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王妃这样,鹤王也只能暂且出去了。不过,到底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再去看凤易了。
可以说,现在鹤王府都一团糟了,他肯定是要陪在鹤王妃身边的。
等鹤王妃用了药之后,奚云妆便出来了,一听门响,鹤王马上就扭过头去。
奚云妆没理鹤王,就好像没有看见鹤王一样,将药碗交给旁边的小丫头,扭头都打算离开。
“你母妃她怎么样了。”鹤王赶紧喊住奚云妆。
奚云妆很配合的转过头来,不过,脸上肯定是带着淡淡的嘲讽,“我以为父王只会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这种关心还真少见,连乌那太妃都放心的很,皇上都送了信,许她可以回京来看望易郡王,不想,她竟然一口回绝了,可真是奇了。”奚云妆说话的时候,音调特意显得尖细。
这种讽刺的感觉,听起来,才够味道。
鹤王的脸瞬间黑的就要滴出墨来,奚云妆的意思,他肯定是知道的。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管凤易吧。
不过,鹤王最后还是决定,他亲自让人给韦素娘送信,表明自己的态度,要是不回来,凤易死了,也赖不到自己的身上。
鹤王的态度足够强硬,韦素娘最后还是决定回来了,其实,没有谁能心硬到这个地步。
既然韦素娘自己决定回来了,鹤王也就更没有必要去住在外头了,索性就搬出来了。不过,却与鹤王妃在冷战之中。
反正,鹤王妃就是不理鹤王,无论鹤王妃说什么,鹤王妃就当没有听见。
渐渐的,鹤王也恼了,两个人就真的升级到了真正的冷战了。
不过,在韦素娘回来的前几日,云竿国来了使臣。
对于云竿国,其实大宇的人都不陌生,与大宇一样,也都是难得的大国,不过相对比较远,但是云竿国的人都是那种非常有野心的人,一直想不断的扩大自己的版块。
之前,还挑唆着别的国家争斗,当初鹤王一夜拿下十座城池的那一场战役,其实与云竿国有着莫大的关联。
本来,一个大宇的临国,而且还那么小的国家,怎么敢侵犯大宇泱泱大国的,说白了,就是云竿国挑唆的。
据说,当时大宇还查到了两国书信的内容,也不过都是云竿国的国君写的,支持他们扩大版块,若是财力人力不够,大可与云竿开口。
那国君也是个糊涂的,这种谎言都信了,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弹丸小国,有什么能力与大宇为敌,云竿鼓动着战争,也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等到对方真的将云竿的人引来了,说白了,他们的灭亡也就不远了。
鹤王那次,打的那国家大伤元气,此事,才得以了解。
至于云竿国,虽然知道是他们的挑唆,但是大宇暂时还不能将对方如何,只能就防着些。毕竟,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家,除非倾全国之力,不然还真难以分出胜负来。
不过,倾全国之力的战争,也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这次云竿国来人,目的还真让人怀疑。
而且,来的还是云竿国的王爷,呼延悟,与世子呼延则。对于这个呼延悟,这个人也不容小窥的,也是一名难得的武将,曾经也与鹤王交过手,不过,两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当最后,鹤王险胜,不过,胜的也不是很漂亮。
所以,这样一个人物来大宇,还真是让所有人都忌惮的。
是以,虽然现在的京城,并不适合有什么人前来,但是,凤漓依然让人打开城门,迎呼延王爷进京!
不过,却也是很小心的,但凡是能来京城的人,都会很小心的查看身子。
呼延王爷的到了,而且级别还这么高,肯定是凤漓亲自主持宴会来接待呼延王爷的,到时候,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的。
这样一来,皇宫自然更要小心,只有的府中有天花的人,都不准进宫,虽说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准是怕将病情引到宫中的。
不过,也许是有能力的人,脾气都不一样,就好像这个呼延王爷,来了大宇之后,不先记着进宫面见凤漓,而是直接来到了鹤王府外,去见鹤王。
当然,别人也只能说,呼延王爷与鹤王都是武将,也算是老对手了,见一面也无可厚非。
呼延王爷来鹤王府,肯定是要受到重视的。
这不仅仅是鹤王府的事,更是大宇的事,所以,鹤王妃与鹤王都会小心的应对。
两人现在即便是在冷战,但是,还是共同来见呼延王,鹤王府的正门自然是大开的,呼延王是自己过来的,并没有带世子。鹤王府的人多大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现在,对面呼延王,表现的很从容,至少,看起来,没有过分的卑谦,即便是在前头带路的门房,这会儿也是将身子挺的直直的,不然云竿的人小看了去。
这接待呼延王肯定是在正厅,鹤王与鹤王妃早就等候在那里,两个人一看见呼延王进来,鹤王是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一步,而鹤王妃是直接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呼延王的嗓门很大,一看见鹤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那声音倒是让站在不远处的伺候的丫头吓了一跳。
“请。”鹤王伸手,指了自己下手的位置,让呼延王先坐下。
呼延王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不过。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就连身后的侍卫,也都一点多余的东西都不带。这其实是不合礼数的,因为,都究竟个礼多人不怪,就是邻里间串门,多了不少,少的也都拿着碗端着一些稀罕的吃食,可鹤王与呼延王并没有多么熟,第一次上门拜访,肯定不能空着手的。
鹤王自不会在意这些,鹤王妃倒是留了心,总觉得这呼延王,恐怕目的不纯。
“你怎变成这样。”呼延王一开口,就看向鹤王的腿,然后,带着很可怜的眼神,轻轻的摇着头。
