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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日常见到的很多商品，无论车也好、日常用品也好、医药用品和各种设施设备，有很多都不是正规渠道出来的。”杨二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怕我不懂，他又补充道：“这些东西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在市场上的销售手段也是合法的，只不过中间的流通过程上被做了各种手脚，最后到消费者手中的价格也和正规渠道差不多，甚至还更低而让消费者受益。”

我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其实这说白了就是把中间商的利益被我们集中给赚了，同时由此带来的是少数人受到损失，比如说那些车辆被偷的人。”

杰哥笑了，摇着头道：“不全对，那些中间商的利益受不受损倒无妨，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你说的少数人也是微乎其微。损失最大的其实是国家，因为应该征收的各种手续费或者关税就白流失了，流到了我们这些持有干股的人手中。”

我被杰哥的话惊住了，好大一会才鼓起勇气道：“我们身为国民，却干的是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吗？我知道身为黑道中人，有时做一些违法的事在所难免，但如果高度已经上升到了国家的层面，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事？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吗？再说，之前二哥和你向我传授的帮派宗旨都不是这样只图一己私利而损民族大意，为什么现实情况却不是这样呢？”

“如果事实就是这样，你待怎地？”杨二忽然盯着我狠狠地问道，自相识相交相处结拜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和我喝过血茶的哥露出这种神情。

见杰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虽然心里开始有些发毛，但我还是站了起来壮着胆子大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江湖上所有人都要我死，我也要退出！我胡贰纵然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些祸国之事，但至少我会洁身自好不去做，因为我从没忘记自己是个华夏子孙，国家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我没有多高尚，但也绝不做这种背弃我自己最根本的一点良知的事！”

说到后来，我已经彻底放松，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任何决定像这个决定那么轻松，因为这在心里不用进行思考，虽然这种决定的后果也许真的就是付出生命。

杰哥笑了，跟着杨二也笑了，但他们都不说话，我不知他们那笑容下真正的意思是什么。而就在此时，我的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个掌声给吓了一跳。

回头看时，着一身军装，看起来威武庄严的赵团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交谈，所以才会在这时鼓掌。

但我的内心仍旧忐忑不安，忽然想起以前看过很多黑道的影视剧中，一般那些人鼓掌都是反意，表示对鼓掌的对象有麻烦了。也正因如此，我没向赵团长问好，而是直接问道：“赵团长，你不是特别厌恶黑色社会吗？你不是说自己一身正气是国家的忠诚卫士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你跟杰哥他们原本就是一道的，或者说你也是明月帮的人？”

赵团长也不生气，收起手后来到了茶桌边。杨二“哈哈”笑得两声后对我道：“胡老贰，赵团长才帮了你那么大的一个忙，你裤子都还没提就翻脸不认人了？”

杰哥制止道：“二弟别胡说乱讲，赵团长帮忙是你这种形容的吗！”

不过赵团长却未生气，微笑道：“没关系，清者自清，我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而且我相信胡贰也很正常。杨二既然这样说，只能证明他自己倒值得怀疑。”

他们的玩笑很好笑，但我却笑不出来，心里五味杂陈。

赵团长也不顾杨二的笑声，对着杰哥严肃地道：“看来你赢了！”

“如果我这三弟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他可能平安混到今天，而且还在江湖上名气越来越大吗？”杰哥给赵团长递上一包烟后回道。

赵团长却不接受杰哥的烟，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包档次低了很多的烟来，抽出含在嘴上后转头看着我问道：“是不是怪我藏着你的小女朋友，所以连声‘叔叔’都不愿意称呼了？我记得你打电话让我出兵帮你进东北帮的时候不是这态度呀！”

我被搞糊涂了，赵团长应该不是我想象中那种人，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跟杰哥好像还有个什么赌约。还有，他们之间这简单的对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