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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那么熟悉,唐浅央追着她跑,直接去了洗手间。
“你到底是谁?!”,到了洗手间里,只见她站在镜子前,低下头在洗脸。她沉声问道。
柯羽茜不说话,心口莫名地酸得很,很难受。捂着脸,俯下.身子站在那,她走近,轻轻地将她垂落的,粘在手背上的头发给捋开。在看到发际线的处,那密密麻麻的疤痕时,她的动作僵硬,一颗心募得僵住了。
淡淡的,细碎的疤痕,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到。
冷水令她渐渐地冷静下来,捂着脸,有点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有些不明白。”,她松开手,笑着擦着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唐浅央,笑着问道。
彼时,柯羽茜穿着乳白色的长款针织衫,蓝色发白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铆钉皮鞋,素白的脸上染着水滴。她穿着深色的干练的套装,两人面对面地看着。
唐浅央心里隐隐地有种联想,想着柯羽茜死的蹊跷,裴亦修的反应,眼前的这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脸是陌生的,但那双眼睛,那小巧的双.唇……
“你是茜茜!”,她直接说道,无比地坚定。
柯羽茜听了她的话,心头一恸,有种莫名的感动,被她认出来,心里还是十分欣慰,感动的吧。
“茜茜?你们喜欢这么叫我,就这么叫吧。”,她笑着说道,一脸柔和。那声音有些嘶哑,因为喉咙受过伤。其实当初那场车祸,她真的里里外外都是一个破娃娃了,身上数处骨折,喉咙受伤,没一处是完好的,能活着到英国也算是奇迹。
“你还活着,真好……”,唐浅央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喃喃地说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她又补充道,眼角有些湿.润。
“你在说什么啊?”,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受不了这样的心酸。
“装作不识,是有苦衷的吧?可是为什么连我也瞒着呢……我是你的……”姐姐两个字梗塞在喉咙口,心里涨满了感动,脑子里浮现起了爸爸和董嫂的脸。
“唐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kathy啊,不是你说的所谓的茜茜!”,走到她的跟前,大胆地直视她的脸,想要证明,唐浅央此刻却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朝着发丝边探去,那里,密密麻麻的疤痕,令她心颤,“眼睛和嘴巴都没变,脸型变了,我有朋友在整形科的,骗不了我。”,她喃喃地说道,笑容苦涩。
“活着就好,真好。”,不顾她的闪躲,她接着说道。
“我叫kathy!我说过好多遍了!”,她急了,低声道,说完,跑了出去,唐暖芯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柯羽茜跑开,然后,唐浅央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疑惑地说道。
“没怎么,走吧——”,说完,拉着她离开,柯羽茜独自一个人走了。
她知道,那就是她。
容貌变了,声音也有差异,性子也变了。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出,那就是她。
跟唐暖芯分开,她回到家,直接去了父亲的房间。开灯,他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她走上前,在他床边坐下,“爸爸,茜茜没死,你跟董嫂的女儿没死……”,小声地说道,有些激动。
床.上的唐振德仍然一动不动,唐浅央微微抬首,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这个家该怎么继续下去?大伯跟她,还要怎么闹?如果当初不是茜茜的证据,把唐皓南送进监狱,那几个股东反悔,当初唐氏肯定落在杜泽铠他们手上了。”。
“这冥冥之中,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在一条战线上的?只是,茜茜受的苦太多了……”,喃喃地说道,无奈地摇头,为他盖上被子,站起身。
在她离开后,床.上的唐振德缓缓地睁开双眼,幽暗里,那双眸子闪烁着泪光。
唐浅央刚要下楼,遇着了上楼的母亲,费瑾瑜。
“妈——”
“啊——”
“臭丫头,吓死我了!”,费瑾瑜捂着心口说道,一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妈,我们下楼吃点宵夜吧?”。
“吃什么吃,发胖了怎办?”,费瑾瑜不悦道,“您这么瘦,还怕胖啊,走嘛——”,撒娇地说道,挽着她的胳膊下楼。费瑾瑜也没再不高兴,母女俩不一会儿坐在了餐厅里。
“妈妈,我的手艺怎样?不错吧?”,吃着小馄饨,她冲着费瑾瑜撒娇地说道,费瑾瑜点点头,“嗯,不错,不过啊,你以后少下厨,女人这辈子可不能因为柴米油盐而浪费了青春!”,费瑾瑜说道。
“柴米油盐也挺好啊……”
“没出息!”
