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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右眼皮跳得厉害，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宁。

这不安宁导致她沏茶分心，那滚烫的水溅到了水背上，惊地她轻声惊呼。

正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梨若天女听到动静，薄薄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那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波澜：“有心事？”

小白花忙道：“没有。”便将茶杯中的水盖上盖子倒了出来，滤茶。

“你平日可比今日要稳妥的多。”梨若天女的声音淡淡的，似在与她谈家常一般，“是因为墨华玉莲吗？”

“不是。”话音落下，忽觉得不妥，在梨若天女眼里，她与墨华玉莲今日冲破阻碍在一起，心上人失踪，她若一点儿都不担忧，怕是说不过去，不过梨若天女不是故意要她试探墨华玉莲的么？怎的会问这种话，莫不是她是真心希望自己何墨华玉莲在一起？

这怎么也说不过啊……梨若天女躯壳里住的其实是魔尊，墨华玉莲曾经是魔尊最喜欢的女人，依照魔尊的性子，喜欢的东西，不论是曾经喜欢还是现在喜欢，喜欢便是喜欢，即便不喜欢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那么……魔尊怎么可能将墨华玉莲拱手让给自己。

莫不是魔尊变成了女人，所以心思也随着这躯壳变得细腻温柔？

可这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她也夺了魔尊的舍，性子她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时，茶已经沏好了，她拿着茶壶的把，侧倾着为梨若天女倒茶。

--莫不是是自己一直误会了，其实……梨若天女并不是魔尊？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震，丝丝寒气自脚下缓缓而上，逐渐蔓延至全身。

“怎么了？”瞧见她神色异样，梨若天女抬眼，看向小白花。

“天女……”已经倒满了茶杯，小白花停下，垂首立在她旁边，“小的，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梨若天女眯了眯眼，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轻嗅了嗅，“说。”

“您记得……小白花么？”

梨若天女嗅茶的动作一顿，已经放到唇边的茶杯突然移开，她垂下眼，叫小白花看不到她眸中神色，“你是谁？”

“我是……我想我大约也说不清楚。”她直勾勾地看向梨若天女，似要将梨若天女看透一般，然而梨若天女似是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不由继续道：“那么天女是谁呢？”

“我是谁，你以为呢？”声线柔和，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霸气，她的唇角勾了勾，却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神情……小白花突然觉得关于魔尊的记忆突然有些模糊，魔尊的容颜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忘了，但魔尊习惯性的笑，好似……就是梨若天女现在这般，心中那块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下了，“那么您是魔尊吗？”

梨若天女垂下眼，拿着杯子的手松开，放到了矮桌底下，在底下紧紧攥成了拳。先开口的人注定是输家，从小白花问出那句话起，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输了。

小白花该庆幸，她是小白花，而不是邪狂或是大白花，现下，她怕已经死在了梨若天女的手下。

“你猜呢？”镇定了下心中情绪，也许是刚刚心头涌过强烈的恨意，此刻梨若天女身上的气场爆棚，小白花的状态不佳，再加上对魔尊的记忆突然间有些模糊，对梨若天女是魔尊这档子事，更加是深信不疑。

她猛地跪了下去，对梨若天女深深地叩首：“小白花愿意永远追随魔尊。”

在小白花看不到的角度，梨若天女唇边再度挂起一抹冷笑。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有一个只知道愚蠢效忠的跟班也不错。

因为云初仙尊的温柔体贴，梨山派掌门沉寂已久的少女心萌动，为了多看云初仙尊几眼，足足逗留了两天。

这两日，小白花自以为确认了魔尊的身份，而魔尊似乎也默认了她的存在，因此心情大好，再者她在蓬莱山并没有听到有妖被捕的消息，这也说明流怆云苍那只蠢妖并没有被捉，这心也放下不少。而另外两个随行的梨山派弟子，因能在景色优美的蓬莱山休憩两天，自然也是十分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