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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易郡王府的时候,应该说还是比较高调的。
毕竟,鹤王的腿都不能走路了,就算是装家丁或者什么的,肯定是会引起人的注意的。
所以,干脆就选择直接以真面目示人算了。
鹤王与凤湛先进去的,也没有让人禀报,鹤王妃是在外屋等着的。
鹤王府的人也不耽搁,一进去,就将太医们都赶出了,里外都让人守好了。
“你们来做什么?”凤易现在是真的很虚弱了,不过眼睛里还算是有神,至少在看见凤湛与鹤王进来以后,面上还有那么一点,看上去是愤怒的感觉。
凤湛没有与凤易废话,直接去端了一个碗过去,刀在割在了凤易的手指上,当然,为了防止被凤易的病传染到,他们进来的时候,都带着隔巾,手上也用纱布给垫着。
看到凤湛的举动,凤易突然笑了,笑的很张扬的感觉。“懦夫!”这话,自然是在骂鹤王。
鹤王的脸上很难堪,其实好像事情他都查过了,在做滴血验亲的事,就好像给人的感觉,是想着法的逃避责任一样。
可现在,鹤王也没说什么,端了凤易的那晚血就出去了。
凤易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冷冷一笑,唇轻轻的动了一下,“愚蠢。”无声的说了这两个人,然后,转头向墙面。
不过,身子却到底不争气,只能缓缓的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将血碗放在了桌子上,鹤王接过凤湛的刀,在手指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血珠顺着指缝,滴到了碗里。
三个人就那么盯着碗,然后拦着两滴血,慢慢的相融。
鹤王妃看完之后,扭头就出去了,凤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碗一把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碗碎了,水没了,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这个结果,似乎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拨动。
而鹤王妃也下令,让鹤王府人的,尽全力走访名义,为凤易治病。
当然,但凡当天去过凤易府上的人,都与人分开一段时间,不能接触旁人。其实,说白了,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感染天花,若是有的话,直接想办法处置了。
知道三日后,没有感觉到异常,凤湛才敢见奚云妆。
他一见奚云妆就直接拉上了奚云妆的手,“若是他死了,其实也是好事。”凤湛真的觉得,凤易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也许吧。”奚云妆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话,心里总是有些挂念了,也说不上挂念什么,今日,一早,听说奚府人的也出现了一个不住呕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花,总是让人感觉,心里慌慌的。
王文嫣本来是要过来与奚云妆说说话的,都已经到了门外了,突然间,直接晕倒了。
肯定是要先抬进奚云妆的院子的,马上让府医瞧瞧。先是没有瞧出什么来,后来,看着王文嫣似乎有些呼吸急促的感觉,赶紧让人救治。
这会儿功夫,已经引得鹤王妃过来了,无论她怪不怪王文嫣,到底都是她将王文嫣给接进府中的,若是出了事,肯定是她不想看到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文嫣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却已经开始高烧了。
这样鹤王妃与凤湛心中都开始紧张了起来,莫不是天花吧。可是,人都已经进来了,准不能在这个时候赶出去吧,可是,放在奚云妆院子里,总感觉不是个事一样。
可就算是奚云妆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这一烧就是一夜,最后,已经确诊了,也是天花。
这一场天花,似乎来的很猛。猛的让人无力闪躲一样。
凤湛就算是现在撵王文嫣也不是个办法,可是离的这么近,最后还是决定,让奚云妆搬走,搬到一个比较偏的一个院子里,四周都撒上了石灰粉,因为不常住人,有些家具上头都还蒙着灰,估计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奚云妆的东西倒没有搬走多少,总是凤湛心里膈应,怕上头已经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人直接从库房里,拿出的新被子来。
日常用的,因为时间短的事,肯定会感觉有些简陋。
