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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张凯旋的老爹,其实有些东西真的不需要我去说什么,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已经算的上非常的清晰明了。
那个跟我有无数面之缘,并且在千佛洞中带给我无尽困惑的王道士,其实也是贯穿整个事情始末的一个重要角色。
二十年前,他跟我的老爹赵建国,联手布局,等于说是坑了张凯旋的爷爷张子敬, 坑的原因更加的清晰明了,因为张家的势力,可以带给他们很大的帮助,事实也的确如此,没有张子敬,就没有当年的那次摇旗。
智慧,是无价的财富,凌驾于任何势力之上。
我想到这里,都不好意思看张凯旋他老爹,毕竟我老爹把他老爹给坑了,我现在又把他儿子整的生死未卜,人家好歹是权贵,真不带这么坑爹的。
可是张凯旋他老爹却在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变幻之后依旧笑道: 其实你不用愧疚什么东西, 我家老爷子既然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又在浩劫中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也不会真傻到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与其说是你老爹利用了他,还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这点也正是我不理解赵建国,甚至想到他就感觉浑身不寒而栗的原因。
你们去过雨林山墓, 知道帝王上马石代表了什么。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子真的是奔着这个去的, 可是赵建国明明可以一己之力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拱手让给我老爹?
我听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的说法,风水地利只排第三,赵建国可能是想到你们老赵家没有福缘去消遣帝王上马石。
可是,如果他能单独的得到这个东西, 拿给哪家角逐的势力,不能换得一个破天的锦绣前程?
一个人可以无视权利无视富贵,去追求一个东西。
或者说,他追求的东西,价值已经超脱了帝王上马石。
你说,你的老爹可怕不可怕?这样的城府心机,去倒斗是不是太浪费了?为商从政,怎么得不到一个大好前程?
所以我怀疑,他倒斗,只是为了追寻什么。他这样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去做倒斗这种损阴德又高风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雨林山墓虽然凶险,但是绝对在他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取了帝王上马石?
只能说,上马石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只是借口江山,吸引到了我父亲而已。
他苦笑,接着道:他追寻的是什么?重要到无视江山?
朱开华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对我道:小三两,你老爹真心牛逼叉叉!
说完,他拍了一下我,道: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你老爹亲生的?那么牛逼的老爹,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怂的儿子?
我根本就没心情鸟他,从今年开始接触到我父亲失踪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在我脑中立一条线,然后推翻它,周而复始的,让我的脑袋乱了起来。
我认为是真相的东西,被摧毁,摧毁成粉末。
然后重新的立起真相。
哪个才是真相?
我虽然心里已经信服了张凯旋父亲的猜测,可还是无法接受事情前后给我带来的反差,不死心的盯着他问:你也说了你这只是猜测,或许都是偶然呢?他也是因为偶然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张凯旋的老爹看着我,反问道:可能么?
我闭上眼睛问自己,可能么?一件事情是偶然,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用偶然来解释的话,那偶然的也太偶然了吧?
想起记忆中赵建国粗狂的脸,心疼,我想问他,算计这么多,你累么?
张凯旋老爹的一席话,让气氛重新的回到了沉闷之中,似乎三个人,都沉寂在了我父亲的城府之中无法自拔。
最后,我不得不说了一句:张叔,不管我老爹如何的心机城府深沉,可是他已经死了。人已经死了,再说别的,还有什么意义?
张凯旋他老爹反应十分剧烈,手一拍桌子,大叫道:什么!赵建国死了?!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我低声道:我跟大哥二哥在之前的千佛洞里,发现了他的坟,可能是他们那支队伍的人给他立的。
这时候的张凯旋的老爹,哪里还有半分开始的稳重,几乎都魔怔了,一句句的像是梦呓,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谁死了赵建国都不可能死。
好半晌,他却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紧紧的盯着我,问道:你看到他的尸体了么?!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赵建国之墓里的那个完整无缺的人皮,根本就是诡异到极点,他在古墓之中,不可能遇到有特别爱好的粽子,把他活剥了。
可是那张皮,就好像是蛇蜕一样,也正是这张皮,让我心中还抱有希望——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说他死了,不是吗?而最让我心里安的,却是那个一直以来神秘异常的二哥对我说的话“你不相信他死了,那他便没死。”
这句话说的极端的令人蛋疼,甚至说开始毫无头绪,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我想他没死,他就没死?似乎我是神,或者说神一样的三两哥?
