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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丘城坐落在洞庭湖的东岸,长沙郡境内。这座年轻的城池,乃是前年刘备入主荆州之后,在鲁肃等人的建议下,派人修建的。巴丘城不算大,但是城墙修建的很坚固,都是用大条石加水泥砌成的。这座城池既是扼守洞庭湖的要塞,后来也逐渐演化成两岸的经济中心。
不过今天,巴丘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齐国公刘备麾下左将军兼交州牧赵峰取道乌林大道返回汉寿,路经此处,在城中留宿一晚。现任巴丘令乃是张昭的次子张休,面对这当前齐国公手下的大红人兼救出自己老爹的救命恩人,张休哪还敢怠慢,早已命人将馆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同时摒除一切闲杂人等,以免打扰了赵将军休息。忙完这一切,张休再亲自去迎接赵峰的到来。
“将军,这馆驿已经打扫干净,不知将军是在此处休息,还是另有去处?”亲自将赵峰引进城中,张休也是恭声问道。
“我等一行数百人,若不住在馆驿,则难免扰民,就不劳烦张县令再作安排了。”赵峰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一大帮子人,也是皱着眉头道。这些人除了自己的五百亲卫,还有随同前往汉寿调用的裨将傅士仁,以及被被发配荆南服役的孙氏的家眷,人数也有个一百人左右。巴丘并不大,除了馆驿还真找不到能安置这么多人的地方。
“将军如此体恤民情,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是!”张休闻言半真半假地奉承道。赵峰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当晚赵峰就带同诸人住在馆驿之中。至于那一干人犯,张休也在馆驿附近征用了一所大房,将他们安置在内。到了晚饭时分,张休在府衙摆下宴席,邀请赵峰赏脸光顾。赵峰虽然有些疲乏不想应酬,但是这个张休毕竟是张昭的儿子,不便太过拂了他的面子,也只能打叠起精神去应付。
“牛金,傅士仁,我去张县令处赴宴。你们好生看守人犯,不可大意。”赵峰想来想去还是多叮嘱了一句,这才放心。
“将军放心,这些人我们会好好看着的,绝不会让他们跑了!”傅士仁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赵峰对这个历史上出卖关二爷的反骨仔其实很不放心,但是想想今天又不是守城,况且还有牛金在一旁照应着,看押个人犯总不会有问题,这才放心前去赴宴。
其实在赵峰看来,这古代的宴席还是比较乏味,甚至痛苦的。大家一个个正襟危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彼此之间相隔又太远,首先这个气氛就不太热烈,其次屁股坐在腿上时间长了之后,俩小腿更是酸麻难当。虽然这些年在军中已经有了板凳和马扎,但是像张休这些士人还是选择跪坐,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不说赵峰此时勉强应酬着张休的热情招待,被他留下看守人犯的傅士仁与牛金此时也是心思各异。牛金自从跟随赵峰以来,不过一年就已经从小小的什长升到军司马,对赵峰的知遇之恩他是感激不尽,现在被派来看守人犯,自当是全力以赴。但是傅士仁一则与赵峰全无交情,二则他素来好酒好色,现在赵峰去赴宴却把他留在这里当个看守,这肚子里可就不大痛快了。
不痛快归不痛快,傅士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玩忽职守。只能在看押人犯的同时,命令自己的亲兵去弄了一壶酒来,一边看守一边慢慢喝着,也算是勉强解解馋了。
“将军,要不要再来点?”眼见傅士仁将一壶酒闷闷地喝完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的亲兵连忙凑上前问道。
“算了,再喝被赵将军知道了不好,再说了,一个人喝闷酒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傅士仁想了想还是叹道。
“行军之际自是不能饮酒,可是现在又不是行军,将军只是调用荆南,喝点小酒打什么紧?赵将军自己不也去赴宴了。”这人有些无所谓地道。
“嗯?”傅士仁听闻此言当真是怦然心动,不过转念一想又皱眉叹道:“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喝也罢。”
这名亲兵跟随傅士仁也有一年多了,对自家这位将军是什么人了解得相当透彻。眼见他有些意兴阑珊,这人看了看周围并无他人,于是凑上前道:“将军,适才我看关押的人犯里,有一两个女的着实长得不差,将军何不将其唤来,以助酒兴?”
“此话当真?”傅士仁这次是真的很心动了。正所谓酒色酒色,有酒无色未免美中不足。傅士仁知道这次赵峰押送的乃是孙氏的家眷,这些人当中相貌出众的女子应该不会少。只是想起赵峰平曰里虽然待人谦和,但是最恨调戏妇女者,万一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也是不大好收场。
似乎看出傅士仁担忧的是什么,这人继续鼓动道:“我军军纪严明,若是调戏民女自然是罪无可恕,但是这些人都是要没入官籍的奴婢,拿来玩玩又有何不可?纵然是将军向赵将军请求赏赐一二,也不打紧。”
“你说得不错,可是现在有牛金在啊,这人是赵峰的心腹,万一让他告诉赵峰,弄不好会节外生枝啊!”傅士仁虽然嘴上还有顾忌,但是这话锋已经开始松动了。
“将军放心,我这便拿两壶好酒去让牛司马好好喝喝。”这人一听傅士仁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连忙再度出谋划策。
“如此甚好!”傅士仁这会儿酒劲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不少。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贱笑的亲兵,傅士仁嘿嘿笑道:“范僵,你小子还真有点鬼点子。放心,跟着老子混,亏待不了你!”
“多谢将军!”范僵闻言连忙拜谢道,然后自去找牛金喝酒不提。牛金虽然奉命看押人犯,但是此时乃是在巴丘城中,光是守军就有三千,也不怕这群老弱妇孺跑了,加上范僵一力相劝不好驳了面子,当下牛金也就在左近找了间空屋找人弄了点下酒菜,和范僵喝了起来。
“站住,什么人?”关押孙氏的大院门口前,两名卫兵看见有人往这里走来,不过夜色昏暗看不清楚,连声喝问制止道。
“是我!”黑暗中傅士仁背着双手,慢慢踱上前道。
“是傅将军,将军有事吗?”看押众人一看原来是傅士仁,连忙行礼道。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人犯怎么样了?”傅士仁朝院子里看了看,信口言道。
“将军放心,万无一失!”这时负责看守的一名什长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