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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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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书门下被唤至大同殿的张九龄被北庭大胜弄的既喜又愁,正如户部尚书李尚隐所言,如今的大唐看似繁华似锦,可几年积攒下来丰阔的库中因近年大事土木,如今真的拿出不多少余钱来行赏,正与几人相商如何办理之时,被接了寺人的传旨,忙是赶至了大同殿。进殿就瞧着至尊脸se怒气冲气气,便施礼后问道:“陛下,何事宣臣等?”

“逆子,逆子!朕怎能生出此种逆子!九龄,朕要废了皇太子瑛,你与林甫二位卿家商议一下便拟旨诏告天下。”李隆基盛怒之极,拍案而道。

“陛下不可!”裴耀卿失态而大叫,“陛下,岂能听一面之词而降怒呢?而是查过再言。”

李林甫眼睛的光彩一闪,只是将头低的更低。而那张相公却是不着忙,问道:“陛下立嗣废嗣是国之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臣等敢问陛下,皇太子犯了何法,违了哪条制令?”

“他要杀了惠妃,这等弑母的逆子,朕岂能将江山交托与他!”李隆基便将武惠妃所说的又道了一次,“如他ri后登基,难道还要出一个隋炀帝吗?朕,不是文帝!”

张九龄撩衣跪倒,高声而道:“陛下纂嗣鸿业,将三十年,太子已下,常不离深宫,ri受圣训。今天下之人,皆庆陛下享国ri久,子孙蕃育,不闻有过,陛下奈何以一ri之间废弃三子?伏惟陛下思之。且太子国本,难于动摇。昔晋献公惑宠嬖之言,太子申生忧死,国乃大乱。汉武威加**,受江充巫蛊之事,将祸及太子,遂至城中流血。晋惠帝有贤子为太子,容贾后之谮,以至丧亡。隋文帝取宠妇之言,废太子勇而立晋王广,遂失天下。由此而论之,不可不慎。今太子既长无过,二王又贤,臣待罪左右,敢不详悉。(摘自旧唐书,列传第五十七,玄宗诸子)”

“陛下,张中书说的极是,臣深有其意。”最终裴耀卿的表态使李隆基怔了一下,扫了一眼有些畏手畏脚的李林甫,心中怒而叹之,摆了摆手道:“罢了,就且放过这个逆子!如再听到忤逆之言,朕绝不轻饶!”

“陛下圣明!”三位相公恭声而道。

“退下吧,好好的将如何抚慰碛西胜事商议出来,明ri给朕一个答复。”李隆基知道此次是臣子胜了,但他不甘心如此,便又唤道,“林甫留下。”

“爱卿,你议抚慰之时,就道朕同意从内库拔二万贯钱以支,但要说明是你竭力而为的结果,你明白吗?”李隆基目光如炬的盯着李林甫说道。

李林甫忙回道:“臣明白,臣知陛下的苦心。可臣实是一人而力不支难以憾动二位相公,请陛下明查。”

“这不怨你,是朕之错!好好的作事,朕是不会亏了你的。”

“谢陛下,臣效死以报圣恩!”李林甫哪里不知道这是变相的告诉自己,这相位要有人换了,要自己好好的替圣上办事,当好一只忠心听话的狗奴。但这是李林甫一直想要的,不然他左右巴结,内外献谄所图何事,同时如李林甫这般的人何尝不是李隆基想要的呢?二人当真是一拍即合。

此事便是这样过去了,也未有人与皇太子、二王说起,也更是不知差些遭了暗算,还如往ri一般,以杨洄为知已。而李隆基仍是破宫制夜寝长庆殿,先幸梅妃后幸江忘秋,只不过一个是爱一个却是虐了。罢了,李隆基用力的抓扣忘秋之ru,毫无表情的看着白嫩身子上的淤青,也好似未听见压抑的痛呼,只是生硬的问道:“你这贱人怎么也生于云州?原先可是听说过杨家女小荷么?”

