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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二婶,你们别吵吵了,快来看看顺哥儿,我瞅着他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杨麦香心里疑惑,赶紧出声阻止那对婆媳的争吵。
声落,郑氏二人齐齐看向杨麦香,倒是真的停了声,却不过数秒,两人复又互相掐了起来。
“你个懒婆娘,我杨家好好的孙儿都被你教导坏了,真是天作孽哟,咋就让我们老杨家娶了你这么个货哟……”
“娘,我哪儿不好了?当年还不是你们家自个儿求上门去的,现在倒是嫌弃起来了。顺哥儿又咋地了?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壮壮实实一个娃,咋就遭你嫌弃了呢?”
……
两个人掐来掐去,也就重复的说着那么几句话。
“我苦命的娃啊,咱们母子两个都在这个家遭人嫌弃了哟,我可怜的顺哥儿啊,你咋就这么没福气,投生到不遭人待见的老杨家了呢……”
两人掐着掐着,吴氏便处了下风,论起骂人的嘴皮子功夫,她哪里是郑氏的对手,于是,干脆也不争辩了,直接搂紧了儿子,坐到地上扯着嗓子嚎哭了起来。
顺哥儿一张小脸被埋在了吴氏的胸口,许是捂得紧了,直在吴氏的怀里挣扎个不停,可却没能引起郑吴二人的主意。
“你还有脸嚎起来了?成日里不干活不使力的,就让你带个孩子,你也能带成这样?你说说你,还有点啥子用处没?……”
两人一来一回的,吵的杨麦香脑壳生疼,只能扯了嗓子吼了一声,“你们别吵吵了,再吵下去,顺哥儿就要出事了。”
说着话的时候,赶忙跑到吴氏身边,蹲下身子,将顺哥儿拉了出来。
只见他小小的人儿,身子有些蜷缩的躺在地上,脸色已经转红为紫,一双小手死命的卡着自个儿的脖子,仿佛很难受的样子。
院子里的人都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吴氏更是吓的面色发了白,一副木楞楞的表情。
还是郑氏首先出声问了句,“这是咋地了?怎么好好的成这个样子了?”
虽是开了口,但那身子却是没有动换,依然定定的立在原处。
杨麦香心里已经有了个可能,估计这娃是被花生呛到喉管或是气管了?小孩子本来喉管就细,有时一粒豆子都能卡住,更别说是花生粒了。
更何况,那小半袋子的花生,本来都是选好了留着做种的,个个都是挑的那大颗的粒儿。
再加上,顺哥儿这孩子贪食,不像小福全,吃东西都是细细的嚼食,方才,她就瞧见小家伙,一气往自个儿嘴里塞了四五粒花生。
还没来得及嚼碎了咽下,就被郑氏发现,狠拍了好几下,想是就在那个时候,被噎到了。
知道了原因,杨麦香便开口说了出来,却没想到,郑氏一听这话,便瞪着眼睛,冲她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个啥子,别乱说了话。我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还没听说过,哪个背上被拍上两下,就能躺到地上去,成了这个样子的。再说了,我刚才也没使劲,不过是在他背上轻摸了几下而已,咋就说成是我的责任了呢。”
听了郑氏明显在推脱责任的话,杨麦香只觉得心里发寒,原以为郑氏只是对待孙女苛刻,却没想到,对自个儿的亲孙子竟也是这般无情。
而地上瘫坐着的吴氏,听了这话,倒像是回过神了,一屁股撅了起来,冲到郑氏面前,吼道,“就是你个老婆子,要不是你刚刚打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哩。你赔我的顺哥儿,要是我儿子有啥问题,我咋的也不会放过你的……”
郑氏赶紧推脱,“你甭胡搅蛮缠啊。说不准,是你平时没照顾好顺哥儿,让他染了啥病,才会这样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顺哥儿可是咱老杨家的孙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立马就让长林把你休了。”
杨麦香顿时无语,这吴氏怎就这般拎不清轻重哩,这样的时刻,竟不是来关心儿子的死活,反倒跑去跟郑氏兴师问罪了。
小福全早被这一幕接着一幕的事吓坏了,躲在杨麦香的身边挨的紧紧的。
杨麦香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的越发厉害的顺哥儿,眼瞅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那两个扯着嗓门喊的婆娘,压根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便拉着小福全,对他说道,“你赶紧跑去田里,把二叔他们叫回来。就说顺哥儿突然倒在地上了,让他们赶快回来看看。一定要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