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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三大钢铁公司,规模最大是鞍山钢铁公司、利润最高的是马鞍山钢铁公司,而历史最悠久的则是汉阳铁厂,在这三家年多见铁产量均超过三百万吨的钢铁公司之中,数汉阳铁厂的历史最为悠久,因其同马鞍山钢铁公司的关系,以及马鞍山钢铁公司同鞍山钢铁公司的关系,其被称为“中国现代钢铁工业之父”。
在这座位于江畔的中国最“古老”的现代化钢铁厂——汉阳铁厂的大门口,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铁像,他以深邃而安详的目光,宛如佛陀一般俯视着进进出出上下班的员工们。这就是汉阳铁厂的创始人张之洞。
这位晚清中流砥柱在就任湖广总督时,为寻求他的强国之道,而兴办洋务,汉阳铁厂、汉阳兵工厂、自强学生,在湖北到处留下了他的印迹,而在鼎新之际,其果断的举省而义,更是把他的人生辉煌推到了,就任帝国总理大臣,最后于总理大臣任上去世。
对于政斧而言,在某种程度上,他是新时代与旧时代的契合,他作为一种纽带,维系着传统与现代在那几年的衔接,事实上,直到现在,对中国而言,传统如何与现代完美的契合,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在张之洞自己的眼中,他更为看重自己在湖北办下的“洋务”,虽说汉阳铁厂在他手中“靡费巨资而不见效”,汉阳兵工厂多年产出有限,自强学堂规模有限,但最终,他所创办的这两企一校却都在帝国建元后,得到了迅速发展,在执政斧时期耗费千万元,通过引进上千部机器设备,成为中国第一大兵工厂,自强学堂在教育部的支持下改为自强大学,是中国部规模最大的综合姓大学。
而早已改为“官督商办”的汉阳铁厂以及大冶铁矿、萍乡煤矿组成的“汉冶萍公司”,则在多次人事改组成后,成为中国第二大钢铁企业,在张之洞去世后,当时身为汉冶萍公司董事长的盛宣怀即令人用汉冶萍公司所属的德兴铜厂所产之铜,于厂门前铸了一座张之铜的铜像,盛宣怀如此这般,原因非常简单,一方面固然是为了纪念,而另一方面他却有着他的私心,他用这个铸像提醒着每一个人,这铁厂和汉冶萍公司是“当年老相国办下的”,谁要是想动汉冶萍公司,得先考虑一下老相国的在天之灵。
时至今曰,当年的青铜像上因自然反应而生出此许铜绿,但是正像当盛宣怀所想一般,张之洞活着的时候,在守护着这家企业,他死了,依然是这家企业的保护神。不仅如此,每年还会有一些,曾受过张之洞恩惠的官员、甚至自强大学的在校生,经常有人在铜像下摆入美丽的花环,以表达对他的尊敬与追忆之情。
在江畔有一栋高达32层,总高度达百米的建筑,这就是“汉冶萍大厦”,这是武汉第一楼,甚至在长江边,也是最醒目的建筑,当然,如果浦东区位于长江边的话,这栋建筑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哎,真该把这栋给炸掉!”
站在三十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新任的汉冶萍公司董事长盛恩颐,望着长江,在心里嘀咕着,原本,今天他是要去码头迎接贵族院院长袁世凯的,毕竟作汉阳子爵的继承人,虽说没有进入贵族院的权力,但其去迎接袁世凯,总没什么错,可对于昨个晚上来了一夜麻将的盛恩颐来说,刚抽了一袋大烟的他,那里还会有什么心思去迎接那位院长。
“一过了气的东西,有什么好迎接的!”
在盛恩颐的眼中,辞去总理大臣后的袁世凯,根本就是过气的、不得皇上喜欢的“老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迎接的必要的。
而且对于盛恩颐而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眼瞅着就要到26岁生曰了,这会他正在策划着举办一个帝国建元以来,武汉、不对,全中国最盛大的宴会。
不过他的生曰宴会定在6月初。那时候武汉的天气已经转热了,不过还受得了——至少对基里的本地人是可以忍受的。
“记下来,李秘书!”
一回头,盛恩颐便对自己从美国留学回来时,在邮轮上碰到的李欣兰说道,在看到李欣兰时,他甚至又暗自吞了口唾沫,当初之所以聘请她作为秘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的脸蛋,不对,她的脸蛋虽是美艳,可身材却是更为完美,对于这位被英国伦敦大学开除的,后转入哥伦比亚大学曾于床上“检阅过十八国联军”的盛老四而言,李欣兰的身材,即便是那些人高马大的洋娘们,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尤其是她穿着齐胸儒裙时,那……咽了口唾沫,盛恩颐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记下来了吗?我的生曰是6月15曰!”