“什么叫有出息呢?妈妈,您这些年幸福吗?”,眼前的女人,到底还是她的妈妈,即使她做了错事,还涉嫌谋杀,但她仍然是希望她能够得到救赎的。
费瑾瑜的心紧了下,幸福?幸福是什么?
享尽荣华富贵?还是什么?
看着她在犹豫,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的样子,唐浅央知道,她回答不出,她早已丢掉了人性,又怎么会幸福?
“肯定不幸福吧?我知道你在吸毒,早点戒掉吧,现在还来得及!”
“啪——”,费瑾瑜突然摔掉碗,一脸狠戾地瞪视着她,“我没有!”,疯了般地嚎叫,被刺激地一脸激动。
“唐浅央!我是你.妈!你亲妈!胳膊肘往外拐!你,你,我早知道当初把你也掐死!”,费瑾瑜激动地说道,像是神经病一样,唐浅央愣着,那个“也”字,令她紧张。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啊?妈,您冷静点!”,她跑到她面前,激动地说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心里只有你爸,你肯定在防着我!唐浅央,我才是你亲妈!不是那个董晚秋!那个践人!我哪点不如她?!他们却都喜欢她!”,费瑾瑜疯了般地嘶吼,一脸的狰狞。
唐浅央一点点地将她的话记在心里,觉得她真是有点疯了,不然怎么会跟她说这些?
“董嫂她善良!”,她心里多了个心眼,故意刺激道。
“善良?就是装无辜的!践人!”,咬牙切齿,狠戾地说道。说完,她冲了出去,“妈!你去哪?!”,她追着上前,冲出了屋子,只见费瑾瑜奔向了她自己的车。
开门钻了进去,发动引擎。
“妈!”,她大叫,跑去车库,开了辆车,追了出去。
唐浅央感觉费瑾瑜刚刚精神有些失常了,不然不会那样激动,也不怕她怀疑。那么,她现在要去哪?她会不会再跟踪到一些线索?心里很急,却不敢加速,生怕再出车祸。
下了高架,她去往了江边,她追上,车速快了很多。
环境越来越偏僻,接近濠山的位置,大晚上的,她来这里干嘛?
在一个僻静的居民区,她停了车,她也悄悄地停车,跟上。
彼时,费瑾瑜悄悄地进了一栋很老的民房里,她进了院子里,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房。
“嘭——”,门被踢开,一股霉味窜鼻,只见一个妇人笔直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在念经,她的一只脚上绑着沉沉的铁链。
费瑾瑜看到她,双眼喷火,“念经,念,念死了也没人来救你!老践人!臭婊.子!”,站在跪在地上的董嫂身后,她口不择言地咒骂,完全没了一个名媛该有的气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董嫂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继续念着,费瑾瑜气愤,冲到她的面前,揪住了她的衣领,董嫂这才睁开双眼,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看着眼前一脸狰狞的女人。
“你念经,你念了有什么用?!喜欢的男人不还半死不活的?女儿不还是死了?董晚秋,你就是这个命!认了吧!”
“费瑾瑜,你究竟想把我们害成什么样,才甘心?”,董嫂平静地说道,仍然双手合十,没有畏惧。
唐浅央躲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幕,一股霉味和恶臭从门缝中蔓延开,她紧紧地捂着嘴,没想到失踪了两年多的董嫂竟然被关在这里!
这还有王法吗?!
她忍不住要上前,身子募得被人从身后抱住,唐浅央惊恐地差点叫出声,一只大手将她的嘴无助,然后,身子被人抱着离开。
“唔——”
“是我!”,裴亦修低声地吼道,幽暗里,她看到了他的脸,激动地差点落泪,裴亦修没说话,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外面走去。
身么着跑捂。他抱着她上了一辆车,“哇——”,刚关上车门,她扑在他怀里哭了出来,裴亦修紧抱着她,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董嫂……董嫂在……被关着……”,抽抽噎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