却和平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学生们如巧克力一般柔软的心灵不提,心如铁石之辈也得顾及某些东西,比如档案里“某年月日,于某任务中误伤一人,记档”这样的记录下导致的对学业以及今后往上爬的路程中造成的不利影响。

警备队员们却来不及考虑那么远的东西,他们重新压下身体,打开了武器的保险。如果对方误解了这攻击,重新开始冲突,自己是硬生生挺着还是发起反击,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刚刚短暂到十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她们犀利的攻击让经验异常丰富的黄泉川瑞穗都有点咂舌,更别说她手下的警备队员们了。他们注视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能力者,手指就放在扳机上。

眼见水流在空中划过一抹亮光,直射到除了白井,临时的行动队里谁也不知来路的能力者们面前,空气中却如同被滴入水滴的水面一般突然闪过数道可见的波纹。还不等被不同密度的空气扭曲而荡漾起来的影像完全映入人们的脑海,轰然巨响中,水流撞上压缩空气团完全的偏转开来。高高飞起在半空中如同喷泉一般落下来的水滴比暴雨密集的多了,眼要将将近二十人浇了个透心凉,空气中波纹再次闪现,这次是在众人的头顶,被干扰到的阳光在地面上浮现出斑驳的影子。随后如同雨点敲击在雨伞上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起。

“真的是非常感谢。”

出手偏转水流攻击的暗部空气操作者微微一愣的着眼前像自己鞠躬的少女,随即脸色大变,双手交叉在胸前,小小的旋风绕着手指微微的呼啸着做出戒备的架势。平心而论这个少女非常漂亮,即便被尘土和碎屑弄脏了她华丽的金色长发,身上的毛衣和裙子根本不出本来的颜色,但那优雅的气质和漂亮的身材曲线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然而在所有雄性都会有的基于荷尔蒙的冲动之后,暗部训练给予他的超乎常人的理智和反应速度就让他察觉到了一个现实:在听到对方的感谢之前,自己根本没到——不,应该是明明到了这个少女,却根本没有意识到有这么个人存在!

能够直接干扰一个level4的空气操作者的认知能力,这份能力的强度和运用……

暗部收起了戒备的神色。自己之前就觉得那个被水流攻击逼到面前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能力者根本不正常,却没时间仔细观察和思考。现在一切得到了解释,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对她,戒备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况且,戒备也没什么作用,不是么?

“这个……”深深的鞠躬直到对方答礼才直起腰,对空气操作者的态度如同普通的中学女生对前辈一样,常盘台女王拘谨和恭敬中却怎么怎么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可不可以再麻烦前辈一件事情?”

抬起头的食蜂白瓷般精致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上去反而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年轻的暗部心神微微一荡,想也不想便答应了要求。

“啧,没想到你居然用出这一手。”

着全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食蜂操析,再虽然在第一时刻利用能力传送出来没沾上太多的尘土,却因在地下水路中数小时的跋涉而沾上的阴冷腐臭和阵阵汗味的自己,白井黑子的眼睛几乎嫉妒的喷出火来。

那真的是一尘不染。在食蜂操析的恳求下——天知道她用了心灵暗示的能力,还是只发挥了身为女性和年下者的优势,暗部痛快的答应了请求,用达到每一根纤维之间的空隙那么精巧的能力操控技术把食蜂从头到脚吹了一遍。为了对付粘着力颇强的有机尘土颗粒,这位操风者还操作气流互相摩擦,产生静电以利用电磁力将颗粒从食蜂的纤维、头发乃至皮肤表面排斥下来。

为能用出这种高级技巧,来这个家伙离level5的门槛也不是太远了嘛!然而令他痛苦的事情接着就来了。有了第一个也就有第二个。常盘台的女王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属下,年轻的暗部在同伴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挨个用同样的技巧伺候了十几个妹子。他毕竟还没跨过level5的门槛,到最后几个妹子的时候,扩张到极限以散热的毛细血管让年轻的暗部脸色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耳朵里更是一阵阵能力使用过度引起的轰鸣声。

“也很感谢您,白井同学。”表示并无敌意的女王陛下迎上前来。面对比自己年纪小的白井,食蜂可就不如刚才对年长者那么严谨了,只是随随便便浅浅鞠躬了事。

“啊拉,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直起身来的食蜂故作吃惊,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白井,最后还用一只手并拢手指轻轻掩住了鼻子,另一只手轻点远处正在给派阀内的能力者们做“风浴”的暗部:“要不要让他过来?”

