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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笑是笑，往事蓦然浮了上来，心中那么酸。

常笑从楼里走出来，便看到花坛边那个俊秀欣长的身影，在晨曦的薄雾中看起来有一模糊。常笑慢慢的站住了，心中只是一片凌乱，不清的滋味，却又不停的想着，这是苏铭吗，真的是苏铭吗？是当初的那个莽撞少年，现在身为企业领袖的苏铭吗？

清晨的空气里，有晨露的味道，泛着清冷的气息，呵出一团团白色的哈气。区里的草坪一片枯黄，唯有中间还余着一的绿色。花坛里的万年青倒是绿油油的十分苍翠，一枝枝挤挤簇簇的挨在一起。苏铭伸手抚了抚，仿佛是要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一般。没料到，油亮亮的叶子上全是一片水气，不禁抽回手来在自己的大衣上擦了擦，才缓缓转过身来，看住常笑道：“真冷。”

常笑怔了一下，心头一片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跟着了头道：“是啊。”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常笑才道：“李萌跟王家明吵架了，我来劝劝他们。没想到遇到你，真巧。”

“不巧，我昨天晚上跟王家明在一起，我知道你在他们家，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

常笑听了他的话，动了动嘴唇，到底却什么也没出来，只是向前慢慢的走着，苏铭跟在他的后面，也没有话。两个人沉默的并排走在清晨偌大的区里，中间有一段窄窄的缝隙。满腹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起。好一会，苏铭才道：“笑笑，你别担心，王家明和李萌不会有大事的。”

常笑笑了一下，也：“我不担心他们呢，这两个人，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得折腾折腾，过两天肯定就好了。”

苏铭也笑了起来，仿佛十分感叹的道：“这两个人啦。”苏铭起这句话的时候，拖了长长的尾音，仿佛心中诸多感触，均落在了这短短的几个字中间。是啊，为什么有的爱侣怎么吵都不会分开呢？而有的，偶尔吵一次却是天蹦地裂。

他们两个人走出区，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街道也变得喧哗起来。步履匆匆的行人，喧哗的公交车，渐次的从他们身边经过，慢慢的有了生活的气息。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席，怎么样，很骄傲吧。曾经的梦想一个个都实现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股票挂牌交易的那一刻还真是很激动的。看屏幕上价格不停变换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做的第一个软件被骗啊，在海龙租了个柜台攒机器呀，赚了钱，又开公司呀，发不出工资呀，很多很多。”

苏铭慢慢的着，其实还有一些话，在他的心里，没有出来。他还想起了，他和她一起住了三年的那个平房，一到冬天的时候，窗户玻璃便被风刮得漱漱的响。夏天的时候，又热得像个蒸笼。实在热得受不了，他会光着膀子，电脑运行的声音嗡嗡做响，他就对常笑：“这是蒸人肉包子呢，还是活蒸。”总是逗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他却是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因为高兴，她的两腮一片绯红，像长熟了的蜜桃，延着桃尖一一的浸开了去，让人看着也觉得无限的柔软。苏铭禁不住的拥住她，仿佛是拥住此生他最不能失去的珍宝。

常笑听着苏铭的话，心中五味陈杂，有些事，已经被时光和生活贴了封印。只能在心头反反复复的盘旋，却永远不能再被提起。

“时间还早，要不一起吃早饭吧。被他们俩闹了一夜，这会还真有饿了，要不咱们将就，我看那路边摊上的馄饨也挺不错的。”

常笑听了苏铭的话，向那路边的早摊子看过去，突然唉呀一声惊呼叫了出来：“我屋里还烧着煤气呢，准备洗澡的。接到李萌的电话，出来的急，忘了关了。”原来常笑看见路旁的早摊子燃着天燃气煮馄饨，一下子想起家里这茬事来。

苏铭听他一，连忙拦了出租车往常笑住的地方驶去。好在早上的交通顺畅，很快便到了。下了车，两个人哧溜上了楼。常笑掏了钥匙开了门，连鞋也顾不得换，直接奔进了厨房关煤气，苏铭则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又使劲吸鼻子嗅了嗅屋里的味道，没发现什么异味。才走到常笑身边，：“我都看了一下，应该没事，现在的热水器保护装置应该没问题。开一会窗户换换气就行了。”

常笑又把每个屋子都走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才安下心来，扭头看了一眼苏铭，常笑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叹。这些年，岁月也在他的身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眉心也有了淡淡的川字，想必日子过得亦十分操劳。不过褪却了青涩，多了成熟与稳重，依然令人炫目。

“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着急就爱忘事。真是不长进，连犯罪的天赋都没有，做什么事，还非得留下证据。”

常笑站在那里，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自在起来，便对苏铭道：“要不要看看我的房子？”

苏铭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