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些想吻她。李令月看了眼怀里偷笑的孩子，佯怒将她赶了出去，“还不快去读书！”

※

大周与吐蕃边界。

“将军，洛阳城的家书。”

苏慕蓁接过书信，道了声谢。阿史那馥离走近，问道：“是凝儿的书信？”

“是。”苏慕蓁面带笑靥，展开信细细看过，喜道，“凝儿先些日子参加解试了。”

“哦？”阿史那馥离凑了过来，瞄着信问，“定是凝儿中了解元同你道喜讯。”

苏慕蓁摇了摇头，涩然道：“凝儿未中解元，只是个举人。”

“啊？”阿史那馥离讶异了，“凝儿这样好的文采，都中不得解元，那解元是谁？”

苏慕蓁叹道：“凝儿未说，不过我相信她明年春闱定能中得魁头。”

“嗯！快写信回过去，就说馥离姐姐也祝她高中。”阿史那馥离笑道。

苏慕蓁应声，却又听馥离叹道：“真想知道谁能比你家的小丫头文采好啊。慕蓁，不若我们直接打到他们内营，将他们赞普杀了，早日回去好了。”

苏慕蓁笑着觑她，“哪有这样打仗的。好了，还有一年，不愁你见不到。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将士们。”

“嗯。”阿史那馥离弯了眉眼，挎着她走了出去。

※

“先生。”苏慕凝与上官婉儿见礼，螓首微垂，看似存有愧意。

上官婉儿知道这丫头是惭愧自己没能夺得魁首，抚着她的头安慰道：“方才宅家同我说，你是这批举子里最年少的。来日方长，你也无须在意，日后继续努力便是。”

“是。”苏慕凝乖巧应声，想着省考还有一年期限，她复又燃起斗志，同上官婉儿商量道，“经此一试，凝儿发觉自身不足良多，您政务繁忙，能不能容许凝儿……寻个人……一起研学？”

看着苏慕凝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上官婉儿不由促狭，“凝儿如此好学，我自当应允。宫里有学识的郎君众多，只是你姐姐怕不应许，我应当择谁与你一起呢？”

“先生。”苏慕凝抬起头，眸里带了几分慕孺，“凝儿想……”

“嗯？”上官婉儿候着弟子回复。

苏慕凝深吸口气，好似自我勉励一番，弯唇回道：“凝儿想和姜解元一起研学，先生可应许？”

上官婉儿噗的一笑，小弟子这幅模样着实罕见，真不知她姐姐见了会是何模样？她轻应了声，道：“姜解元确是个合适人员，明日我便着人安排。”

“谢谢先生！”苏慕凝喜极，模样掩不住的雀跃，一张笑脸灿若骄阳。

※

“是么？你应了她，她便这幅模样？”

是夜，李令月听上官婉儿讲述适才场景，不由讶异，苏慕凝这样，她这个过来人自然看得清楚，小丫头这是动了心。

“啊，不知道慕蓁见到会是何模样？”她忽又笑了笑，揽过上官婉儿蹭着她的鬓角道，“你说待她回来，凝儿是不是已经和那位姜解元耳鬓厮磨了？”

上官婉儿嗔她一眼，“凝儿素来知书达理，怎会同你这样轻佻。依我看，凝儿还小，许是把姜解元当作了姐姐，待她姐姐回来了，她便醒了。”

李令月摸着她的发，揶揄笑道：“是被慕蓁吓醒的吧。依慕蓁的性子，只怕并不想凝儿找个女子呢。”

上官婉儿瞟着她，“我怎么瞧着是你盼慕蓁扰凝儿呢。”

“叫你看出来了。”李令月笑得狡黠，“不过这事又岂是旁人能管的，若是凝儿认定了，我少不得会帮她。”

“那妾便替凝儿谢过宅家了。”上官婉儿轻轻笑着。李令月却也陪着她作戏，拿出一副帝王模样睇她，勾着她的下颔道：“哦？朕的爱妃想如何谢朕？”

上官婉儿弯了眉毛，一双眸子似笑还嗔，“当了皇帝倒是越发轻佻了。”倏尔阖起眸子，微微勾了唇角。

“爱妃便就是乖巧。”指腹摩挲着下颔，李令月倾身覆了上去。漫漫轻吟带起阵阵微风，吹得烛火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