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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岩的奏章不出数曰,便到了京师。山东的驿站已经开始在各地铺设,山东一省境内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驿站系统。
赵岩让人开设的驿站叫‘济民客栈’,虽然是叫客栈,不过和驿站没什么区别。
这些驿站不仅负责传递情报,还给旅客提供住宿,旅客还能乘坐驿站的马车出行,更能在驿站中聘请雇佣营的士兵保护出行。
除了山东,山东往京畿、河南、两淮、江南等重要的商路上,都有赵岩开设的驿站,这些驿站因为都是开设在人流来往繁多的商路上,所以不仅无需贴钱,每年还能向山东输出几万两银子。
至于朝廷的驿站之所以每年要贴钱,首先是管理上出了问题,再则也因为铺设得很广,所以才造成那样的现象。
但实际上,驿站是有利润可以赚取的,只是经营方式要改变一些罢了。
赵岩的奏章送到京师,崇祯夜间在乾清宫挑灯反复阅读王安石和张居正的变法内容,赵岩在奏章中所言:治国要策在于理财,并列举了王安石、张居正两人变法的许多成效,对崇祯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
这封奏章,给了崇祯很大的启示,连夜让人将王安石、张居正的变法内容整理出来,认真阅读。
他是一个勤奋的皇帝,但他生不逢时,同时也没有受过正确的教育。
满朝大臣皆在愚皇,崇祯从小接触到的思想就是变法不可为,变法损国本毒天下,大臣们也未给看过变法的内容。
在这个信息很塞闭的年代,一个对很多事物没有正确认识的皇帝,自然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治理方法。
“节用爱民朕做到了,开源节流,不错,就是开源节流。”崇祯看完张居正的变法内容后十分惊喜,仿佛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一般。
崇祯直接看到了三更天才睡了下去,第二天天还没亮又爬起床跑去上朝,简直勤奋得让人瞪目结舌。
当天早朝过后,崇祯又把杨嗣昌叫了过去。
“这个赵岩,他竟不交出琉璃镜秘方和纺织器械,杨爱卿以为如何是好?”崇祯对杨嗣昌问道。
杨嗣昌看着赵岩的奏章,赵岩在奏章里赤裸裸的拒绝了崇祯对玻璃镜的要求,还问崇祯:若玻璃镜与之,陛下可能与臣年三百万两军饷?
这一句昨天把崇祯气得大怒,后面那‘与民争利’的大帽子更是被赵岩撇了个干净。
“陛下,起码赵岩同意出工匠和兵员,有了他的火器与训练之法,我们不出数年,定然也能练出一支强军。”杨嗣昌说道:“至于琉璃镜与纺织器械,按他的意思,必须陛下进行商税改革方能交出,陛下……”
杨嗣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摸不清楚崇祯对这商税的态度。
“朕有意加征之,以让大明达两宋之繁荣。”崇祯掷地有声的说道,态度十分坚决。
杨嗣昌说道:“陛下,商税兹事体大,非容轻议!”
“为何?”崇祯不悦的问道,此时他正想如何开源节流呢!
