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瑶对李青宁的不客气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多少有些明白,于是,堂屋里,李青宁声的吩咐着吴天和李子要做的事情,不时会看着赵守孝从堂屋走过,一会端着大木桶,一会端热水,倒凉水的,来回好几趟,看得堂屋内的三个男人纷纷皱眉,心,这肖大丫一定是没有读过女戒,三从四德完全不知道,哪里有男人给女人端洗澡水的。
只是,等到三人将话完,李子给他们家少爷端洗澡水时,三人又看见赵守孝乐呵呵地往外倒洗澡水,倒完之后,又颠颠地往里面端水,让吴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赵老弟,你媳妇洗澡要用多少水啊?难道一晚上要洗两遍?”那肖大丫看起来没有那么脏啊。
“不是,这是我自己要洗的。”赵守孝端着热水开口道:“怎么?吴大哥,是热水不够了吗?那你往灶里加把火,到些凉水进锅里,很快就热了。”
“这么大夏天的,我用凉水就可以了,我你个大老爷们的,怎么也要泡澡啊。”鄙视地看着赵守孝,吴天道:“你也不怕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的。”赵守孝自然是不会妖给自己搓背有多舒服,连连摇头,开口道。
李青宁坐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吴捕头又怎么会知道那些闺房情趣,没看见这赵老弟是满脸的甘之如饴吗?听着虫鸣蛙叫,李青宁都有种想要隐居山野的冲动,他是不是真的该找一个伴了,怎么看着这两口,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孤单。
第二天天还未亮,几辆马车满满的都是粮食,悄声无息地运到了赵守孝家,随后,又将赵守孝家里一大半的粮食运走,吴天跟着离开,李青宁用了早饭之后,也匆匆离开,不过,临走时,却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留了下来,是有事可以拿着玉佩到镇上找镇长。
看着离开的马车,赵守孝有几分做梦的感觉,“妖,李大哥和吴大哥真是好人,你是不是?”
“算是吧。”肖瑶无奈地看着赵守孝,她敢肯定自家男人绝对不明白,他们交出去的东西在价值上远远要比得到的高得多,不过,她也同样不稀罕,“走了,傻子,快去收拾地窖,那些粮食总不能一直对在房间里吧。”
“恩。”赵守孝头,“妖,你为什么要问李大哥要历届县试试题?还要让他准备有关考试科目的书?我记得女子是不能够参加考试的。”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在赵守孝看来,妖的才学肯定比老四高,不然也不可能让自己每天一个时辰,到现在就已经背完三字经,百家姓,认识了那么多的字,如今已经开始读论语了。
“我不能考,可是你能考啊。”肖瑶看着傻傻的相公,笑着道。
没有半的意外,看到赵守孝吃惊不已的表情,“怎么?你不想?那就算了?”
“不是,”赵守孝摆手,这样的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虽然想想这半年,他有媳妇了,有家了,认字了,粮食丰收了,可是考秀才,那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老四苦读了这么些年都不能够,自己这才几个月,“不是我不想,而是考不上。”
“我又没你今年考,有我在,只要你每天一个时辰,按照你家娘子所的,认真学习,就一定能够考上的。”肖瑶肯定地道,赵守孝脑子好,记忆力也不错,虽不知道这考秀才到底难成什么样?可她却明白,就她曾经在书店里翻过的那些书籍来看,是一定没有高考那么难的。
“真的?”赵守孝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现在应该去收拾地窖。”肖瑶推着赵守孝的身子往里走。
“那妖,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我靠秀才了,”赵守孝笑着道。
“昨天晚上睡觉做了个梦,有个老爷爷告诉我你一定能够考上秀才的,所以,我才问你,你愿不愿意啊,既然你愿意,为什么不去试试。”肖瑶自然是不会出自己真实的目的,都快两个月了,他们在镇上托的牙侩还没传来消息,恐怕肖二生插手了,即便现在肖二生的动作都是在暗地里进行,可是,以后他们两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肖二生估计就会明着来了,要想在这杏花村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像是划分地盘一样,他们也要慢慢地足见自己的势力范围。
赵守孝任由妖推着,只是转头看着肖瑶,“那老爷爷长什么样子?”
“忘了?”
“可是,我真的能考上吗?”
“能。”
“那会影响家里的收成?会让妖受累吗?”