说完了这句话,浅笑的食蜂还在白井喷火的目光中炫耀般的转了一个圈,浅灰色的羊毛裙扬起,露出白色丝袜上端的大腿肌肤。在已经落下的太阳的余光中,那肌肤被染成金黄色,如骨瓷般耀眼。

“不必了。”或许是食蜂那一脸阳光的笑容让白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决定反唇相讥:“作为一个少女,应该有少女的矜持才对。像某些人那样被人用能力摸遍全身还拿来炫耀,平心而论我是做不到的。”

“呵呵。”食蜂纯真的笑容此时哪还有半点暖意?斜瞥的眼神冰冷如刀,似乎能直接切到白井的灵魂里去。

白井心中痛快,却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面对这个外表无比纯洁内里极为腹黑的女王陛下不知为何总是在白井的毒舌面前吃瘪。尽管有着姐姐大人作为后盾不怕她下太大的绊子,可在她level5的操心能力面前,略微吃个小亏那也没脸和姐姐大人诉苦不是?

“没人能在人家面前隐藏**。”以认真的口气说完这一句,常盘台的女王注视着白井的眼睛。而白井则不自然的扭过了头去。

“是你吗?”两个少女同时回头。和部下一样沾满了尘土仿佛一座石膏像,偶尔露出防护衣深色表面如同石膏像表面的污渍,如此形象的黄泉川瑞穗站在面前却丝毫不显狼狈,冰冷厚重如冰山般的气质掩盖了一切。严肃的女队长此时全身上下唯一不像石膏像的地方就是之前被护目镜遮住的脸部和那双有着锐利如剃刀的目光的眼睛。

她手指之处,就是伏倒在地一动不动的蛇谷次雄。任谁了蛇谷瘪下一块的后脑和扭曲成不自然角度的脖颈,以及布满全身,深及骨头乃至内脏,因失血过多而发出惨白色的皮肉裂口,都会摇摇头叹口气放弃抢救的打算,准备回头找个尸袋带回去当证物。

“……是。”女王低头的场面可不多见。然而白井可顾不上欣赏这一幕,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着食蜂操析。

早在从地下水道转移出来的时候白井就注意到了这具尸体。虽说是第一次真正在现实中到尸体,但这凄惨的过了头,反而如同破布娃娃的景象反而没能激起进入工作模式时拥有强硬无比的心理素质白井的任何恐惧和恶心。

然而现在,被黄泉川的话里的信息所吸引,突然将那团如破布娃娃一般的东西和人死之后留下的遗骸联系起来的白井,瞬间就被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灵。那是一种出于生物本能的恐惧,白井无可避免的幻想着如果这尸体是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或者自己的朋友……

恐惧之后便是愤怒,愤怒之后则是不解。

名为白井黑子的少女,和名为食蜂操析的少女,交集并不很多,可白井对食蜂却相当了解。这个女王很腹黑,很傲娇,很会装乖,对姐姐大人又打又拉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很努力,为了自己的派阀可以去夺取一切,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和白井,和御坂一样,都是在和平阳光的学园都市长大的新一代能力者,或许为了往上爬而勾心斗角,或许为了往上爬而彼此利用,然而……

杀人?

开什么玩笑!

烦乱的思绪让白井脑袋都要炸开了。她抬起头,正好见食蜂茫然的目光。

仿佛被重拳打了一下,白井踉跄后退。她所相信的一切,似乎都在这茫然的目光之前撞的粉碎。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无意识的转过视线的白井到了黄泉川瑞穗那布满惊恐与焦急的脸。

巨大的力量将少女从侧面扑倒,两人一起在地上翻滚。肢体在地面上碰撞带来的压迫瞬间错动了肋骨上还没长好的裂缝,剧痛到达感觉中枢,让白井忍不住叫出声来的瞬间,某种细小物体划破空气所产生的尖锐声音才在耳膜上发出高亢的锐鸣

肋骨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白井黑子惨叫之余昏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意识之中,被黄泉川瑞穗压在身下的她似乎听到了女队长在吼着什么,然而突如其来的冲击和眩晕让她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力气和意识都从那个她都来不及寻找的破口流失掉了。接下来,她的意识沉入了黑暗而温暖的深渊之中,仿佛小时候埋头在母亲怀里一般。