无论鹤王在鹤王府的地位变成什么样,可是在外人面前自尊还应该是要的吧。昔日的对手,不,应该说是手下败将,正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鹤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嗯。”鹤王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倒可怜了王妃。”呼延王的嘴还是真欠,总感觉他是故意上门来讨打的,什么叫可怜了王妃,哪方面可怜?这倒是让人遐想翩翩。
面对外人,无论两个人有多大的矛盾,观点倒是一致,那就是一致对外。鹤王妃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对着鹤王一笑。“王爷多虑了,本王妃很庆幸,因为本王妃嫁了一个英雄,嫁了一个战神。”鹤王妃说的时候,声音是一句比一句大,好像无比的自豪。
也就在这个时候,鹤王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情比金坚,经历风雨。
当然,鹤王妃也是不动声色的还了呼延王一句,尤其是那一句战神,无不在讽刺呼延王也不过是鹤王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呼延王就像没有听懂一样,至少表面上没有做过多的表情。“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听听这口气,就算是定力再好的鹤王妃,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你变了这么多,她们俩有这么熟吗?听着口气,分明容易让人误会。
不过,还不等鹤王妃回答,呼延王接着又来了一句,“湛儿呢?怎么没瞧见湛儿?”
啪!鹤王直接拍了一把桌子,欺人太盛!什么叫湛儿?鹤王府跟他很熟吗?
偏偏呼延王就跟不懂鹤王为何发火一样,瞪着个眼,很不解的看着鹤王。
这种表情更让人窝火,总不能上去训他,怎么说他表现的太过亲昵了吧。
鹤王直接推着轮椅就出去了,“我身子不舒服,送客。”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火气。
“委屈你了。”然后,就当着鹤王的面,用这种很怜惜的调调与鹤王妃说话。鹤王气的握紧了拳头,“滚!”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压抑的情感。
鹤王妃紧紧的皱着眉头,说实话,她跟呼延王并不熟,至少没有呼延王表现的这么熟,就算是见过面,也是她跟着鹤王出征的时候见的面。
“你既然知道湛儿的存在,有些事,就不必我提醒了。”鹤王妃冷冷的说,其实是在警告呼延王,无论呼延王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与大宇的哪个世家勾结,可是在大宇还是鹤王的势力最大,若真是闹急了,鹤王妃不在乎,直接将凤漓赶下去,让凤湛让位。
呼延王微微的眯着眼睛,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偏偏,鹤王妃这话在鹤王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个滋味了。什么叫不必她提醒,提醒什么?提醒不能表现出知道凤湛?
呼延王从鹤王府出来,直接就进宫参加宴会了。而呼延王世子也早就到了宫里。
今日的宴会,肯定是戚妃陪着凤漓出席的,不过,如今时辰还没有到,呼延王世子呼延则是个爱动的,觉得这大宇的皇宫太过于沉闷,就比如说,这里的臣子,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坐着,一点都没有情趣。
所以呼延王就出去随便走走,礼部的人赶紧让宫里的头的公公跟着,不过,因为后宫里头,就戚妃一个皇帝的女人,也不怕冲撞了贵人,也就由着呼延则随便走走了。
其实,这宫里头的宫殿,从外头瞧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名字以外,也都差不多。
呼延则无聊的走着,这一走倒是走了很远的一样,恰巧就看到了在外头洗衣服的奚红瑜。
因为没有人伺候奚红瑜,奚红瑜凡事肯定亲力亲为,她住的院里简陋,就连井都在院子外头。奚红瑜没有功夫,力气又不大,平常用的水提进去都已经很费劲了,奚衣服的时候,奚红瑜都是端出洗。
不过,这水凉的厉害,奚红瑜的手都冻成了红色的了,奚红瑜皱着个眉头,表情痛苦的洗衣服。呼延则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因为呼延则知道大宇的宫女们大多穿的服侍差不多,而奚红瑜穿的明显不一样,而且,这衣服也不是浣衣局统一洗,肯定就不是宫女了。
后宫里头不是宫女的人,那自然就是皇帝的女人,瞧这样子,应该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或者是犯了错的妃子。
呼延则一抬手,让身后的公公们在这里等着,自己朝奚红瑜那边走去。
这公公们有些纠结,说不行吧,毕竟呼延则的身份在那里。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奚红瑜又不是皇帝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毁了身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能跟呼延则这种身份的扯一块,也算是奚红瑜的福分了。所以,公公们也就应了呼延则的要求了。
奚红瑜洗着洗着,实在是太凉的,双手搓了搓,然后就看到一双靴子,用皮做的靴子。很精致,但是奚红瑜第一反应,应该是很暖和。
抬起头来,一张陌生的脸,一种异国的打扮,让奚红瑜隐隐的猜到了什么。毕竟,呼延王来京,可算是能引起了轩然大波的了。
“见过贵客!”奚红瑜想了想,还是这样称呼的。毕竟,呼延王是来了,可眼前的也不一定是王爷吧,而且,身后还跟着人,地位应该也不低,若是喊错了,没得让人小瞧了去。
呼延则不由的蹲下身子,“贵客?”慢慢的咀嚼这两个字,似乎越想越有味道,唇间泛着淡淡的笑意来,“苦吗?”他问的突兀。