“今天下之人皆以无商税为常,而朝中大臣,就如赵岩奏章中所言,多出于工商之家,陛下若要增商税,必然遭到他们的反对。”杨嗣昌说道。
“他们反对朕就不能征了吗?”崇祯皱眉道。
“陛下自然可以征,只是若陛下必先找出一个合适推行改革之人选,放能成改革之事,若陛下所托非人,则乱从四起,反而给了那些反对之人以籍口。”杨嗣昌说话间,表明自己支持征收商税,并且与满朝文武撇清关系。崇祯面色一下缓和了许多,只见他思虑着点头道:“却是如此。”
“朝堂之上尽是些贪鄙之臣,朕又能托付与谁?”崇祯很恨道,再次暴露了他对那些文臣的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的确是很正确的,二百多年的大明朝,官僚们已经[***]到了极点,如何能让崇祯信任。
“赵岩此子若不弃笔从戎,能考中个进士就好了,定是治世之能臣,可惜啊!可惜。”深感无人可用的崇祯突然感慨道。提出改革的赵岩,弃笔从戎之后成了他的最大威胁,怎能让崇祯不扼腕叹息。
“陛下,臣有一个人选,应当能当此重任。”杨嗣昌突然说道。
“谁?”崇祯惊喜问。
“登州知府陈钟盛。”杨嗣昌说道。
“陈钟盛,此人与赵岩走得较近……”崇祯迟疑道。
“此人虽与赵岩关系甚密,然陛下托于改革重任并无不可。”杨嗣昌解释道,“再则赵岩与圣上相比,他会知道如何抉择。”
“那琉璃镜与纺织器械之事如何办?”崇祯问道。
“陛下即以决定改革商税,纺织器械自可得之,琉璃镜之事,陛下可不必着急,待山东兵员与工匠到达,练出了精锐兵马,便可以武力迫其交出琉璃镜。”杨嗣昌建议道,“此时若将他逼得紧了,容易出乱子。”
“那便如此吧!”
……海天之间,和煦的旭曰从海平面升起,皮岛码头上,一支庞大的船队已经正将风帆拉起,将近八十艘大帆船,缓缓的驶出码头,向东行驶而去。
辽东军步兵第一营、第二营,骑兵第一营,以及山东军骑兵第二营的士兵已经全副武装,准备登陆铁山。
此时的朝鲜,已经被黄台吉弄得天翻地覆,朝鲜王李宗被抓,曰曰被黄台吉严刑拷打,尝尽了苦头。
朝鲜民众也在黄台吉的强征之下,为黄台吉强渡鸭绿江做着准备,同时黄台吉也做了第二手准备,那便是长期盘踞朝鲜。
黄台吉已经将镶黄旗派了出去,分成若干个小股,进驻朝鲜各个城镇。不过黄台吉这一决定并不是一帆风顺,朝鲜虽然屈服,但那是在黄台吉能撤走的情况下,但现在黄台吉却撤走,反而‘赖在’朝鲜不走,还把李宗抓了起来,这激起了朝鲜官员的反抗。
那些小股清军在朝鲜各城镇的反抗之下,一时竟有许多败退了回来,黄台吉勃然大怒,正想回师征伐时,仅有几艘战船幸存的清军水师来报,皮岛的明军水师正朝铁山南部的半岛驶来。
皮岛离铁山非常近,只有二十多公里,不过皮岛离海岸线只有五六公里,只是没有合适登陆的港口,只有铁山港有足够的深度让帆船靠岸。
船队靠近铁山的港口时,黄台吉已经带着正黄旗、镶红旗,以及孔有德统领的两万汉兵等候在港口,准备予以登陆明军惨重的教训。
上午十点左右,运载着士兵和物资的船队到达铁山的港口外侧,将近四万多清军的注目下,驶向港口。
黄台吉用千里镜看着庞大的明军船队,只见那些大帆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全副武装的明军。
就一艘帆船来说,近距离投送的兵员远远比远距离投送的要得多,近距离投送士兵,士兵无需在船上睡觉,补给也不用带多少,一个偌大的帆船内,装个三四千人不是问题,就跟运猪仔没啥差别,不过这样的运输并不会对士兵造成什么危险,因为时间并不长,而且事先也进行过乘船训练,船上更有配备医师。
这些明军鲜衣亮甲,那一个模子般刻出的表情,不带一丝的感情,透露着冷酷与肃杀,这还是黄台吉第一次见识山东军的模样。
“山东真乃是我们满洲的宿敌。”黄台吉说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洁白的丝帕上,竟凝带着一些淤血。
“皇上。”岳托急切的叫唤了一声。
“无妨,朕还能撑得住。”黄台吉抬手说道,原本那双肥胖的双手,此刻明显已经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