“不会。”
“那,”
“那什么那,赶紧去收拾地窖!”于是肖瑶发火了,一声怒吼,赵守孝飞快地奔进了地窖。
第二天,赵思慧,赵思贤又来了一赵守孝他们家,不过,一听贵客已经离开,门都没进,就带着一脸失望地离开。
“赵守孝,你给老子滚出来。”这天晚上,赵德将他们家的门拍得砰砰作响,声音吼得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得见,引起好一阵狗叫,此时的肖瑶和赵守孝正在用晚饭,对赵德这气势汹汹的来势弄得莫名其妙,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同样看出了无奈,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去开门。”赵守孝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
“慢着,我们一起去吧,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否则爹也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肖瑶想着赵德的烟袋锅子,实在是不放心自家男人,跟着走了出去。
听着越来越响的声音,两人都觉得幸好在防贼的时候重新按了一个非常牢固的门,否则的话,以赵德这样的力气,估计不破也是摇摇欲坠,赵守孝打开门,肖瑶站在一边看得很清楚,这赵德已经知道门开了,却依旧故意地握着拳头,装成敲门的样子,朝着赵守孝而去。
这个爹真是时刻都不忘记找赵守孝这儿子的麻烦,她倒是想要看看,这赵家人要被打击多少次才消停,明白有些人是不可以招惹的,伸手,将赵守孝拉到一边,于是,太过用力的赵德就这么摔了个狗啃泥。
“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赵守孝是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无论是赵德故意想要打他,还是肖瑶将他拉开的用意,皱着眉头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一看,吓了一跳,这还摔了个鼻青脸肿。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为什么要躲开?”赵德站起身来,拿起烟杆就招呼上去,肖瑶眼睛一眯,结果,那烟袋锅子相接之处就这么啪的一声,碎开,烟锅子掉到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吓得不明所以的赵德脸色惨白,这算是怎么回事?烟杆为什么会突然就断了,一阵冷风袭来,赵德不由得多想,更是汗毛耸立。
实际上,在赵德动手的时候,赵守孝就松开了赵德,快速地散开,妖了,爹是长辈,绝对不能动手,可若是爹无缘无故打人,或者是不讲道理的打人,也没有必要默默忍受,闪开就可以了。
再加上读书识字了,道理懂得也多了,知道愚孝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爹娘的,因此,赵德刚刚那么一摔,如今又这么一惊吓,身子有些晃悠。
赵守孝瞧着,“爹,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扶你进去坐下,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是啊,爹,”肖瑶也接着道:“刚才可真是吓我一跳,你那么一摔,幸好我平日里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粒石子都没有,否则的话,要是磕到眼睛或者额头上,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听肖瑶这么一,赵德因为想到某些诡异事情而被吓到的心渐渐平复过来,盯着烟袋锅子,原来是刚刚摔坏的啊。
“爹,”见赵德身体不抖了,眼睛却盯着地上的烟锅子看,赵守孝上前,捡起来,对刚刚妖的话深以为然,“以后你要心些,外面可不比我这院子里的,伤着了可不好,你也别心疼这烟袋锅子,等我哪天去集市上给你买给新的回来。”
赵德一听赵守孝这话,心里那个郁闷,“不用了,老子没钱啊,要你买,老子那么多的儿子,不差你这一个。”
“哦,那我就不买了。”被赵德一顿怒吼,赵守孝脸色是一也没变,语气老实地顺着赵德的话,心里却觉得,爹,娘他们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赵德看着赵守孝这个样子,心里那个气啊,“呵呵,爹,你这么急匆匆地赶来,应该是有要事的吧?”肖瑶站在赵守孝身边,拿出手绢,完全不看赵德已经难看到了极的脸色,替赵守孝擦着刚刚以为内赵德怒吼而喷出来的口水,完了之后,还直接将手绢丢在了一边的树枝上,一副完全嫌弃那手绢都脏了的模样。
而肖瑶此时则在打算下次有机会,让李青宁查查赵德的身世,看着这赵家人的态度是越来越可以了。
赵德此时浑身上下都痛,心里更是怒火在燃烧,不过,被肖瑶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正事来,“你们,现在跟我走。”
两人站着没动,赵德声音再次拔高,“愣着做什么,老子还请不动你们呢啊,快跟老子走!”
