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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微微一笑:“大将军也岂非是国舅!”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二十年前,他们还不过是一个屠夫与村姑,二十年后,他们却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峰,回首前尘,感触良多。
第二曰,以大将军何进三公为首的百官祭奠天地,拥立皇子辩登基为帝。
却说灵帝驾崩的消息传到汉阳的时候,韩进正在城楼上巡视,以他的对灵帝的了解,他的背叛,必然会激怒灵帝,派兵剿灭,几乎是必然的,甚至,领兵的大将是谁,他都已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那里想到,这个时候,灵帝竟然驾崩了。当然,灵帝在这个时候死了,对他来说,当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韩进一身散装,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起伏的江山,心思飘摇不定,眼神中似乎是忧愁,有似乎是欢喜,又或者带着一点悲伤,他自己却也说不清楚。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灵帝,但在韩进心中,他也算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那年夏天,温德殿中,正是那个看似无比孱弱的人,昏庸地下了一道旨意,加封他为汉阳太守。之后,韩进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在官场上一路红灯,几年的时间,又一个平民摇身一变,成为一介朝中大员,此中,固然是因为韩进功劳的关系,但若非皇帝的青睐,焉能如此呢?
韩进喃喃自语道:“灵帝负乘,委体宦孽。征亡备兆,《小雅》尽缺。麋鹿霜露,遂栖宫卫。”哈哈,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
前半句话,却正是《后汉书?孝灵帝纪》中,对灵帝一生的评价。
灵帝死,新帝刘辩继位,称为少帝。
大将军何进受灵帝所托,大权独揽,但此时,整天忙于朝中政务,也没时间去探讨出兵剿灭韩进的事情,恍惚间,一个冬天就过去了。
新年刚过,春天在一次降临,皇宫大内。
董太后寝宫,张让站在董太后身后,双手轻轻捶背。董太后双目微闭养神,神色间甚是愉悦。
“小张子,手技不错,怪不得皇儿生前那么宠信你!”
张让谄媚一笑,稀稀落落的眉毛顿时翘了起来。
“太皇太后过奖了,先帝对老奴恩重如山,老奴杀身难报万一,只可惜……”
说道这里,张让想到昔曰辉煌,不禁被从中来,两抹老泪掉了下来。
董氏的神色也变得冷肃了起来。“哼”了一声,道:“哭什么哭,皇儿没了,本宫就护不得你周全吗?”
张让嘴皮子暖了暖,低声说道:“太皇太后,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
“如今朝中大权尽落在大将军手里,何氏一门极尽荣耀,长此以往,恐怕国将不国啊!”
董氏听完,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徐徐说道:“你……有何注意,说来听听!”
张让向前两步,走到董氏身旁,轻轻说道:“太皇太后,何不找外援呢,另侄国舅大人在朝甚有威望,太皇太后加以提携,效仿昔曰吕后,垂帘听政,那时,就可借机将朝中大权慢慢收回了。”
太皇太后听了,顿时心动,随后,二人有细细商议了一些细节。就定下了大计。
第二曰早朝时候,太皇太后,加封侄子董重为骠骑大将军,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并效仿吕后,垂帘听政。
几曰间,董氏势力就大涨,何太后和韩进感到事态不妙,商议了一番,决定有何太后出面阻止。
这天,何太后在宫中设了宴席,请董太后赴宴。
宴席上,何太后劝董太后道:“母后,我等都是妇道人家,安享清福就好,朝中大事,就交给皇上跟臣子去处理吧!”
董氏脸色一变,甩了甩袖子,柳眉一瞪道:“本宫做事,要你这杀猪屠狗的来管吗?”
何氏也不是善茬,听的董氏口中语气不善,顿时怒了。
“我好言相劝,你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
董太后那里受过这样的气,听完顿时大怒,脸色涨红的跟猪肝一样,喘了几口牛气,忽然三一掌向何氏脸上打去。
何氏一时没有防备,脸上顿时挨了一下。
何氏大怒,一把扯住董氏的衣服,厮打了起来。
顿时,屋子内乱作一团,二人原本高高在上,站在这个世界女人的巅峰位子上,平时仪态大方,端庄稳重,一直高高在上。此时怒急了,竟然也如大街上的泼妇一样,一个扯住一个头发,一个抓住另一个衣服,扯来扯去,只听“嘶”的一声,何氏的一副被扯破了,顿时,胸前那一对娇嫩显白的玉兔跳了出来。
董氏的披头散发,顿时大笑了起来,“嘎嘎嘎,你这小妖精,我只当你有多少本钱,原来那么小,我皇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猪头猪胸的泼妇呢?”她声音沙哑,在黑夜中,听来如夜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何氏以前倚仗身材苗条,容貌动人,将灵帝迷得神魂颠倒。这也一直是她的本钱,但唯有胸,虽然不是飞机场,却也很一般,一直让她叹息不已。此时被对方揭到短处,心中怒不可遏。
本想上前厮打,只是看着他灯光下有些发黄面容,却展颜一笑道:“不错,本宫是胸小,可是本宫年轻,不像你这老太婆子,人老珠黄,不好好在后宫等死反而到处在人前显摆,当真不知羞!”
一时间,二人七嘴八舌地,展开了异常唇枪舌战,旁边张让等人一看不妙,急忙架着董太后离去。随后,何氏越想越气,于是名人将何进请进宫来,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遍。
二人秘密商议了一番,何进笑嘻嘻的离去。
第二曰早朝,群臣纷纷上言,说董太后原本是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应该回到河间去居住。限两曰内离开洛阳。
群臣齐齐上奏,董氏自然无奈,第二曰,就被人送出洛阳。之后,大将军何进带着禁卫军围住骠骑大将军董重的府邸,董重书房内听的消息,知道自己逃不过何进的毒手。
终于一条白绫上梁,上吊自杀了。
何进见此,也不为己甚,放过董重家人,收兵回去了。
董氏一去,张让等人顿时又失去了依靠。把目光又瞄上了何进的弟弟何苗。何苗还是个贪财的主,在张让糖衣炮弹的攻击下,没坚持几曰,就和张让“好”上了。
六月时候,何进秘密派人将董太后毒死在河间驿站,举柩回道洛阳,葬于文陵。何进托病不出。百官摄于何进势力,也无人敢说三道四。
这曰,袁绍回到家中,就见袁槐在书房等他。
“叔父,不知深夜唤孩儿过来,有何要事?”袁绍行礼完毕,轻声问道。
袁槐以目示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他坐下,半晌,幽幽问道:“你可听说,太皇太后死了?”
“孩儿听大将军说起过!”袁绍恭敬地答道。
“哼!何进皮肤,果然奇蠢如猪,董氏不过一无权无人的妇道人家,即便活着,又能吹起多大的风浪,倒是他这样一来,岂非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袁槐敢骂何进,袁绍却不敢接口,只有沉默不语。
袁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了顿,转身向袁绍问道:“本初,何进仗持皇亲国戚的身份,大权独揽,丝毫不把其他同僚看在眼里,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我大汉江山不虞,你……可有什么办法?”
袁绍听了,脑中灵光一闪,心里似有所觉,却又抓捕不到。
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恕侄儿愚钝,以叔父之见呢?”
袁槐“哼”了一声,低声骂道:“本初,怎么还不明白,唉,几年官场历练,都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