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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荒唐闹剧“妈，人家不怕，你怕什么？”宋令姿才不管，比起某些人的厚脸皮，她才不畏惧这点风言风语。拉开大门，宋令姿走到对门，拼命地按铃。
没有一会儿，小荷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出来开门，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有事吗？”
“麻烦你们办事的时候小声一点，我是个病人，吵不得。”宋令姿双手环胸。“如果你们继续吵下去，我就真的要告诉保安了。”
“真是不可理喻。”小荷挺直了腰，直视宋令姿，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男.欢.女.爱，本来就是正常的，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是我的不对，可你拿保安来威胁我，算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明白。”宋令姿前一天在医院里从母亲的嘴里套出那些话之后，就知道小荷的目的。“我告诉你，就算要搬走，要离开这个小区，也该是你滚出去，也该是你和你的男人走。”
“好大的口气！”小荷冷笑，“怪不得人家说韩家是这里的土皇帝，原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太.子妃娘娘了。”
宋令姿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不敢当。我再没脸没皮，也知道送货上门就是自甘下贱。”
“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宋令姿现在已经死了千百回。小荷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韩太太，我希望你明白，这个s市不是韩家只手遮天的，我有权住在这里，你妈要是觉得不清净，就找地方搬走。”
“对啊，你有权住在这里，可你没有权吵到别人。”宋令姿才不会示弱，抬起下巴，轻蔑地道：“这和韩家无关，和权势无关，是跟个人的素质有关。若是你真的喜欢三更半夜大呼小叫的，我劝你还是买一个独立的小别墅比较好，毕竟，深更半夜的，鬼哭狼嚎也得顾忌别人的心情。你乐意叫，也得问问别人乐不乐意听你叫。”
小荷的脸上青白交错，咬牙道：“韩太太，你说话别过分。”
“是谁过分了？”宋令姿双手环胸。“要不，明天就去居委会理论理论？”
“你别忘了，你不是住在这一层的。”小荷双眼冒火，盯着宋令姿不放。“就算要理论，也轮不到你来理论。”
“真不好意思。”宋令姿拍了拍手，摊手：“这公寓是我买的，我要是去居委会投诉，合情合理的。再说，我要是把你叫的声音，录制好了，送到八卦周刊，相信也是一件很火爆的事情。”。
“你敢！”小荷接触到的名门贵妇，从未向宋令姿这样不要脸的。“如果你敢这样做，我可以上法院告你侵犯个人**。”
“随你的便。”宋令姿就是耍无赖，反正这世上的人都是这么回事。你在乎面子，人家就会踩着你的面子来要挟你，你要是不在乎面子，就是踩着别人的面子要挟对方。“如果你希望你和陆书记的这段雨露情缘轰动全城的，尽管去告。”
小荷怔住了，没有想到宋令姿会这样威胁她。偏偏她根本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毕竟，她和陆书记只有上司和下级的关系，要是真闹出什么绯闻，只怕陆天明就不会留她在身边了。可她真的不甘心，她喜欢他那么久，爱了他那么久，怎么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放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井水不犯河水。”宋令姿冷冷抛出一句话，“只要你不来惹我，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不过，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妈麻烦，我告诉你，我宋令姿也不是善茬。这次，我从生死关走上一圈了，就更加不怕了。”
有的人经过生死，或许会更加畏惧死亡，宋令姿却开始明白生死之间的意义。一个人活着，就是在有生之年，让自己活得有价值，活得丰满，活得快乐，而不是画地为牢，困在自己做出来的牢笼里。若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凡事只求无过，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小荷瞪了宋令姿两眼，砰地一声关上门。
宋令姿身后的韩少廷轻声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妥协了，还是想继续闹下去？”韩少廷暗想，这件事得去问问陆书记才行。
“估计是不甘心吧。”宋令姿瞥了一眼。“看来陆书记不在屋里，刚才的声音，估计是她故意放出来的。”
“什么意思？”韩少廷不解。
宋令姿秀眉微挑，带着一丝轻蔑：“如果陆书记在的话，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出来了，说白了，人家现在给我们唱空城计，至于那些声音，估计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还不是放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片。”说着，宋令姿又睨了韩少廷一眼。“听说男人最喜欢看那种片子，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看？”
韩少廷的脸颊红了一片，一把抓着宋令姿进了公寓。“我看是你的胆子肥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为什么说不出来？”宋令姿不觉得可耻，坦荡荡地问道：“承认一下又不会死。”