奚红瑜想,大概这位贵人是问的她这样的生活苦不苦,奚红瑜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苦不苦的,反正这条路也是自己的选的,每一步也似乎不能后悔。“不苦。”
这倒是让呼延则诧异,他以为,奚红瑜应该在后宫做过主子的,现在这样的待遇,也可谓说是天上地下的,可偏偏,奚红瑜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倒让他对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反正在他的周围,一些贵族姑娘们,会骑马,会猎物,但就不会自己洗衣服。
呼延则就那么蹲着,奚红瑜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也只能陪着,不过,她手上全是水,时间一长,就感觉似乎连骨头都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
奚红瑜搓了搓手,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说白了,就是太冷了。
“我可以带你走。”呼延则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一想,也正常,反正一个不得宠的女人,讨回府上,做个侍妾,也是个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
奚红瑜没有多想,反正她现在连个女人都算不上了,只是摇了摇头,“多谢贵客的好意,我觉得,这样挺好。”奚红瑜说的也是实话,动错了情,落这样的下场,终归是逃离出来,没有迷失自己,这样确实挺好。
“也罢。”有句话说的好,叫哀莫大于心死,在呼延则看来,奚红瑜就是这样的人。他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若是你改变主意了,我会接你。”在呼延则这样的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感兴趣的女人,真的,接了也就接了。
奚红瑜轻轻的摇头,等着呼延则走了以后,又继续低着头洗衣服。只是,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心,却突然间觉得空空的,她抬起头,看着天空,这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不过,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下身,嘴角跪着些许的苦涩,也就这样吧。
呼延则回到殿里的时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他坐在呼延王的跟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专注的看着皇帝的龙椅,似乎,在这里,他已经将奚红瑜忘记。
很快,凤漓与戚妃就进来了,两边的人赶紧见礼,当然,呼延王却没有行跪拜之礼,而是行了与他在自己国家对国君行的礼是一样的。因为呼延王在云竿国的地位,就像鹤王的地位差不多,凤漓也不可能过分的要求。
至于呼延则,他肯定是要行大礼的。
凤漓让了坐以后,自然是要先带头说话的,其实两边也都说一些个场面话,什么两国交好,纯粹就是为了今日的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凤漓带了三杯酒之后,呼延王就开始提出自己的目的了。
所谓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云竿国已经知道大宇最近两年的情况,朝堂斗争暂且不算,就这两年的收成,说时候,一年比一年差。而凤漓登基的时候,又减免赋税三年,说实话,这样会让国库的东西有些紧张了。
一旦这样情况出现,肯定是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兵打仗的,因为,根本就承担不起粮草。
相反,云竿国这两年风调雨顺的,收成好的多,那么他们就提出,让凤漓割让城池,然后换取云竿国的粮食。
“这不可能!”凤漓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大宇的情况,凤漓比谁都知道,现在,他肯定是不能与云竿为敌的,但是,却不能割让城池,且不说,云竿给的粮食并不算充足,可就算充足又如何,原本是自己的地盘,割让给旁人,无疑与引狼入室。所以,凤漓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当然,呼延王也早就想到这个结果,尤其是年轻的帝王,越无法同意这种要求。
不过,呼延王也不找急,只是微微的仰头。“看来大宇的皇上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假如云竿国现在来攻打大宇,不说旁的,就算是粮草充足,可是,却连挂帅的人都没有吧。”
呼延王说完,他身后的人云竿人也都笑了起来。
其实,自鹤王一来,还真没有特别出色的将军,以前奚将军算是一个还拿的出手的,可偏偏已经有五六年没上过战场了,而且,现在身子也不好,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是云竿的大将啊。
“以前鹤王妃还能出战的时候,大宇还不至于这么狼狈,可现在,看着鹤王妃,明显是没有这个心境了。”呼延王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却让所有人都诧异了,鹤王妃是厉害,也是巾帼女英雄,她其锋芒,并没有鹤王的高。可偏偏,呼延王就单挑了鹤王妃说,这用意,还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谁说没有?现在鹤王世子妃,可也是为能干的主。”戚妃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尖细,那一声鹤王世子妃,更是说的洪亮。
一听戚妃说完,凤漓都忍不住瞪了戚妃一眼。
这明显就是将奚云妆往火坑里推,的确,奚云妆是有本事,可是若是被云竿的人盯上了,说不定,云竿的人使什么计策,来毁了奚云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