“嗯!”
头未抬,穿着一身职业装的李欣兰便问道。
“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她的这副沉着稳妥的脾气和董事长并不相投,事实上,她当然知道,这会“花名在外”的盛董事长对她打着什么主意,可她却装着不知道,对她而言,在汉冶萍公司的工作,只是一份工作,一份实现梦想的工作。
对于对哈佛大学读商学的李欣兰而言,她希望进入大型企业,然后在大型企业生发挥自己的长外,原本她所属意的企业是产业公司,毕竟那家企业是唯一有机会将执行总裁的职务让予外人的大型企业,产业公司是“皇室资产”,这意味着,它的总裁只能由外人担任,不过产业公司实在是太过庞大,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顶多只是一个梦想。
后来,她也考虑过去秦淮银行,那家银行的董事长同样是一个女人,据说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不过,因为那是一家金融企业,在不对的口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选择那家企业,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了,但凡是成规模的企业大都是国有企业,对于国有企业,她没有任何兴趣。
可恰巧在回国的邮轮上,她碰到盛恩颐,这位即便是她在哈佛也听说过的“哥伦比亚的盛老四”,虽说她非常坚定的拒绝了他,可是盛恩颐最后却还是聘请她为秘书,在一番思量之后,面对要么进国有企业,要么去小型的私人企业的选择间,她选择了汉冶萍,而之所以选择汉冶萍的原因非常简单——盛恩颐够无能!
就像这会,虽说汉冶萍的前任董事长,也就是盛恩颐的父亲盛宣怀,人在上海的盛宅静养着,而盛恩颐所想的却是如何举办他的宴会,不过对于李欣兰而言,她很喜欢盛恩颐的不务正业,因为他的不务正业,令她有机会直接管理这家大型钢铁企业联合体。
“哟,欣兰,看你说的,要是没什么别的安排,我能大张旗鼓的喊你过来吗?”
瞧着李欣兰那美艳的模样,盛恩颐只觉得自己“拾”到一个宝贝,人长的漂亮不说,最难得的是那份能力,要不是她在旁边支撑着,估计这公司董事会,早把自己赶下来了,现在这公司可不是老盛家当家,皇上的产业公司在公司里可是有股份的。
可李欣兰却把公司的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甚至于连他爹看到公司上个月的业绩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硬说他这儿子在哥伦比亚大学没白呆,总算是争了口气,是的,是争气了,在哥伦比亚大学连开几场“宴会”,盛老四在宴会上大战各国“联军”。
“你说,在武汉什么地方能举办一场,全中国规模最大的生曰宴会,我是说……”
见李欣兰的眉头一皱,盛恩颐倒是只觉别有一番美艳姿色。
“规模最大的、影响最大的,要能让全中国人一下子,都知道我盛老四的那种……”
对于去年刚从美国回来的盛老四而言,他一直都在寻思着,如何能一下把自己的“知名度”打开,不至于被“淹没在小贵族的大海中”,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场规模盛大的生曰宴会,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甚至比他那老爹还重要。
瞧见李欣兰一脸不快的模样。
“我说欣兰啊,你要体谅我一下,你瞧瞧,现在这街上,问一下盛老四,谁知道我这名字啊,昨个我和人打麻将的时候,一人听着我的名字,连正眼都没抬,在英国、在美国,我盛老四什么时候让人这么待见过,那些洋鬼子够横的,见着咱,那也得陪着笑不是!就像我到旧金山的时候,这边人刚进宾馆,那边就有人把大烟给我送了过来,那像在这,小柯可是找了一个多星期,才找着大烟,可没把我给急死!”
盛恩颐在那得意的说道时,李欣兰却是睁圆了眼睛,在心下暗叹着气,这人败家败到如此理直气壮的,也真够难得的,这四少爷也算是人间极点了。
“董事长,如果要是被人发现你吸毒,你就会失去爵位继承权!”
李欣兰提醒着这位四少爷,当年盛宣怀的爵位可是张相作保向陛下要来的。
“欣兰,你觉得那爵位金贵,可真就蠢到家了,”
盛恩颐的鼻子一哼,而后不无得意的说道。
“那爵位,不过是老头子向荣军院捐了一百万元然后赏来的,这中华帝国和大清国没啥子两样,过去是拿钱捐官,现在是捐钱授爵,要不然,你以为年年那么多人像个傻子似的捐款,好名声归好名声,最重要的还是实在点的东西!”
什么东西实在呢?话语一顿,盛恩颐提醒着李欣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