等安顿好了之后,众人才先此事,首先王文嫣基本就没有出过鹤王府,怎么会染了这东西。除非,鹤王府已经有人得了天花,为了防止再传染下去。
马上让人彻查。
最后查到了,是王文嫣伺候的丫头得了天花,因为是个三等丫头,平常也没有人太注意,而且又是个实诚的,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就强撑着继续干活。
而这个丫头一个老乡,是王府里头,送夜水的家丁,平常肯定是会出府的,他染上了,来传染给了这丫头。又传染到而来王文嫣的身上。
说白了,还是鹤王府的人,自己不小心。
累了王文嫣,让人受这么大的罪。
所以,鹤王妃对王文嫣肯定心里愧的,所以,在发病的这段时间里,鹤王妃肯定会经常来坐坐的,陪王文嫣说说话什么的,给她解解闷。
有什么好东西,即便不给奚云妆送去,也肯定是王文嫣送去一份的。
真的,比起一条命来,这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再来,鹤王妃似乎渐渐的,也不想开了,年轻的孩子们是一条心,其实也还好,将来准是他们的天下。
现在,自己娘家与凤湛处好关系了,以后也都是彼此的依靠。
至于奚云妆,无论是面子也好,真心也罢,反正也是要过来看看王文嫣的,但是凤湛一直不同意,总觉得,就算有愧也不能拿身子去冒险。
不过碍不住奚云妆一直在一旁劝说,最后,还是在凤湛的陪同下,一起去看王文嫣的。
不过,王文嫣现在就只能躺着,凤湛肯定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就在外头守着。王文嫣喜欢奚云妆,愿意与奚云妆说说话,就算没有得天花之前,也都是让人看出来的。
所以,相对于鹤王妃,王文嫣与奚云妆更有话,不过,说了两句之后,听着凤湛在外头咳嗽,王文嫣马上就说累了,让奚云妆出去。
说白了,是不想耽误人家父妻俩的私话。
有时候,似乎王文嫣的善解人意,真的,很让人心疼,也很感动。
当然,奚云妆也没再说什么,也就出去了。
到现在为止,对于王文嫣,奚云妆的感觉很好,就是连凤湛,该怎么说呢,暂时不讨厌。
鹤王府加入,倒是让民间的名医有了出头之日,小心调养着,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一天比一天还要虚弱。
而凤易也许是因为体格的关系,看上去精神是要比奚云妆好的多。
因为滴血验亲之后,鹤王妃对于鹤王关心凤易这一方面,已经是放松了很多,至少应该说是不管再管鹤王,随着鹤王愿意让人照顾便照顾。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凤易又开始作了!
真的是作,闹着开始拒绝吃药,非要让奚红瑜呆在身边,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让人觉得,瞧不起。
可偏偏,又无可奈何,他不配合治疗,又不是小孩子,还能管管,现在他是有自己的目的了,谁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若是就这么不管,让他死吧,该怎么说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鹤王肯定是放不下的。
最后,也只能让鹤王又去找奚云妆。
“奚云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看在以往的情意,你让你妹妹去看一趟,将话说开了便是。”鹤王这次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冲动,说话难听了。
至少在他看来,已经是让了很大一步了。
两个人到底是做过夫妻的,比的不说,将来若真有什么事,就算是你的敌人,在临死前要见上你一面,也会答应的。鹤王这些日子冷静下来,也仔细想想,一个女人,为了离开这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让人再继续回去,也着实抹不开这个脸。
再来,因为鹤王妃对于找名医的事,也很上心,这个时候,若是将事情闹僵了,才会耽搁凤易的病情,说以,鹤王是想了一个自人为折中的法子出来。
奚云妆听了以后,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个畜生,至于会有恩情吗?”奚云妆也是不高兴的厉害。
凤易都做过什么事,鹤王心里还没有数吗。
就算是溺爱,凡事也该有个度吧。还能没完没了了,奚云妆就不信鹤王不知道凤易的目的,到底是战神,不至于这么愚蠢,说白了,鹤王是自己不想往那方面想,觉得,只要不是奚云妆,凤易要什么女人,他都愿意给。
典型的自欺欺人。
而且,还什么都不想失去,就想着牺牲别人来满足自己。真的,奚云妆越来越觉得,鹤王自私的可以。
“奚云妆,你别得寸进尺!”鹤王瞪的眼睛很大,不过奚云妆想,鹤王除了瞪眼也应该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反正,他一个公公,肯定是不能与自己这个儿媳妇动手的吧,骂也骂不得,就瞪眼吧。
奚云妆斜了鹤王一眼,真的,鹤王除了对自己吆喝,还能做什么?凤湛,鹤王是一直想管,却管不了!
