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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裟罗睁开眼,神色带着些恍惚,她只记得自己记忆的最后是漫天的碧蓝。她明明已经······可如今的这地方却好像是······还未等吉田裟罗想明白,她便被抱入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中,那力道勒得她骨骼生疼。下一秒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场景便悉数映入她的脑海中,她知道的,不知道皆有,吉田裟罗就仿佛站在了旁人的立场观看了一场电影一般,只是那画面中的主角是她自己与高杉晋助罢了。
呼吸间闻到的是属于高杉晋助的气息,抱着她的人似乎心中情绪起伏极大,往日里平稳的双手竟然带着些许颤抖。吉田裟罗抿了抿唇,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高杉晋助的肩膀上,那一口咬得出了血:“高杉晋助,你混蛋!”高杉晋助愣了下,伸出一只手抚在吉田裟罗发上,轻轻的带着安抚的意味。不只是吉田裟罗,高杉晋助的心情同样是起伏不定的。梦里的情景太过惨烈,吉田裟罗那身凤冠霞帔仿佛浸染的是满身鲜血,艳色倾城,凄美决绝,那副模样一直在高杉晋助言情挥之不去。
推开所爱,是为了对方能够平静幸福的生活,可若是结局如此惨烈,他所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将对方留在身边,细心呵护。吉田裟罗从来不说那些煽情无比的话语,却愿意陪着他生同衾死同穴,这份情谊何其珍贵!
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吉田裟罗终究是心软的松开了口,她试了试眼角,眼眶泛红的看着高杉晋助:“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想骂你这一句。”她语调平淡的说着,伸手拂过高杉晋助肩膀上渗血的伤口,那伤口虽看起来严重,可其实伤得并不深:“我想在这里留下一个痕迹,以后你做任何事,看着这个伤口,你起码会想想我。”想想我,好好活着。梦境里的情感那么真实,那么多年吉田裟罗爱着高杉晋助,心上却也是道道伤痕。
高杉晋助拉着吉田裟罗的手置于自己的心口:“裟罗,那些事情我不会再做。等我想做的那件事情结束,我们就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高杉晋助明确的讲出成亲这个话题,这个他们彼此回避了多年的话题。吉田裟罗手指收紧,更紧的握住高杉晋助的手,她嘴唇几次张合,最终轻轻应了一声,眼泪却已悄然滑下。
那么多年,吉田裟罗不提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怕高杉晋助为难。哪个女子不想与自己爱的男子牵手一生?哪个女子不想为心上人披上嫁衣以最美的姿态站在他的身旁呢?吉田裟罗自然也是想的。
高杉晋助低头吻去吉田裟罗的泪珠,她长长的睫毛微颤,刮在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痒意,却好似刮在他的心上。总有一个人你舍不得她委屈难过,吉田裟罗之于高杉晋助便是如此。他的温柔大概真的是全都给与了吉田裟罗,所以这世间除了她再没有哪个人能够让他这般的牵肠挂肚。
“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高杉晋助握着吉田裟罗的手,虔诚的落下一吻。
“流泪可也有高兴得流泪,若是那时你要如何?”吉田裟罗眨眨眼,看向高杉晋助,眼中带着笑意。她总是无法气恼他太久,就想小小的为难他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高杉晋助自然看出了吉田裟罗的小心思,她靠近他嘴角微勾:“那就如此。”温热的唇轻轻落在了吉田裟罗的眼睛上。吉田裟罗一愣,脸色微红的别开了脸。她原是想为难他的,不曾想确是自己不知所措了。身为药师,对于某些方面的知识吉田裟罗自然是知道的。可坂田银时和她开玩笑时,她可以满脸学术的噎得坂田银时哑口无言。可面对高杉晋助,她却始终无法淡然处之。
吉田裟罗抬眸望着面前的男子,那双剪水秋眸里载满情意,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高杉晋助都是与危险挂钩的人物,可是在她眼中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高杉晋助,再没有一个人能如他这般待她。都说情深不寿,可面对他,吉田裟罗却总想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
吉田裟罗如今衣衫微乱,眼眶微红的模样搭配着她精致的容颜,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再加上那双眸子里透露出的情意,恐怕没有几个男人面对心上人如此还能狠得下心的。高杉晋助心下叹息,眸色深沉的注视了吉田裟罗一会儿,突然俯□吻在了吉田裟罗的眼角,吉田裟罗条件发射般的闭上了眼睛。五感之一的关闭令其他的感觉更加的清晰,她能感觉到高杉晋助温柔而缠绵的吻逐渐的下移,落在她的脸上满含怜惜,空气似乎也因着这样的亲吻而变得燥热起来。