可是不管再怎么琢磨不透,起码,二哥没有说他一定死了,二哥的话,绝不会无的放矢。我父亲赵建国,就有活着的可能。
可是就在我说了,我只在那个赵建国之墓中发现了一张人皮之后。刚才只是紧张激动的张凯旋的老爹,脸瞬间的就白了下来,冷汗唰唰的往下掉,抱着脑袋,整个人一下子蜷缩到了椅子上,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在念叨:人皮。。。又是人皮。。。
一看他反应这么剧烈,我跟朱开华对视一眼,这个人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刚开始牛逼叉叉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怎么我一说人皮,这是,吓哭了?
可是他的嘴巴里一直在哆嗦的念叨,人皮。。。又是人皮,这是什么情况?!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叔叔,您冷静点,人皮怎么了?
张凯旋的父亲被我拍了拍,也反应了过来,直起头,哆嗦着又点上一根烟,对我摆了摆手,道:没事儿。
他不肯说,我不能也不敢追问,虽然我感觉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大,太过蹊跷了一点,之后又是沉默,三个大老爷们儿的,说几句话就冷场,实在是没有气氛,可能是他因为刚失态尴尬,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最后,还是朱开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试探性的问张凯旋的老爹道:张叔叔,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小三两他老爹压根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您似乎跑题了,不管小三两他老爹做了什么,我们现在都不可能知道他的目的,你越说的他神秘,反而让我的心里着急,现在把问题回到之前,您到底信不信,张凯旋,您的儿子,会把自己装进棺材里。
我一反应过来,还真是,我们为什么被抓过来?还不是因为他在找他儿子?而最开始的话题,是问他,是不是相信张凯旋会把自己装棺材里。
张凯旋他老爹点了点头,苦笑道:我能不信么?发生这么多,哪一件事,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或许说我已经麻木了,所以一直不希望凯旋卷进这场是非中,可是这都是命啊。
听他这么说,我呼出一口气,心道你他娘的信了就好,既然你信你儿子是忽然抽风自己把自己装棺材里,就没我们俩的事儿了吧?这下留我们俩吃个晚饭,就放走?
朱开华却又问:那张凯旋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说睡觉喜欢睡在棺材里什么的?不然他吃饱了撑着老是想往棺材里面钻?
我一听差点笑出来,这***朱开华说话也太阴损了,什么叫特别的爱好,睡觉爱睡在棺材里?那张凯旋还算是特别爱好么,不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就不错了。
可是他老爹却没有恼怒,脸色变的清白,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只是夹着烟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道:罢了。
说完,他低头从抽屉里的日记本夹层中抽出一个东西,递到我们面前,道:你们看这个。
这是一张泛黄了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器宇轩昂,国字脸,剑眉星目,跟对面的这个男人有五分相似,不是张凯旋又是谁?
他道:你们说他是谁?
朱开华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张老黑还会是谁?说完,手指弹了下照片上的人,笑道:小样儿,照的白点我就不认识你啦?
