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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辰,你配不上我妹妹!”
顾清扬的话掷地有声地一字一句得从牙齿缝里迸出来,他不排除自己对这个妹夫一直存在着的排斥感,应该是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在电梯里撞见他对妹妹的视若无睹,那个时候他们私下里已经拿了结婚证,直到他送妹妹回家跪在父亲面前替妹妹挡下那十几军鞭,他对他的感观才稍微好转,但他明白,他的好感仅仅是源于看到妹妹奋不顾身地替他挨鞭子时的坚决,他当时就觉得,能让妹妹如此对待的男人应该有可取之处,他在明知道那个女人存在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沉默,现在妹妹这样,他也附带了一些责任。
顾清扬心里一阵泛酸,他们一家呵护备至的小公主,从来没想过要她嫁得有富贵夫家权势有多高,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一个懂得疼她爱惜她的男人足以,如若不然,以顾家在军界中的地位,择选高官子弟,给顾家增加臂力权势更是如虎添翼。
顾清扬紧抱着顾清颜,有力的臂弯不由得紧了紧,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复杂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那张刚毅的俊颜上目光沉静似深潭,他矫健的步伐快而决绝地就要跃出门,胸口的衣服却被怀里的人慢慢地捏紧,他低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抬起看向他,眼睛红得充满了血丝,微微红肿着,眼神里竟带着一丝乞求,他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紧,踏出去的脚步忍不住地一顿,高大的身躯就直直地停在了门口,那只手抓着他胸口的衣物,就像小时候一样,遇上她想要请求哥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顾清扬心口觉得闷疼,清颜,你舍不得他!到现在,你还舍不得这个男人?
这不能跟你小时候想要的棉花糖或是小糖人相比,小时候只要你一遇到心仪的想要的东西就会缠着我要,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眼神就是这种凄凄艾艾的乞求!
清颜,性质完全不一样!
爱情不是玩具,婚姻不是玩具,不是你觉得一时兴起就可以拥有结束了却依然不要放手还能握在手里的玩具,有些东西再美好,保质期一过,就像你在成长岁月里陪伴你长大的那些能说话的洋娃娃,电池总会有耗尽的一天,你哭你闹你说你依然要那个一模一样的洋娃娃,可是你应该知道,在你成长的那个特定阶段,那个娃娃永远只有一个!
顾清扬想起了曾经因为沉默不反对从而间接地在如今时刻让妹妹难受,他在刚才说出那句话之前已经是狠下心肠,就算今天她哭她闹也会将她带离裴家,只是现在,看着她那眼神,顾清扬那本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心脏就在此时不得不软了下来,他终究是做不出违背心爱妹妹心意的事情,那只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军用长靴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戛然而止地停在了门口,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尤其微妙,本来是还怔在一边的刑警队长愣了一下,觉得他刚才应该还是守在门外的好,撞见了这样的一幕总归是有些不妥,但见顾清扬高大的身体停下来,直直地站在门口,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而始终站在屋子里没动的裴少辰目视着他的背影,其实那目光是久久地凝在了顾清扬怀里的那个人身上,刑警队长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感,尤其是在听到顾老大的那句话,已经肯定了这两人怕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然而在看到这个男人那缱倦的眼神时,作为男人的他,此时也不由得心口紧了一下,那是温柔的却又带着无法用言语来诠释出来的表情,带着满是心疼的哀伤,充斥满满的悲戚。
刑警队长心里一震,一个男人会流露出来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如果是他,心里一定是万分不舍,恨不得双膝跪地跪下来哀求,此时这个男人,笔直的身影却形同孤零零的雕塑,在失去母亲的沉痛此刻,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被媒体描述得像神一样的优秀的年轻企业家,不再是那个出现在荧屏时举手投足都展露出优雅气度的贵族绅士,他就像一个被遗弃了的孩子,却又不肯哭闹执意站在原地守望让人心疼不已的孩子!
这就像一个棒打鸳鸯的现场,刑警队长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敬仰的顾军长产生了深深的质疑,他承认自己被一个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给彻底打败了。
顾清扬只好松开了手,将顾清颜从怀里放了下来,她双腿落地时,腿关节还忍不住地打了个颤,她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硬了三个多小时,双脚落地时脑门竟有些眩晕,靠在哥哥怀里才稳住了身子,她似乎在抬脸时是鼓足了勇气,抬起那张煞白的小脸时,目光紧锁在了裴少辰的脸上,顾清扬背过身去,却没有移步地站在门口,他听见身旁的脚步声慢慢地抬起,声音生硬到断断续续,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力压千钧。
裴少辰看着她缓慢地靠过来,在两人仅有两步距离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箭步迈出去,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手臂用力至极,是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身体微躬,把脸深深地压进她的肩窝里,仿佛周边的一切都成了空气,天地之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旁若无人地在此时展露自己的脆弱,那原本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坚实臂膀在此时颤抖如风中的蝶,长久压抑住的情绪终于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就像长久行走在黑暗中突然抓住了那一缕的光,他想用力地抓住,却感受到怀里那柔软的肢体慢慢地变得僵硬,即便是两人此时紧紧相拥,可还是让敏感的他感受到了之间已经被裂开了的缝隙。
这种明明拥抱在怀里却让他感觉到了凄凄艾艾的永别尾声,这种明明就能感觉到对方体温但那隔着一层胸腔的心脏却好似硬生生地从中隔开了一道鸿沟,就算抱得再紧,他再用力,也阻止不了那心跳声的渐渐远离。
他想起了那日在奶奶寿宴上他在她耳边的那一句类似调侃的低语。
是不是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