耳边听到高杉晋助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怀愉悦,然后吉田裟罗感觉到高杉晋助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一触即分。而后吉田裟罗感觉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裟罗,你很紧张?”这人实在恶劣。吉田裟罗伸手拍了身边的人一下,忍不住嗔怪的看了高杉晋助一眼。如此一出,倒是不觉得怎么紧张了。
“不紧张了。”面前的男子笑了笑,伸手抱住吉田裟罗,“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依旧平和,但是心中并不是风平浪静的,那场梦里的那么多年那样真实,感情那样强烈,就连最后那深沉的悲伤都好似镌刻在骨头上,怎么能做到只把那当做一场梦呢?更何况,其实高杉晋助和吉田裟罗都清楚若是不曾经历那场梦境依照他们两人的性格那确实是最有可能的结局。
黄泉彼岸,彼岸花开,奈何桥上,我陪你共走此遭。
而此时唯有触得到的温暖,彼此方能心安。
“我若是不愿意,你觉得你还能好好的待在这?”吉田裟罗眉眼微挑,看向高杉晋助,眉眼间竟带出了几分媚态。高杉晋助抚着吉田裟罗的脸颊,低下头落下一吻:“我的荣幸。”
双手攀上了对方的背脊,吉田裟罗缓缓的合上眼眸,那么多年的画面不断的浮现的脑海,这一刻她总算是真切的觉得自己人属于自己,在自己身边了。
······
耳边能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吉田裟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高杉晋助的胸膛上,被对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绵长而平稳。吉田裟罗安静的将脸颊靠在对方的胸口,突然就有了落泪的冲动。那么多年高杉晋助与她之间始终不曾有更加亲密的行为,吉田裟罗懂得那是他在为彼此留有余地,因为那些顾忌。唯一一次失控是在那一年的烟火祭典,最后却因为坂田银时而打断。她不知道那时的高杉晋助是什么心情,遗憾还是庆幸。这些如今都不重要,那么多年里,吉田裟罗都只想就这样静静的待在高杉晋助的身边,可惜那样简单的愿望那些年对于她而言都是奢望。
月光透过窗子倾泻而下,高杉晋助如今安然睡着的模样,脱去了血腥与危险的气息,干净的如同一个孩子,让吉田裟罗不由的想起了最初高杉晋助笑容,那样澄澈而明媚的笑容。
而今,愿望成真,吉田裟罗听着两人渐渐重合的心跳声,伸手环抱住高杉晋助的腰。一切都会好的。梦里凤冠霞帔独自一人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还在撕扯着吉田裟罗的心,这一次我们能不能不要走到那样惨烈的结局?
有温暖的触感落在吉田裟罗的发上,吉田裟罗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高杉晋助带笑的眉眼,这个男子的笑容依旧带着邪气,可却是温柔的。一吻落在眉心,有人说,落在眉心的吻代表的是怜惜和珍惜。
“醒了?”吉田裟罗唇角勾起,看了高杉晋助一眼,动作优雅的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满满的穿回身上。高杉晋助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注视着吉田裟罗的动作,略含戏谑的开口:“这会儿你倒是不紧张了?”
“木已成舟,我有什么好忸怩的,恩?”尾音上调,吉田裟罗回眸嫣然一笑,倒是丝毫不落下风。高杉晋助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唇,起身从身后环住吉田裟罗,感觉到怀中的人微不可查的反应,他侧着脸去蹭吉田裟罗的脸颊:“裟罗,原来你也不是全然的淡定啊。”嗓音带笑。
吉田裟罗挣开高杉晋助的怀抱,推开一步,恼羞成怒的把地上的衣物扔到慵懒的倚在床沿的男人身上:“穿你的衣服吧。”转身就出了屋子。高杉晋助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在屋子内朗声笑了起来,伸手将衣服披到了身上。而后出门去寻吉田裟罗,见好就收的道理高杉晋助还是明白的。
门外,吉田裟罗独自站在月光下,仰头望月,月光洒在白色的和服上仿若流光在上边流转。女子脂粉未施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出尘,与梦境中她憔悴悲伤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梦境里吉田裟罗的模样让人揪心。吉田裟罗骨子里倔强执着,只是这些都被她温和的表象所掩盖,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其实她骨子里隐隐透着的疯狂也许并不下于高杉晋助。
感觉到有人环过她的腰肢,将手叠在她的手上,那人的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吉田裟罗回眸去看那人,两人之间近得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墨色的眸子与墨绿色的眸子相对,吉田裟罗脸上的热度在夜风的吹拂下已经降了下来,她望着高杉晋助,开口嗓音柔和温软:“更深露重,怎么不加件衣服?”完全不复先前失措的模样,淡然自若。
“夜里风大,你也别站这了。”高杉晋助拉着吉田裟罗的手,将对方抱在怀里为其挡住夜晚的风。“回屋吧。”
两人的脚步重叠在一起,朝着屋子走去······