食蜂操析瞪大了眼睛。即便脑域开发达到了level5的程度,她仍然无法理解刚刚几秒钟,或许只有一秒钟内在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刚刚,就在刚刚,被食蜂操析出乎意外的证言所震惊的少女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就在那一刹那,大蓬的红色液体骤然从她的颈侧喷发。血管内强大的压力将那红色的液体溅射成了一片水雾。一时间,温暖而充满铁锈般味道的红色雾气随着白井黑子原地转了半圈的动作,从她颈侧突然出现的破口中喷薄而发,均匀的洒开,将这一侧的常盘台女王几乎笼罩在里面。

无意识的摸了摸粘在脸上的东西,很温暖,很粘,很……腥。

这……是什么?

食蜂无法置信的摸着刚刚被风浴除去灰尘,在夕阳下仿佛镀了一层金的细瓷般的脸蛋,感受着上面那层细小的飞沫所带来的温润和黏稠。低头,处在主要喷发方向的常盘台标志性的灰黄色毛衣和灰色羊毛裙,几乎瞬间就被染成了在夕阳下的深褐色。

直到白井被黄泉川扑在身下,食蜂操析都一直都愣愣的站着,脸上的微笑仿佛凝固成了石膏面具一般。

岂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食蜂操析和她的派阀成员们也好,结队而来的警备队员、暗部和风纪委员们也好,甚至包括远处用长焦摄像头做围观党状的item四人和御坂美琴,一时间都无法相信自己所到的事实,除了盯着女队长怀里将自身和黄泉川都染的通红的少女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瞬间,不详的寂静笼罩着大蜘蛛巢穴外的空地,夕阳终于落下,黑暗宛如死神的羽翼覆盖大地。

“呵,呵呵……”

骤然响起的尖利笑声毫无温度,自然也就没有喜悦之情,反而如哭泣般令人揪心。这仿佛来自告死天使本人的狞笑声之下,常盘台女王甜美的表情毫无变化,犹如石膏面具般凝固在脸上,只有那双闪着疯狂光芒的眼眸暴露出了真实的思想。

能力者们,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甚至见惯生死的暗部们,都齐齐露出恐惧的神色。越是高阶的能力者,便越能感知到随着食蜂刺耳的笑声,背景aim粒子那宛如涨潮时的大海一般的翻卷奔腾的破碎波纹。他们能敏锐的感到,即便此时那些细碎的波纹连level下位的能力者都不足以干扰,但那海面下涌动的力量爆发出来的一瞬间,被食蜂达到了超能力水准的能力运用模型激发到了极限的aim粒子,将直接从自我真实的层面把强大的反馈冲击烙印进所有在场的能力者意识的最深处。到了那时,被永远的摧毁使用能力的可能性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更多的比死还难受的结果这些能力者们几乎想都不愿想。

毫无物理攻击和防御能力,操控能力对特定系的能力者也会大打折扣的操心者食蜂操析,之所以排名尚在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之上,就是基于这个让未元物质和一方通行这样都为之恐惧的能力使用。被树形图设计者称为真实乱序,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啪!”

清脆的声音之后,aim粒子的波动戛然而止。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冲击,令捂着脸的食蜂操析愣愣的着黄泉川瑞穗。这一耳光可不轻,即便是用左手打的,在食蜂沾满她干血点的脸上也能轻易的出迅速肿起来的手指印。

如石膏面具般的笑容终于破碎了。女王的反应和一般的十四岁少女也没什么不同。尽管下意识的拼命压抑,可大颗大颗的泪珠仍然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将凝固的血点重新化开,冲出浑浊的沟槽。随后只过了一瞬间,常盘台的女王就用双手捂住眼睛,泪水滂沱而下,歇斯底里的悲鸣声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

“狙击手!掩护!还击!”