“爹,瞧你这急的,我们晚饭都还没吃完呢,就算是要去,也得等我们把饭菜盖好,蜡烛吹了再走吧。”赵守孝完,也不管赵德什么表情,更不起管他的怒吼,转身进了堂屋,端着饭菜进了厨房,用热水闻着,回来还可以吃的。
肖瑶看着已经开始跳脚的赵德,在她看来,这赵德若不是身份是男的,估计要学着赵肖氏的样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爹,你累不累啊?休息一下吧,相公他收拾完,自然会出来的。”肖瑶环抱着腰,心情十分愉快地道,除了赵德的声音太大,太难听之外,其他的都是不错。
“肖大丫,你。”这么指着肖瑶,赵德气得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因为有些青肿的地方,更显得狰狞。
终于,堂屋的蜡烛灭了,赵守孝和肖瑶锁了门,跟着赵德去了赵家。
赵家确实是发生了大事,自从赵思慧知道李公子竟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就离开,回到家里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她觉得她的一颗心都丢了,随着李公子的离开而被带走了,其实,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肖大生,肖二生来到他们家,根据赵肖氏他们的描绘,在县城里混得还比较可以的肖大生推测出对方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县令家的二少爷,这让赵家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随后,肖大生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县令的事情清楚,也让赵思慧明白,原来李公子叫李青宁,多么美丽的名字,于是听下去,就越是觉得心里沉醉,原来李公子那么优秀,出身高贵不,还拜师名门,武艺高强,文采不凡,再回想起李公子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赵思慧觉得这李公子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相公人选,听着肖大生关于李公子的事情更是格外的认真。
只是,许是肖大生看出了赵家人眼里的打算,特别是在听到李青宁身份时,赵肖氏,赵知义和赵思慧严厉闪着的光芒时,为了打消他们心里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便开口了一些门当户对的话,可那些光芒却依旧闪耀着,于是,肖大生一狠心,便直接告诉在场的两个姑娘,无论他们长得有多漂亮,有多了不起,李家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乡下姑娘进他们的门的。
然而,这话刚刚一落,“咚”的一声,赵思慧就这么晕倒在地,等再次醒来时,眼里暗淡失色,不言不语,人也有些痴呆,本来他们以为只是受了打击一时接受不了,等等也就好了,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谁叫似乎都听不见的样子,吓坏了赵家一群人。
肖大生作主,去镇子里请来了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夫,得到的却是老大夫摇头,是受刺激了,心里病只有家人陪着,劝劝,要不就是她自己看开,否则的话,谁也医治不了。
赵家人没想到这么严重,就是肖大生和肖二生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商量来商量去,事情的源头还在李青宁身上,而李青宁却的是赵守孝家,将他们两人叫来或许是与有帮助的。
而赵思慧在想什么,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思在这一次爆发了,从她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投错胎了,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一个山村出生,她讨厌这里的一切,讨厌的院子,讨厌泥泞路,讨厌家里的畜生,讨厌所有话大嗓门的人,更讨厌一成不变毫无激情的生活。
然而,从懂事之后,她就默默地将这些厌恶压到心底,她也明白,改变命运离开这个山村的唯一机会,就是嫁一个镇子里或者县里的人,可是,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了,明明拯救自己出这个山村的人已经出现了,却在刚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就被掐灭。
她怎么能够甘心,她要反抗,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争取,嫁给李公子,过着自己向往的富贵生活,于是,这些心思在肖大生大门大户对的时候就出现,等到肖大生最残酷的那句落下的时候,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勾起嘴角,丝毫不管摔在地上的疼痛,倒了下去。
而醒来后的所有事情都按照她预想的那样进行着,无论是肖大生看着她带着内疚的目光,还是赵德急匆匆的出门,去找赵守孝和肖瑶的行为,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赵肖氏看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已的赵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探。
肖瑶一眼扫过所有人,这次坐在主位上的是肖大生和肖二生,果然,肖二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警告就放弃,也不会因为他儿子们的无声抗议而改变,在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依旧闪耀着阴冷,也就是,只要有机会,这个肖二生一定会选择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与他们作对。
“妹夫不是刚刚去找赵老二了吗?出了什么事情?”果然,肖二生最先开口道,用看着罪魁祸首的目光盯着两人,因为他的话,所有人都看着两人,赵守孝牵着肖瑶的手沉默不语,而肖瑶依旧笑意盈盈,心想,难道是知道自己这些日子闲晚上娱乐太少,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