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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记不得了。”杨穗儿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要紧，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李大爷顺着她说道，“那前辈是怎么想到此时来这儿‘散散心’的？”

“散心？”杨穗儿一乐，“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还请前辈告知。”李大爷微微一点头说道。

“我只记得我在下面呆了很久，因为留恋前世不肯投胎转世，地府阴差生气，罚我在阴市做看守，一罚就是百余年。就在不久前突然有阴差找到我说，让我到人间走一趟，我心里也不解，但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到了这儿，装了这一副皮囊。”杨穗儿说道。

李大爷越听神色越凝重，最后问道：“你是说，阴差让你回来的？”

杨穗儿微微点点头：“虽然不知为何让我回来，但在下面待久了，上来走走也好。只不过你们这些人实在太让人厌烦，而且穿的都是什么衣服？连褂子都穿，更别说剃了辫子了。”

“大姐......”李白刚要说话，想了想，还是改口道：“老奶奶，你知不知道这已经是一百年后了？你们那个时候早就不在了，社会都进步了，呃......”说到这里，李白都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了。

“谁是你奶奶？你还挺喜欢给别人当孙子的。”杨穗儿冷言道。

“哎？你这人......”李白吃了一次亏，没想到这“老太太”嘴还挺毒的。

李大爷赶紧插话道：“您既然来了，那觉得我们这儿比你们那个时候，哪个更好？”

杨穗儿听了，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道：“不如我们，虽然我们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但我觉得还是那时候好，现在......奇形怪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李白白了她一眼，自己是鬼，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那您不打算回去吗？”李大爷终于点题问道。

“回？”杨穗儿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两声，道：“后生，你可知道我在下面过得是什么日子？每天与恶鬼相伴，硬是不能离开半步，如今有机会让我来到这儿，虽然整日关在这屋子里，但有饭有水，还有人伺候着，换作是你，你会回吗？”

“你这样，难道不怕阴差来抓你吗？”李大爷反问。

“抓我？就是阴差送我过来，它们还会抓？”杨穗儿不以为然。

“你真的以为阴差会随便送一个鬼来人间？”李大爷不经常提到这个字，此时却着重说道。

杨穗儿微微一怔，看向李大爷，眼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大爷看她的表情，不禁微笑起来，道：“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当初你回来的时候肯定也疑惑过，对吗？”

杨穗儿不说话，只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这样说吧，那阴差的样子，你看清了吗？”李大爷又问，“是不是他的脸是模糊的，看不清？”

“你可见过阴差？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杨穗儿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