黄泉川的怒吼声穿过食蜂的哭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宛如开关被打开一般,嘈杂声瞬间响起。警备队员们那一瞬间的应对足以对得起学园都市花在他们身上大把的预算和训练时间。女队长简明的判断和命令被迅速执行,警备队员们娴熟的将风纪委员们拖进早就好的扭曲的钢结构和破碎的混凝土构件形成的掩蔽处,瞬间就将他们和自身隐入阴影之中,随后便端起自动武器在尚称明亮的天际线上搜寻着自己的目标。而暗部的行动比警备队员来的更早,他们差不多一个对一个,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将目睹了白井黑子惨状之后或浑浑噩噩或歇斯底里的食蜂操析派阀的能力者们打昏,随后就与警备队员们合流,将常盘台的学生们交给同样身为学生的风纪委员。

两个手持盾牌的警备队员谨慎的将黄泉川、食蜂和白井护在身后。他们不无羡慕的着那个在大家都忙着找掩护的时候仍能大大咧咧的站在空阔处的魁梧身影。如果说动力外骨骼装甲加上一面沉重巨大的复合盾牌或许无法让他在重型狙击枪之下保证特种警备队员的安全,那么他固定在右臂上的米尼米却是一切狙击手的噩梦。

而且,这里是在学园都市,有足够那个狙击手一枪被锁定位置之后让他跑都来不及的存在。

——————

盾牌的遮蔽让光线更暗了。然而此时黄泉川已经不需要自然光照。盾牌的掩护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这种氧化铝陶瓷和凯芙拉纤维的混合盾牌在重型狙击步枪面前和纸片也没什么区别,但对视线的遮挡可以让狙击手无法确定目标的状态。只要对方稍有犹豫,自己这方面也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一些东西了。

“过来搭把手!”

黄泉川毫不客气的使唤着常盘台女王,而后者就和所有刚出萝莉保质期的少女一样都被强气御姐吃的死死,毫无脾气的按照女队长的吩咐干这干那。如果白井还清醒的话,一定会把这段视频用手机拍下来上传到上去。毕竟一直以来,无论是排名、成绩还是对于女性来说最在意的身体发育程度,常盘台的女王和公主之间的胜负都一望可知,明显到了就算是白井也无法偏袒的地步——毕竟,少女只是变态,脸皮还没到那种睁着眼说瞎话的境界,那就更不用说心黑的程度了。好不容易遇到这种可以大肆打击女王陛下的机会,却因为颈动脉破裂的伤势而无法实现,白井的内心应当是非常不甘的吧!

“捏住这里。”

即便刚刚的暴走与歇斯底里的哭泣把长年积累下来的感情都耗光了,食蜂操析仍然睁大了眼睛。不过在黄泉川严厉的目光下她什么也没说就向黄泉川嘴里咬着的超强光手电筒下呈现惨白颜色的伤口伸出手去,接过了黄泉川右手之前一直捏着的东西。

手指尖传来的滑腻感和强有力的收缩也让食蜂操析非常不舒服。她感觉自己捏住的东西就像是一条蚯蚓一般在拼死挣扎,这种感觉让自小就很讨厌蚯蚓、蜈蚣一类长长的昆虫的食蜂非常不自在。然而刨除掉昆虫是冷血动物而自己捏住的东西有着高于体表甚多的温度这点区别,某种在和平环境下长大的人内心都有的,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也让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钳住拼命想回缩肌肉和筋膜间的动脉外壁。

这很不容易。即便在训练有素的警备队员们来,徒手捏住外径只有三毫米左右,内压却高达数米水柱的动脉也极为棘手。即便是没有血压干扰的破口上端,对上去成熟年龄却千真万确是十四岁的食蜂操析来说也是件困难的事情。只几下呼吸的时间她就坚持不住,血管外壁平滑肌有力的回缩再加上血浆和组织液的润滑,让食蜂感到血管正越来越快的从她探入白井颈侧血肉,向上就能摸到坚硬的下颌骨,已经捏的指甲都快裂开了的两根手指之间中滑出,就像急着缩进安全的土地之中的蚯蚓一样。

短短几秒,常盘台的女王就感到背上已经湿透了,十二月的冷风吹来几乎让她打哆嗦。她从未像此时一样痛恨平时为止骄傲的如奶酪般滑嫩的手指。显然,这种时候还是像黄泉川那样因长年训练而形成的一层粗糙的厚茧比较有用。十四岁的少女当然不清楚破裂的颈动脉缩入下颌甚至颅内在外科医生来是件多麻烦的事情,可她仍然在咬牙坚持。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自己坚持不住,白井黑子,这个自己认识的女孩就算能保住一条命,大概这一辈子也就算废了。