“陛下,奴家未,奴家听过,早知是闺名远播令无数英少妄念,但也听的是早已配了李家的。陛下,奴家疼。”真的是疼的哭了出来,但不敢乱动,只是轻声的呻呤。

“美人,真是美人!”已五十岁的李隆基眼前仿佛又现了几位绝se佳人,而对忘秋的呼痛看若无视,加力的捏了一把放开,丝毫未去瞧上一眼,又不顾身下的忘秋是否受的了,幻想了其中的一位美人在身下,一挺身猛突了进去,听的啊的一声惨声,yin沉沉的说道:“贱人!朕真是喜欢你这叫声,快些再叫一些。”便用力的抽起。

主殿之中的梅妃起身相望了一眼偏殿,脸se发白的咬了一块丝帕,团缩于床角不住的抖着身子。

半响李隆基自那处出来,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就瞧见了楚楚可怜的梅妃,这心中的暴虐之气便是平静下来,轻声的说道:“爱妃,该是睡了。”上了床榻伸手将那冰冷之极的手握在手中,爱惜而道:“莫要多想,是我在与她玩呢?”便搂在了怀中睡下。

第二ri,朝会之上,三位相公抚慰碛西大胜,于北庭与安西各拨钱数万贯,帛千段。唐皇李隆基皆依,令中书舍人即时拟抚慰制书,北庭都护盖嘉运加碛西节度副大使,北庭都护司马李扬迁长史,其余各有功者一一封赏,于庭州建忠烈祠以供此战英魂供后人拜祭,其中以原千牛备身行昭武校尉冲锋敌阵斩旗而亡的裴愿追谥为正五品上宁远将军,号勇,以其侄继为子,荫勋卫。

制书下庭州,盖嘉运大喜过望,约了本是等降罪处置的李扬喝了个大醉。李扬蒙蒙而回宅,紧紧搂住茉莉大哭起来,将茉莉弄的更是伤心,平白的比自己的夫君哭的还要历害。哭过之后,李扬望东而跪呼万岁,并将请谪表章撕了个粉碎,大声笑起,抱着茉莉转了数圈而道:“娘子,莫要怪了夫君,你怕是当不了公主了,你就好好的与为夫暖床生子吧!”

一番话说的茉莉又是哭起,夜间更尽起了温柔好好的折腾了半宿,这又让梅子担惊受怕的过了一晚,直至好些ri子都不敢去看自己的老爷,生怕起了什么坏心思将自己给作贱了,那不生生的疼死。

三月间云州小荷众女与长安的朵儿捎来书信,尽写相思之苦,又云妾身企盼之情。未及多久,咸直公主有意无意的也与之来信问及,妇人之产生子、生女哪个好?就连万安公主也借了观中之牒文相问,大郎可曾记得幽州否?这让李扬好一阵头疼,与众妻女皆回,莫盼,郎心急切,恨不得生双翼而归。搔了搔头不知何意,便在咸直公主之上写道,儿女皆是福气,此为缘份。而万安公主那边却是愁了些,将一首“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摘自昭明文选,古诗十九首)”迎西风焚之顺东而去,已表思念。

又一月,四月芳飞之时,朵儿又与书信,除思想夫君外还提到,如今长安尽传了一件事,有胡儿姓安名禄山者,是为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幽州节度使张守珪义儿,又为座下平卢讨击使、左骁卫将军,讨奚、契丹叛者,安禄山恃勇轻进,中伏为虏所败。张方镇奏请斩之。禄山临刑呼曰:“大夫不yu灭奚、契丹耶?奈何杀禄山!”守珪亦惜其骁勇,乃改执送京师。中书令张九龄批奏曰:“昔穰苴诛庄贾,孙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而帝惜其才,敕令免禄山官,以白衣充将领。九龄固争曰:“禄山失律丧师,于法不可不诛。且臣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为后患。”玄宗曰:“卿勿以王夷甫识石勒,枉害忠良。”后赦之。同时帝悦禄山其乡党史窣干之勇,赐名思明(摘改自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十四)

“安禄山,此子好似在哪里听过。”李扬摇了摇头没能想起,又往下看却是惊了一身的冷汗,妾室朵儿又云,前ri入宫见至尊,至尊不经意的言道,朔方、河东节度使、信安郡王李祎被贬衢州刺史,广武王承宏贬房州别驾,泾州刺史薛自劝贬澧州别驾;皆坐与温昚交游有关。温昚者,故连州司马武攸望之子,因坐交通权贵而获皆,杖死(摘改自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十四)。又闻蒲州刺史王琚贬通州刺史;是坐与李祎交书所致。

合上书信,将汗擦去的李扬知道这是陛下为自己在敲了边鼓,但想破了头也不知是哪里触了龙须,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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