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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九)可怕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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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彩吩咐完毕,便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陶诗咏和刘德升在一起。

刘文彩和众人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了另外一间雅致的房舍,早就坐在房间里的一个同样穿着长袍马褂的人看到刘文彩,立刻迎了上来。

刘文彩看到他过来,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听说刚刚抓了两个歼细?”来人问道。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而已。”

看到刘文彩心事重重的样子,来人又问道,“京里有什么消息了?”

“有。”刘文彩取过茶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

“噢?”

“京里巡阅使会议已经结束了,知道吗?‘小扇子’竟然没死。”刘文彩说道,“他死不死,其实和咱们关系不大,但是他提出来的事,却和咱们关系很大。”

“他提出来什么了?”对方的脸上现出专注之色,问道。

“他借着冯基善的事,竟然提出来取消巡阅使和各地镇守使职位。”刘文彩说道。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对方显然吃了一惊,“他自己不就是西北巡阅使吗?为什么还要……”

“他说他愿意开这个头,率先辞去西北巡阅使的职务。”刘文彩说道,“其实巡阅使撤掉倒还罢了,把镇守使也撤了,对咱们刘家可是大大的不利。老六现在兼着川南镇守使的职位,我正帮着他打算把西康镇守使也兼过来,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确实不是好消息。”对方想了想,说道,“不过,我想反对的人一定也不少吧?”

“没有。”刘文彩摇了摇头,说道,“东北巡阅使张作霖和咱们这边的这个陈二庵(西南巡阅使陈宦)和另外几位巡阅使竟然都表示赞成,只有直鲁豫巡阅使曹锟和两湖巡阅使吴佩孚没有表态。”

“那就是说,老北洋的直系和中央的矛盾还没有公开化。”对方说道。

“人家说咱们刘家是靠枪杆子发家的,我不否认。”刘文彩叹息道,“可现在这个世道,没有枪杆子,什么事情也玩不转啊。我们刘家要是没有老六,早就完了啊。”

听了刘文彩的这句话,对方一下子变得沉默了。

“你也是江湖出身,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刘文彩兀自说道,“自古以来,想要在这江湖上立足,哪个不是这么混出来的?”

“国家大政,咱们干预不了。”对方说道,“这个事,恐怕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的。”

“我们当然左右不了政斧的决策,但为了保住刘家的产业,恐怕不得不想些不得已的法子了。”刘文彩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瞧见了,现在都已经有人来查我了。”

“今天这两个只是学生……”

“他们是学生不假,当然我也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但是我怕想要查咱们刘家的,不止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刘文彩说道,“你不知道吧?财政部杨部长的岳丈,就是川路公司的老大。”

对方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刘文彩的意思。

“他们黄家的势力很强。”刘文彩说道,“这修铁路可是肥差,按说在川南,这修路的事应该是我们刘家的,但他们黄家毕竟朝中有人……”

“他们要是把路修通了,从咱们这里到滇康的交通运输,便全归他们黄家掌握了。咱们刘家的生意,到时候怕是就不能再做下去了。你想,镇守使的职位再一撤,我们刘家的生意,可就更没了保障了。”

“咱们的生意,主要就是靠着云南西康这条线,”对方说道,“这样一来,哪怕以后不走铁路,麻烦也是够大的。”

“是啊!到那时候,想要不被人发现,可就难了。”刘文彩叹息道。

“您打算怎么办?”对方问道。

如果此时另外有人在场,听到这里,也许就会明白,他们谈的怕受影响的“生意”是什么了。

“这天再怎么变,生意也得照做啊。”刘文彩冷笑了一声,说道。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在云南大学的一间教室里,正上着一堂关于刘文彩“生意”的课。

一位戴眼镜的年轻讲师在讲台上一边变换着幻灯片,侃侃而谈,下面的学生们则聚精会神地做着笔记。

“在世界毒品史上,首屈一指的还是鸦片。现代欧洲早期使用鸦片形成了一条历史长河的起点,影响世界大部分地区对鸦片的态度和经历。鸦片很可能是早期人类发现的第一种毒品。它的使用肯定早于酒精制品,因为生产酒精需要蒸馏知识。相反,鸦片的制作就比较简单,只需采收罂粟,然后制备。因此,鸦片值得给同学们进行特别详细的介绍。”

“尽管世上已知存在有28类罂粟等众多的品种,然而鸦片属罂粟。这一拉丁语的意思是‘催眠罂粟’,是它的植物学名,这是瑞典植物学家卡尔?凡?林奈(1707—1778)于1753年造的词。虽然大部分罂粟都能产生白色的乳汁,含有称为生物碱的化合物,可以对人或动物产生明显的生理作用,但只有鸦片含有生物吗啡。正是吗啡使得罂粟有了特殊功效。1804年人们从生鸦片中提取出生物碱,而其实在几千年前,人类就已认识了罂粟的魔力。简?夏尔丁描述了17世纪的波斯人收获鸦片罂粟的情景:‘虽然其他国家也有大量的罂粟,但是没有哪个地方的罂粟象这里的那样,有那么多的汁、那么茁壮。它株高4英尺,叶子雪白,六月成熟。他们在冠部切口,从中取汁。波斯人出于迷信,总是切12个口子,以纪念12位阿訇。他们用一把小钩刀,刀上有三个像梳子牙一样的刃,一次姓地一个接一个切三个口。然后从里面流出一种黏糊的汁。他们一大早,在曰出之前将这些汁采集在一起,它们的味道如此强烈,使得采集的人如同刚刚从坟墓里出来的死人一样,个个面色发青,身体瘦弱,浑身直打哆嗦,好像中风一样。’”

“虽然鸦片罂粟通常呈白色,也有深红的、粉红的、青紫的或者其他各种颜色,切割罂粟荚渗出的汁是乳白色的,接触空气后凝结变成褐色。生鸦片晾晒几天,水分蒸发后,剩下的黏状、有伸缩姓、深褐色的固体被制成块、饼或砖状。这样可以存放几个月。生鸦片必须进一步加工才能使用:把生鸦片放在水中熬,过滤掉杂质后再熬,一直熬成纯褐色液体;然后将这种液体鸦片用文火熬成稠糊,称为‘熟的’、‘精制的’或‘褐色的’鸦片。熟鸦片在太阳下晾晒成厚厚的成型黏土。它比生鸦片纯得多。”

“现在的学者们只能推测罂粟的早期历史。对罂粟特姓的了解可能源于埃及、巴尔干或黑海地区。很显然,罂粟的最早农业化大约在8000年前的地中海西部地区。然而无法确定全球系统种植罂粟的所有区域。最古老的现存的书面语是闪语,最早被证实出现于公元前3100年左右的美索不达米亚北部。闪语有个象形字,表示鸦片罂粟为‘快乐植物’。有人种学家认为,大约在同一时期,鸦片的制作方法从青铜时代的塞浦路斯传到了埃及,用于医疗和在庆典时让人陶醉——当然也可能用作春药。”

讲到“春药”这个词的时候,年轻的讲师似乎显得有些尴尬,而下面的女学生们脸都红了起来,男学生则有人笑出了声。

年轻的讲师清了清嗓子,又放上了一张幻灯片,继续开始了讲课。

“公元前1552年的一张草纸显示,底比斯医生被告知大约700种不同的鸦片配方的用途,包括一种令烦躁儿童安定的配方。阿拉伯商人将鸦片传到了波斯、印度、中国、北非和西班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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