我却感觉,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张凯旋他老爹不是这么**的人,拿着张凯旋的照片让我们猜是谁,可是要是说不是,这也太他娘的像了吧。
忽然一个念头闪在脑海里,我不可思议的问道:张叔叔,这不会是。。。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点了点头,道:对,这是我的父亲,凯旋的爷爷。
这要用朱开华的思路走的话,又该怀疑张凯旋的爷爷上了张凯旋的老娘,不然怎么会长的这么这么的一模一样呢?我当然不能像他这么脑袋不着调,此刻我想的,却是另外两张脸。
一张二哥迄今都藏在面具下面的那张脸。
二哥和父亲。
这也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遗传上来说,相貌的隔代传,也是正常的。我二哥跟我父亲长的像,更是正常。
可是偏偏的,我却感觉,这不正常。
甚至想到,假如父亲跟二哥一起站在我面前的话,会很恐怖,不知道恐怖来自哪里,却是如此渗透四肢,全身冰凉。
我不是双胞胎,无法体会两个一样的相貌,在看到自己的另一张脸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眼前却一直在浮现四张脸,二哥与父亲,张凯旋与张老爷子,不停的闪来闪去,最后,重叠成了两张脸。
甚至给我一种错觉,二哥就是父亲,张凯旋就是张老爷子。想到这里,我如坠冰窟,随即苦笑,这可能么?
朱开华也不知道看到照片之后想到了什么,就是一个劲儿的念叨:莫非张老黑,跟张老爷子是双胞胎?不然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像?
他说这话相当的扯淡,我看了一眼张凯旋的老爹,不过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朱开华的口不择言,我瞪了朱开华一眼,随即问张凯旋的老爹,道:张叔,张凯旋跟张老爷子长的可真像。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可是你不感觉,太像了么?
我想了想,虽然说这俩人实在是像,但是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张凯旋是张老爷子的亲孙子,血缘关系只隔了一代,真要出现偶然的隔代传,虽然说奇怪,但是总是能理解的,就顺着张凯旋老爹的话接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嗯,真是像,你要不说,我还真把照片里的这个人,当成张凯旋了呢。
他指了指前面的沙发,然后抽出烟,给我们两个一人一支,然后自己点上,我就心道,他的烟瘾怎么这么大?这一会儿就抽了两根了,还抽?可是看他的神色,似乎很是郁闷纠结,心里也释然了,人在精神有压力的时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也是正常的。
他说道,你们俩坐。然后点上烟,深吸一口,接着道:你们问我信不信凯旋会把自己关进棺材里,我说我信,不得不信。
可是我也跟你们有一样的迷惑,他为什么把自己关进棺材里?我现在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凯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张凯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倒还真没有,除了他这次在千佛洞想方设法的把自己葬了之外,他表现的一直还好,而且更像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战友。
我这边没发现张凯旋有什么奇怪的,朱开华却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哪里奇怪。
我们俩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向了他,他被我们俩看的也不好意思,扭捏道:你们难道没发现么?他太黑了,哪里是亚洲黄种人的肤色?五官再粗狂点,那就整一非洲难民。
张凯旋的老爹马上脸色就变的稍有怒意,我也被朱开华的不靠谱整的烦,恨不得踹他两脚,骂道:什么时候了,你他娘不开玩笑会死啊!
