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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见风来神色忧伤，将烟斗头在牛车边缘的木板边上敲了几下，这咚咚的响声将风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小子，干嘛皱着眉头？年轻人就是要有些朝气。”老人用手中的绳鞭抽了下牛尾，风来只觉整个身子向后一冲紧紧靠在牛车后面的稻草上，这牛竟是跑得更快了。风来见老人正笑着盯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地咧着嘴。

“你笑的真难看，啊？哈哈……”老人打趣到，风来觉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想起了些事情，对了，不知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人随意得瞥了风来一眼，“叫我拙老”

拙老？还有人叫这个名字？风来心里觉得好笑，这老头还真是有些意思。老头打开一个葫芦，仰头直灌一口，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令风来感到一阵眩晕。风来从小就几乎不喝酒，唯一一次是和教书先生小酌一杯，结果睡了整整一天，从此以后便滴酒不沾。

“老人家，喝这么多酒对身体可不好？”风来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老人喉咙上下滚动，一葫芦的酒几乎被一口喝完。老人将葫芦完全竖起，上下摇动直至再也滴不出酒才心满意足地塞上盖子随手向后一扔掉进牛车后面的一堆稻草之后。

这老头倒是挺潇洒的，怎么都不想个乡下穷老头。风来心里如此想到。之后二人并未再多说话，二人就这般静静地坐着，看着老牛迅速的向前奔驰。风来越看越不住啧啧称赞，这老牛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之马，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老牛还是牛犊之时被老人家在瀑布之处发现，必是受到灵气滋润，修仙之途果然远超凡人想象。不知自己能否顺利拜入长瑶门下。风来忽然听到哗哗的流水之声，偏头一看，在葱葱林木之间隐隐有水汽升腾而起，风来心中一喜，转眼看向老人，不料老人早已憨憨入睡，好不惬意。风来无奈地摆摆头，双目注视着那团团升起的水汽，心中暗自窃喜。

不过一会儿工夫，老牛便拉车来到树林之前，却是停下步伐不肯往前。风来一个翻身跳下牛车，摇摇老头，却是怎么都叫不醒，风来没法儿，用手拍拍牛背说道“你家主人醉倒睡熟，你得速速拉他回家才是。”

老牛向前微微挺起鼻子，哞哞叫了几声，风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最对着一头牛说话，不觉哑然一笑，老牛摇摇脑袋，拉着板车转身疾驰而去。这牛还真是通人性！风来深吸一口气，稍稍整理衣襟后踏步迈入树林之中。

步行几十步有余，风来来到一片空地，四周皆被参天树木环抱，起码百年之上。风来心中不解，远远就望到这里有水汽升腾，怎么现在竟是一片空地，连个水坑都没有。

风来绕着空地来回走动几圈，没发现有什么蹊跷之处，一时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