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郑重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准时到,见面再说。”
挂断了电话,司徒婉就回到了家,司徒洛还没有回来,司徒婉很后怕,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能够面对他,干脆躺在房间里装病。
她要先把孩子送走了,才能从长计议。她在脑海里规划了一下,把最好的可能和最坏的可能都想了遍,而且设计好了孩子送走后自己能做的种种事情后,才闭上眼睛缩在被子里。
司徒洛,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这一次,我要亲眼用我的双眼看清楚。
然而司徒婉怎么也不会想到,司徒洛这样精明的人,做什么事情都爱设局,这……又为何不能是一个局呢?
此时此刻,司徒洛靠在医院的vip病床上,看着夕阳渐渐的落下去,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挂着。
不一会儿,蔡申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我遇见她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她没有任何怀疑。”
司徒洛淡淡的点头:“这是我设计的局,没有人能破,她怎么可能怀疑。你走吧。”
蔡申看着他年轻的脸,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多管闲事,但是你还年轻,你父亲好不容易隐瞒下来,你却把这一切揭穿,你想过后果吗?”
司徒洛非常平静的点头:“我等这个结果等的时间太长了,总算要来了,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蔡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离开了。
楚亦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心脏疼到不行:“你就非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吗?自己和她说不好吗?”
司徒洛摇头:“不好,我希望她不要痛苦的原谅我,最好是干脆的恨我。我死了以后,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可以等时间把她的伤口愈合,到时候她再原谅我也不迟。现在,比起原谅我,恨我更容易一些。”
楚亦走到窗边站定,眉眼深深:“你怎么是这样执拗的男人。”
“我就是这样执拗的男人啊。”轻轻笑着,司徒洛说的平淡而潇洒。
楚亦别开头,不忍去看他消受的脸。从上一次手术之后,他就每天都需要隔几天来打次针维持身体,他的心脏已经超出了负荷。人家都说移植手术成功的心脏,二十多年以后发生排斥的可能性基本上是百分之一。
为什么,司徒洛一定要成为那百分之一。
那个女人也许都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吧,她对他从来都是心不在焉,所以现在也许都不知道他快要死了。
捂住嘴巴,楚亦忽然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蹲下身来,楚亦哭的浑身颤抖。司徒洛看着他那个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死后一定要葬在巴黎。我记得我买过一块墓地,你知道的,把我葬在那里。你哭的这么凄惨做什么啊,你该替我笑,我痛苦了这么多年,就最近这段时间最快乐,你要明白,人活着如果一直是痛苦的,那还不如死了。”
楚亦大声咆哮:“可是她不爱你啊!她都不爱你!从来、从来都不爱你!”
司徒洛脸上的笑渐渐变得苦涩起来,低下头,司徒洛极轻极轻的喃呢:“是啊,她不爱我。她……凭什么爱我呢?从一开始,让她不幸福的人就是我,她不爱我,没有错。楚亦,她没有错。我爱她,我也没有后悔过。我一定会爱她的,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