眼见着惹了众怒,朱开华倒也没犟嘴,双手一举做投降状,贱笑着道:开个玩笑,都别生气,老朱就是想着气氛太压抑了,想活跃下。
我都没法说他了,只能白了他一眼,对张凯旋的老爹道:张叔叔,在之前,我们真没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否则肯定会拦着他的,起码,也会找他搞清楚为什么把自己装棺材里。
他点了点头,道:没事儿,既然话说到这里了,你们俩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我本来准备烂在肚子里,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说,可不说的了,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让人恐惧,可是事情多了,虱子多了,也就不咬人了。
说完,他看着我俩,道:你们说的,我信,我要说的,你们若是信,它就是真的,如果不信,就当听一个故事。
我的兴趣给他勾了起来,这时候还有什么可信可不信的?正如他说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之后,他开始讲了那个似乎是故事的故事,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才明白张凯旋老爹为什么之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件事,牵扯到了,一直不被所有人相信的东西,
“我父亲在走的时候,凯旋只有十岁,我是长子,他是长孙,所以,我父亲对他,相当的疼爱,而凯旋小时候,也跟他爷爷最为亲近。
所以在我父亲走后的开始一段时间,他很伤心,天天缠着我们找他爷爷,可是小孩子总是健忘的,慢慢的,他就忘记了那个疼爱他的爷爷,恢复了一个孩童该有的天真。
直到有一天,凯旋忽然在吃饭的时候对我说,他说爸爸,爷爷要回来了。
我当时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告诉我,是在睡觉的时候,爷爷告诉他的,还带他出去玩了。
我住的是军区大院,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我还以为真是老爷子悄悄的回来了,可是在问过哨兵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而且,我找遍整个家里,也没有发现我父亲回来的痕迹,那时候我就想,可能是凯旋太过思念爷爷了,所以做梦梦到爷爷带他玩。
可是之后的几天,他说,每天晚上,爷爷都会带他出去玩,并且一直坚持,爷爷就回来了,我都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做梦。
直到后来,他又告诉我,爷爷对他说,明天就回家。我被他说的心里也有点没底儿,就训斥了他一顿,让他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凯旋他妈去叫他起来吃饭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四处找都不见人影,凯旋他妈还怪我训斥他,把他气的离家出走了,后来叫来哨兵一问,哨兵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出去。
军区大院的警卫不会说谎,更不会玩忽职守,而且警卫还不止一拨,我问遍所有的人,都没有见到他走出大院。
可是,找遍了,却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忽然间的,就消失了。
我想到之前他的怪异,一直说爷爷要回来,本来是当小孩子做梦的东西,回想一下,却感觉十分的恐怖。
他不见了之后,因为身份的原因,发动了大批的人去找,更不可能因为警卫没有看到他出大院就不出去找,而事实上,很快,就有了头绪,军区大院外面的路人有人送来消息说,在凌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非常飘忽的走在路上,因为是半夜三更的缘故,那个路人也感觉诡异,没敢追上去看,只是指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他,一个人睡在桥洞的下面。
这时候,他狠狠的掐灭烟头,整个人陷入了将近疯狂的状态中,几乎要站起来,问道: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年十三岁的他!怀里抱着一张完整的人皮!找到他的警卫都吓的面无人色,可是他却带着笑意的对我说:爸爸,爷爷回来了,你看
然后把人皮递给我。
你们说,这个事情怎么解释?!怎么去解释?!张凯旋老爹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整个关节都握的发白,可见他有多么的紧张。
我听的腿肚子都有点颤抖,只感觉后背有点发凉,看了一眼朱开华,他也是在拼命的咽口水,这样的故事,如果是在村里老人茶余饭后说的,那听了也就听了,完全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来听。
可是讲这个故事的人,是一个牛逼叉叉的高干,是一个**员!他会无聊到杜撰一个鬼怪的故事还吓我们俩倒斗的么?————不会,无论是出于他的身份,他讲这个故事的情绪,还有现在老子儿子一起生死未卜的情况,都不可能让他一个威严的人编故事。
可是要是真的的话,如何解释?想当一个故事去叙述整件事,无非就是,张老爷子一直托梦给张凯旋,说自己要回来,在之后的一天,在张凯旋睡觉的时候,控制了他的身体,然后张老爷子以一个人皮的形象见了自己的孙子。
当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人皮,可是张凯旋却是把人皮当成了他爷爷,那一年,他十三岁,在国外,这个年纪都他娘的不是处男了,也不能算是小孩儿了吧,至于分不清人和人皮的区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然不害怕一张人皮?草他姥姥的,就算皮是亲爷爷的就不害怕啦?换做我十三岁的时候,就算是亲爹的人皮也把我吓的屎都蹦出来了吧?
我只是对张凯旋老爹说他儿子把自己关棺材里,这可以解释的理由多了,张凯旋严重抑郁,或者有自虐症。就是这,我都害怕他老爹不信,可是他倒好,直接甩出来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让我选择信不信,我信,我他娘的再没这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