第二日,老者将采集好的七色花与月见草保存于特制的器皿内交予吉田裟罗。临行前,老者除了交代吉田裟罗有空多来此处寻他,满脸别扭的道出高杉晋助可以捎带这些外。还说出了一件让吉田裟罗心下大惊的事情。
“丫头,我昨夜为你卜了一卦。你的其中一位朋友命格倒是稀奇得很,我从未见过如此命格。三魂归去,一魂牵引。福祸相依啊。”这说的是月姬!吉田裟罗神色微变,拿起树枝在地上简单的画了江户的地图,而后拿出龟甲以从老者那里学到的占卜方法进行不算。她看着铜钱最后的落所,微蹙眉头:“这个地方是······”
“吉原。”身边的高杉晋助扫了一眼地图,接下了话。“飞船很快就到了,你若是想走一趟,我陪你。那里不是该你一个人去的地方。”
吉田裟罗与老者告别后,神色不明的看了高杉晋助一眼,转身率先走进了林子。高杉晋助朝老者行了一礼,这是感谢老者当初那一壶‘梦韶华’的酒。这一场机遇他不会忘却,自然不吝啬于感谢。
“让你这臭小子给我行个礼可真不容易。”老者抚着胡子笑得高深莫测,“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梦韶华‘让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原来最有可能的未来,而今未来怎么走却是在你们手里。我欣赏裟罗,既然她认准了你,我也想看看你们能走多远。你该走了。”
老者站在原地知道看不见高杉晋助和吉田裟罗的身影后,方才转身对着一个阴影处开口:“这么久你竟然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你准备在暗处躲一辈子吗?”阴影处的人只是沉默,不曾回话。老者恨铁不成钢的朝阴影处看了一眼,背着手走进了屋里。
吉田裟罗站在飞船边,远远的望见高杉晋助那一身艳丽的紫色绣金蝶和服,而后吉田裟罗却是背身朝着飞船走去。高杉晋助一愣,思及吉田裟罗先前的神色,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登上飞船。吉田裟罗的性子虽是会将心事独自藏在心底,但是她有什么疑惑除了自己琢磨却还是会开口询问的,她很清楚有的时候问出口才是对彼此关系的负责。更何况,裟罗在想些什么他总会明白的。
茶几旁高杉晋助和吉田裟罗各自端着一杯茶,在升腾起的水汽中静坐无言。吉田裟罗慢悠悠的品着茶杯中的茶水,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划过高杉晋助的身上,嘴角带着浅淡的弧度。直到茶水饮尽,吉田裟罗方才动作优雅的放下茶杯,她抬起袖子轻掩嘴角,一双眸子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晋助,你对吉原很熟?”
高杉晋助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的看了吉田裟罗一眼,伸手将对方的手握在手里:“是挺熟的。”话音刚落高杉晋助感觉到吉田裟罗的手在自己手心一颤,而后吉田裟罗轻轻的说了声:“是吗?”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语调,下一秒高杉晋助却感觉到自己被推到了地上,吉田裟罗单手撑在高杉晋助的胸膛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杉晋助,另一手从高杉晋助的脸上缓缓的移动到脖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计较,但是,若是以后你与旁的女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们······”她抿了抿唇,笑容明媚眼中却是毫无温度的,“就玩完了。”
随后,吉田裟罗整了整衣袖起身,仿佛适才那个语调危险的女子并不是她。她最厌恶的便是背叛,对感情也有洁癖,只要想到高杉晋助与那些吉原女子可能一起过夜的情形,她心里就嫉妒得很。可是那些年,他们之间支离破碎的关系,即使心里不痛快,吉田裟罗却也不想开口说什么。可若是之后这样的情形出现,吉田裟罗眼神一厉,不管怎么疼痛,她也会转身离开。背叛之于吉田裟罗,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区。
身边的高杉晋助却是笑了起来,笑声愉悦,配着他磁性魅惑的声线,别有一番味道。他直起身子,郑重其事的拉住吉田裟罗的手,眼中流落出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你是第一个,也只会是唯一一个。”高杉晋助自然清楚吉田裟罗对于背叛的抵触,这么多年即使前往吉原也不曾做出那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看吧,你其实也并不想推开裟罗,若是想的话,那个方法难道不是最简单的吗?高杉晋助无奈的笑了笑,轻柔的吻落在了吉田裟罗的脸颊上:“让你难过的事情我不会做。”
“说得和你没做过让我难过的事情似的。”吉田裟罗似笑非笑的看了高杉晋助一眼,意有所指。高杉晋助却是全然不在意:“是我的不对。”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让吉田裟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吉田裟罗横了高杉晋助一眼,直接向后窝在对方怀里:“我可是很小心眼的,你若是敢对不起我,哼哼哼——”
高杉晋助伸手刮了下吉田裟罗的鼻子,凑近吉田裟罗的耳畔,故意的压低嗓音,看着怀里女子微红的耳朵,戏谑的开口:“要拿毒药对付我吗?”
