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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反掌门令谕,那是违反门规。
掌门有令,包谷不敢不从。她又委实没有想去的地方,思来想去,索性搬到玄天广场旁那给筑基期真传弟子住的住所。
院子虽小,收拾下也行住。她是真传弟子,又是筑基九阶的实力,住进去谁都没话说。
包谷给负责安顿筑基期弟子的管事传了个信,让他帮忙安排个院子,那管事一听包谷要住进来,哪敢怠慢,忙不迭地把最好的院子挪出来收拾好给包谷住。
包谷几年不出门,担心会和上次一样别人见到她都不认识,为防被再次误会成潜进来的来历不明的人,
她特意把那又扔到各角里的身份令牌翻出来。
她这令牌是后补的,玄天门独一份的特制令牌。制式是按照已经修炼到元婴境的独当一面、独领一峰的一代弟子身份令牌制的。因为她的修行境界不到元婴境,长老位置没她的份,灵云峰都没了、她以前的灵云峰副峰主的身份自然也就没有了,算真传弟子吧,师傅卓忘了已经不在了、灵云峰也没了,算哪里的真传弟子?算玄天祖师爷的隔代传人吧,掌门以后见到她都得跪下来高呼一声师祖,这肯定是不行的,导致身份定位着实困难,于是紫天君特别给她制了块身份令牌,一峰之主式样的身份令牌却没有任何身份称谓,只有“云海密林包谷”六个字!
包谷只打算出去住两天将这掌门令谕应付过去、以免被追究违抗掌门之令的罪责,没打算在外逗留久待。两天时间,打个坐练个功就过去了,再加上超大储物袋里的东西比她院子里的东西还齐全,她自然不必准备些什么,把身份令牌挂在腰上便出了云海密林,脚踏飞剑朝玄天广场方向飞去。
她原本想戴上紫云姝给她炼制的面纱,结果几年没出门、没见过外人,那面纱早不知扔哪去了。
包谷自认细皮嫩肉五官还算端正,没有长得见不得人,出门亦不会把人吓着、或有碍观瞻,于是就这么素颜朝天地踏出了云海密林。
她师公让她多出去走动、多些感受领悟以求对修行有帮助,她便放弃驭剑飞行,用脚仗量脚下的土地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地朝玄天广场旁的真传弟子大院走去。
包谷心说:“我散步总不会被当成鬼鬼祟祟行踪可疑了吧!”
她觉得她传音那管事帮她安排一间院子住两天不过是让人替她行个方便办点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却不知这落在那管事的头上就成了顶天的大事。那管事接到包谷的传音听到包谷马上要来住,赶紧张罗着让人去给她把真传弟子大院最好的院子腾出来、亲自领着人把院子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收整了一遍。
真传弟子的大院本就人多眼杂,各峰最优秀的弟子都住在这里,个个眼聪目明,管事整火烧房似的整这么大的动静顿时让整座真传弟子大院里住的人都知道了。
这些真传弟子得知玄天门里最传奇的人物避世隐居九年不出,今天居然要搬到真传弟子院子里来,顿觉这世界都疯狂了,纷纷跑去禀告自家师傅。
包谷踏出云海密林要住进真传弟子大院的消息如燎原烈火瞬间席卷了玄天门!
就连风奕都吓着了,心急火燎地跑去找紫天君:“掌门,这是要出事的啊!”
紫天君老神在在地说:“无妨!包谷这几年静如死水,闹出点动静对她来说是好事。”
掌门不动如山,玄天门所有的一代弟子、二代弟子、真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都轰动了!
包谷是什么人?那是祖师爷亲择的隔代传人,筑基三阶的实力、却连任何兵器法宝都不用,赤手空拳把筑基九阶的真传弟子给踹下台子打成重伤,她经营的买卖上交三成收入就能养活玄天门几千弟子!那罗尽天下奇珍异宝的多宝灵猴和天狐灵儿是她养的灵兽和妖仆!一个比玄天门整个门派还要富有的财神!猴儿酒、完美品质的丹药,绝迹的灵珍宝药、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灵丹,全是从她手里放出来的!玄天门里还隐隐有一个传闻——玄天门的第一美女不是少掌门紫云姝,而是包谷!这话是有次紫云姝说漏嘴传出来的。如果这话是出自别人的口,或许还会有人怀疑,但这是出自紫云姝的口,那就绝对□□不离十!
包谷要住到真传弟子大院的消息一出,玄天门里的弟子几乎都挤到了真传弟子大院外翘首以盼,就连那些已经独当一方的一代弟子都再三叮嘱座下弟子守在这边,只等包谷一露面就赶过来拜会。包谷不出来,他们想见包谷太难了!他们以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独当一面经营一脉,这才愈发明白掌门为什么这么看重包谷,再加上多宝灵猴和天狐灵儿的表现,使得他们的心头对包谷亦生出许多尊崇,也隐约感到包谷虽和他们是同门,但走的却是一条和他们不一样的路,但某些方面已经取得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和成就,再加上如今都是身处高位的人,阅历、眼光、心态都绝非昔日那只知和同门一较高低争个长短少年相比。近年师门中对于包谷的传闻愈发传奇,这些曾与包谷有过交道的一代弟子比起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包谷的二代弟子反而更好奇包谷的转变。他们都还记得包谷刚进玄天门时的怂样和挫样,也都还记得玄天门经历大难后那与他们一同狩猎用灵药熬肉煮汤给他们喝的憨厚少女,记得包谷修行总是慢他们许多、经常被掌门训得抬不起头的模样。如今他们已经成为独当一方的人物,也很好奇当年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小师妹、如今玄天门里最富传奇的人物成长到什么境界。
包谷原以为经过这几年的发展,玄天门里会更热闹,沿途应该会遇到不少新面孔,可却没想到一路行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她昨天才刚对过账本,所以还分得清今天是几号。今天即不是大考也不是传功的日子,正是门下弟子自行安排的闲适日子。照理说的话,应该会看到许多弟子走动才是。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才遇到几个值岗的值日弟子。那几个弟子似乎不认识她,看到她时俱都一愣,呆看她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落到她腰间的身份令牌上。幸好她挂着身份令牌出门,总算没被不认识的新入门弟子当成可疑人物,她没遇到任何阻挡和盘查,在他们惊得发傻的注目礼下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