鹤王妃吧,该怎么说,鹤王与鹤王妃应该暂时都没有和离的意思。而也许这辈子,鹤王妃是习惯了主导一切,鹤王就忍着吧。
看来,所有的人都喜欢挑个软柿子捏。
只是,奚云妆冷哼一声,那得要看看,自己愿不愿意去做这个软柿子。
“得寸进尺?父王言重了!这个说客我不会去做的,而且,我也会让母妃与凤湛,都给皇帝去信,让他务必保护好我妹妹。”奚云妆说完,就懒得理鹤王了。
若是现在这么看,其实,鹤王府里最没有地位的就是鹤王了。令牌在鹤王妃那里,鹤王都调动不了王府的势力,儿子媳妇也都不听话,鹤王气恼的皱着眉头。
直接让人搬了东西,去凤易那里住着了。
用这样的手段,来宣誓自己的不满。
鹤王妃听之后,肯定是气的厉害,据说当日摔了很多东西,但是,鹤王妃却没有与奚云妆开口,丢下一句鹤王想死便死的话,就懒得管了。
好像,奚云妆听王府里头的老人说,王爷与王妃年轻的时候很恩爱,其实,王妃是喜欢耍小性子的人,每一次都是王爷哄好的。可是却从来没有吵过架,可最近,好像吵架的频率变高了,时不时的就闹起来了,可是与年轻的时候有着鲜明的对比。
奚云妆也没有说什么,人家都说什么欢喜冤家,有些人大了闹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奚云妆却有自己的看法。打的时间常了次数多了,总会有一方先累了,累了然后放手了,就分开了。
鹤王妃是很刚强的女人,鹤王就一次次的在她心口上捅刀子,迟早,将鹤王妃,会彻底惹恼了。
凤漓得知鹤王府的一起后,只是饶有兴味的一笑,现在,鹤王府的矛盾,似乎已经闹的门面上。
凤漓现在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不过,能闹到这样的程度,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奚云妆的。
凤漓忍不住好奇,在他看来,奚云妆是一个很冷血的人,为什么说冷血呢,因为她对自己生父都能说绝情的话,对于亲人从来都没有手软过的时候,为何会偏偏喜爱奚红瑜。
凤漓第一次入奚红瑜的院子,说是院子也是恰当,因为这屋子已经很旧了,奚红瑜又不是皇帝的女人,让她留在宫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住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多么好。
戚妃那边,也就随便安排了两个小宫女伺候的,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奚红瑜自己在照顾自己。
不过因为伤了身子,她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其实也是因为下头疼的事,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
说实话,女人变成这个样子,狼狈一个词应该不足以来形容她,更恰当的是难看,真的,变成这个样子,会显得很丑的。
奚红瑜自己倒了洗脸水,一抬头就看见凤漓在看着她。
“臣女参见皇上。”奚红瑜这个时候也不如以前一样,胆子小,而是还算是的上是从容的将盆放在了一旁,缓缓的跪下来了。
凤漓没有说话,而是朝屋里头瞧了一眼,屋里头看上去也很简陋。
“凤易想让你回去,鹤王的意思是让人去看他一眼。”凤漓没让奚红瑜起身,反正,在他心里,能让他多看两眼的就是奚云妆,现在,只不过是好奇奚云妆罢了,所以,奚红瑜于她而言,也就是一个落魄的下人,不配站着回话。
奚红瑜的眼不由的眯了起来,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她身子都有些颤抖了。凤易是她这辈子的梦魇,她不想变成一个只知道嫉妒,猜疑,算计,丑陋的女人。
所以她赶紧离开了,奚红瑜低着头,“总会有那么一个知道要脸的人。”奚红瑜说的很冷,冷到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样的事,该值得自己讨论。
凤漓有些诧异的看着奚红瑜,有那么瞬间,似乎是看到了奚云妆。
突然间,凤漓笑了,是啊,总有那么一个知道要脸的人,所以,鹤王妃表了自己的态度,肯定不会让奚红瑜再去看凤易的。
“好好养身体。”凤漓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奚红瑜看着凤漓的背影,没有特别的反应,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然后,吃力的将脸盘端了起来。只是一进屋,眼睛就红了。
她知道,也许凤易快要死了,真的,突然觉得心里好像要丢掉什么一样。到底是什么,奚红瑜突然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凤易那一张明媚的脸,她永远记得,才宫门外,凤易就仿佛天神一样,护着奚云妆。
是啊,在凤易的眼中,只有奚云妆,自己那么死皮赖脸的嫁给凤易,除了让自己的孩子,像一个棋子一样的消失,还真得不到什么。
凤易那头因为鹤王的道来,倒是消停了一些,到底是因为鹤王既然做这么下等的计策,肯定是没有办法来完成凤易的心愿。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凤易也不傻,谁会没事的想找死,既然这一招行不通,那就再想旁的法子。
可是,就在鹤王去易郡王府的第三日的时候,易郡王府突然死人了。
真的是死人,死于天花。
而这个时候,京城里也陆陆续续传开了。
鹤王妃说实话心里肯定是着急了,到现在,大夫们对天花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难道,得了天花的人,就是一定要等死吗?
最后,鹤王妃将韦小月是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