“你说呢?”
······
坂田银时等人正在吉原大闹的消息并不难得知,一听到这个消息,高杉晋助便是嗤笑一声:“这么多年,这两个人的脑容量依旧没有长进,依旧是一脸的蠢货样。”吉田裟罗淡定的拿着地图比对着该走的方向,高杉晋助还是那个高杉晋助,依旧毒舌傲娇的不肯承认自己对对方的关心,即使在她面前是温柔的,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吉原已是一片混乱,百华的意见似乎并不统一,彼此间相互厮杀,对于在此时刻前来的外来者格外凶残,可见坂田银时这一场闹得有多大。吉田裟罗一路用药迷昏了不少的百华,高杉晋助环胸脚步不停的解决了又一个凑上前来的百华(因着裟罗在场还算收敛没大开杀戒什么的)轻哼了一声:“从以前到现在,卷毛惹事的本领倒是有增无减。”
吉田裟罗:“······”晋助你和银时只要遇上对方的事情不互相嘲讽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吉原的天空洒下了阳光,高杉晋助和吉田裟罗感受着洒在身上的阳光,依然明了坂田银时等人已经成功了。吉田裟罗微微一笑,高杉晋助虽是没说话,吉田裟罗却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心绪放松了下来。果然还是关心的呢。虽是如此,吉田裟罗却也没忘记自己是因为担心清水月姬才来到吉原的,他们两人脚步加快的赶往坂田银时所在之处。那里本该是喜乐融融的景象,然而,等到吉田裟罗和高杉晋助到达坂田银时所在的地方时却只见到了一片混乱。吉田裟罗心里一突,拨开重重包围的众人,只看到坂田银时抱着浑身染血的清水月姬在咆哮。
吉田裟罗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一年清水月姬死去的模样,她的手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身边有人牵住了她的手,不需回头,她也知道那人是谁。吉田裟罗定了定心神,打量起清水月姬身上的伤势,那种出血量,若是普通人绝对活不了。可清水月姬不同,她本就不算是活着的了,所以······应该还有救。
“银时,你要是再不松开月姬,我可就真的没办法救她了。”抱着清水月姬的坂田银时猛然回头,就看到吉田裟罗低头眼含安抚注视着她的模样,这一刻吉田裟罗的声音宛如天籁。望着坂田银时手足无措的模样,吉田裟罗叹了口气,镇定的向月咏交代着所需之物,而后几人合力迅速的将清水月姬转移到了空出来的房间中。吉田裟罗朝着高杉晋助点了点头,甚至都来不及交代些什么。
吉田裟罗蹙眉望着清水月姬的身体,这整个身体完全属于不可修复的地步,每一个器官都严重破损,再加上却是了心脏,清水月姬能用这样的身体活那么久简直就是奇迹了。这具身体早已死气弥漫。吉田裟罗握针的手一路从头顶百会穴开始施针直至膻中,然后她收了针,沉默了。
若是仅仅只是吊着这句身体的一口气在寻找治疗的方法救活对于吉田裟罗而言并不是难事,可是看着身体的模样,分明是灵魂已经不再了。即使吉田裟罗能够逆转生死,如今面对没有灵魂的躯壳也已经无用了。
这剧早已经死去的身体在月姬鬼气的驱使下活了七年,如今月姬的灵魂已经离开,这具躯体很快就会变成她死去七年本该有的模样。那么月姬去了哪呢?吉田裟罗蹙眉,手中的针在躯体上不断的换着位置试探的,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离开云海星之前老者预言,以及自己前往云海星之前为月姬做的那次占卜所显示的结果。
她想起了自己因为那次占卜的结果临行前嘱咐桂小太郎前往松下私塾的旧址将清水月姬的棺木挖去埋在自己占卜小店的后院,一来是占卜显示月姬回归时日不远,不想她与身体隔得太远出意外,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月姬的生日快到了想以她曾经的身体作为送给她的礼物。吉田裟罗嘴角绽放开一个笑容,如今想来可算是派上用场了。那年为月姬下葬之时,因着占卜的结果是逆位的死神(死神逆位代表重生,忘记这几次占卜怎么回事的请看前文),为了保存月姬的身体她可是用了特制的铁棺材密封的。希望月姬可别憋死在里头了,不然可真是乌龙了。思及此,吉田裟罗慢悠悠的收了银针,准备找百华去把月姬的棺木运到这里来。
吉田裟罗是想明白了,可坂田银时可还没想明白,他脑海中回荡着清水月姬被神威从背后穿透心脏,而后浑身是血没有生气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吓得呆愣住了。他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尽管清水月姬有着这样那样的小缺点,尽管她并不完美,对于坂田银时而言却还是无可取代的。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在和他闹脾气,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