“你……”韩少廷哑口无言，在军营里的日子很苦闷，那些男人又经常见不到女人，看那种片子解闷也是常有的事情。韩少廷没有刻意去买，也没有刻意去找，去看。只是偶尔遇到同僚看的时候，看上几眼而已。“天色已经晚了，我看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宋令姿没有纠缠不放，点了点头，和韩少廷一起进客房睡觉，而小荷经过那一番闹腾，也安静下来。这个晚上，相安无事地度过。
第二天，宋令姿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正要翻身，韩少廷按住她，“你的身体刚刚好，睡吧，我出去看看。”
宋令姿点了点头，重新躺下去，韩少廷披衣起床，往门外走去。
韩少廷一出去，吵闹声渐渐低下去了，躺在床上的宋令姿了无睡意，等着韩少廷进来。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砰地一声，隐约还有女人怒骂的声音。宋令姿再也躺不下去，就急匆匆披上自己的睡袍往外面走去。
一出客房，宋令姿就看到韩少廷伸手去拉楚丹，而高洋洋挡在了庄雅的前面，大着肚子的楚卿卿手里握着一块尖利的碎片，似乎要捅庄雅，宋景正低头好言相劝，似乎想把楚卿卿母女劝走。
显然，宋景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楚卿卿母女杀上门来，岂能无功而回？尤其是楚丹，见到宋令姿出来了，那嘴里的脏话噼里啪啦地就往冒，收也收不住似的。
宋令姿扶额，没有想到，她才刚和宋景的关系好一点了，这两个女人就冒出来。她拿起话筒，直接拨了电话叫保安上来。
保安听到了宋令姿报警，知道这件事和韩家扯上关系，不敢怠慢，急忙派人上来赶人。宋令姿这次，不想留情面，当着保安的面，指着楚卿卿母女道：“下次，你们再随便放这些疯女人进来的话，我会去投诉你们，撤销你们的职务。”
保安愣住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保安正要解释，另外一个保安递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将楚卿卿母女拉了出去，宋令姿回头问宋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庄雅闻言，脸罩寒霜：“还能是怎么一回事？你爸爸告诉人家，那笔退休金给了我，现在人家闹上来，就是找我要退休金的。”
宋令姿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茬，“爸，妈说的是真的吗？”
宋景低着头，有点瑟缩地回答：“本来，我也打算给你妈装修用的。是你妈不要的。”
宋令姿听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上，照这样说，庄雅不要，还是庄雅的错。“要是我妈要了，你真的能给吗？”
宋景没有想到宋令姿这样问，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道：“要是你缺钱花，爸给你没有问题，可你妈和我……”
说到底，宋景根本没有打算给庄雅，不过是口上说的好听而已。
韩少廷暗自摇头，这个宋景怎么说，说他自私吧，他还是有一点良心，要说他是好人，更加谈不上了。
宋令姿真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就算你不给，为什么要推到我妈头上来？我妈没有拿你一分钱，为什么要担这个罪名。”
“我说其他人，她们不信。整天逼着我要钱，这些钱，都是我保命的钱，怎么可能给她们母女？再说，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女人说话多难听，我之前住在她家里，受尽了她的窝囊气。令姿，爸是真的后悔了，但是后悔也没有用，现在，我只能保住这些钱，以后才能另谋出路。”宋景说的很理直气壮。“之前，我以为报上你妈的名字，她们找上门来，也进不来。谁知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搞鬼，居然让那些保安放她们进来。”
宋令姿气的心肝都疼起来。到现在，宋景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前些日子，对宋景软下来的心肠，瞬间又变硬了。宋令姿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宋景亲近不起来，说到底，宋景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人，一会儿对人好，一会儿对人疏离，追根究底，他爱的人始终是他自己，不是庄雅，也不是自己，更不是楚丹和楚卿卿。
韩少廷见宋令姿的面色变得很难看，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上前劝她：“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弄点早餐吧。”
宋令姿知道韩少廷是一片好意，就顺着他的话，走进厨房。一进厨房，宋令姿就弄得乒乒乓乓响，宋景再笨，也知道女儿生自己的气，找个借口，灰溜溜走了。
庄雅无奈，吩咐高洋洋收拾一下客厅，她一个人回了卧室。
厨房里，宋令姿对韩少廷抱怨：“本来以为他改好，谁知道，他还是这样。”
韩少廷倒是能理解，像宋景这样的男人，一贯自私，偶尔良心发现，才会对家人好一点，过后，又会想起自己的利益。昨晚，当着自己的面说要给庄雅装修，何尝没有一点做戏的心思在里头？
不过，这些话，韩少廷当然不能说出来，免得宋令姿以为自己看轻了她。“别生气了，他就是这种脾气，你想让他改，只怕到头来失望的人还是你自己。”
宋令姿盯着炉头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放在火了烤着似的。宋令姿总算明白，为什么前两天，庄雅对宋景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或许，失望了太多次，庄雅已经知道，宋景这个男人是不会改，就算会改，那也只是一时的悔改。
想通了这点，宋令姿的心也没有那么难受。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会觉得难受，是因为她没有想通，没有接受到现实，一旦接受了，就会变得从容起来。
“你说，到底是谁放她们进来的？”宋令姿想通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