“很好,然后是这边……”

就在食蜂咬牙切齿也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女队长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那因天天握枪而磨出厚厚茧子的手比钢琴家还要灵巧,在超强手电筒的光照之下几乎舞出了一片虚影。复数的钢针从不同位置穿过动脉破口上端的外壁,将它和周围的肌肉筋膜固定在一起防止回缩,而下端的破口此时已被黄泉川打了个结,勉强止住了出血。

“呜——”

如烈风吹过缝隙,又似撕扯布料,这镇压住全场的发言是米尼米。

之前视野集中于伤口,视膜对强烈的红色环境的补偿效应使得抬起头的食蜂操析眼前一片青绿色,黄泉川瑞穗端正起来也算秀丽的脸上去就像是中国出品的鬼魅片里的僵尸一般。

“把她抬起来,一,二!”

在盾牌,以及更重要的米尼米的掩护下,两人将白井抬向上行通道的出口处。那里,刚刚钻出来的警备队的医疗兵和急救相关的能力者正在一堵稍有破碎但仍大体保持完好的水泥墙后面处理意料之外的伤员。

“k……”

室友名字的第一个音节没没喊完,御坂美琴就再也无法发声。一团如同实质般的空气死死卡在她的口鼻处,一时间别说喊叫,就连呼吸都不可能。

这感觉……不是那个讨厌的教师……是那个小学生吗?

骤然的窒息感如一头冷水般兜头浇下,被白井黑子的惨状激的双眼通红的御坂迅速冷静了下来。

大蜘蛛,学园都市,食蜂操析和她的派阀,企图浑水摸鱼的不良教师、item和自己一众……自从那个平时总是成熟稳重,为白井和御坂这样的少女景仰和不自觉模仿的固法美伟惊艳的登场,所有的事情都向不可控的深渊滑落。

黑妻的冒名,蛇谷的暴走……当食蜂操析挥下那致命的一击时,被恐惧攫住的御坂以为再也不会有更糟的结果了。然而她大错特错。当白井黑子颈侧骤然绽开那朵妖艳的血之花时,御坂美琴也像其他人一样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任凭达到level5的大脑自行其是。

“呜……”

电光石火般的思绪中,聪明的公主殿下不到一秒就领会了对方的意思,现在大喊大叫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她乖乖的安静下来。果然又过了不到一秒,绢旗最爱的氮气团就悄然松开。

四周,御坂美琴却突然害怕了起来。逐渐黯淡下来的天幕之下,扭曲的钢结构和破碎的混凝土瓦砾堆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图画。片片阴影之中似乎存在着无数杀机。她慢慢探出脑袋向麦野沈利那个方向去,却只到了奇形怪状的隔热层海绵碎片中若隐若现锈蚀的钢管,本应潜藏在中间的item首领那显眼的白色连衣裙早已不知去向。

御坂美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感受到自己与暗部之间的差别。作为一个和平与阳光下长大的学园都市居民,她根本无法想象,绢旗这样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女,在经受了怎样的训练之后才克服人类对黑暗与孤独本能般的恐惧,在黑暗与孤独中来去自如甚至将这些视为自身的保护。

通信耳机中传来长短间隔,规律而急促的声音。确定自己没有被抛弃的御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确保呼吸声不被别人听到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显然,item对这个不知名狙击手也很在意。然而就这样听任别人抓住企图杀害白井的凶手,可不是御坂美琴的风格。她慢慢蹲了下来,将自己藏在更深的阴影当中。

“咻!”

细小物体划破空气的锐鸣再一次响起,几秒钟后显然是经过消声器处理的沉闷枪声才传到耳朵里。

子弹的破空声让所有人都为之战栗,那是死神的呼吸声。对一个狙击手的手艺,没有任何人会心存侥幸。连自己是否受伤都没确认,特种警备队员架在防弹盾牌上的米尼米高亢的发言声抢先响起。零点三英寸的机枪重弹如蝗虫般扑向目标。夹杂其中的曳光弹旋起旋灭的光芒之下,那边似乎有不止一个身影。

ps:今天是万圣节哈。大家有木有提着南瓜灯带小朋友游街?

居然本篇忘了这个节日,难道要俺用“学园都市不谈鬼神”这种原著设定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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