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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存道听完史飞的“总结陈词”,依旧沉着脸道:“那又怎么了?”
史飞向上看了一眼,小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老五,把,老二揍了!”
其实没等他说完第二遍,史存道已经觉察到了他话里不符合逻辑那部分,皱眉道:“你说老二把老五还是老五把老二?”
史飞垂手道:“老五把老二。”
史存道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几?”
史飞索姓一指史迪威脸上的伤:“父亲自己问吧。”
史存道看了看史迪威,忽然大声道:“二郎,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史迪威低着头道:“剑士蓝段。”
史存道一拍桌子:“那老五是怎么揍的你?”
史迪威郁闷非常,史存道这么一问,无疑是要他把生平最引以为耻的败绩当众再复述一遍,其憋屈可知。
史迪威沮丧着个脸道:“孩儿无话可说,老五他不知从哪学了几招下流招式,孩儿一时没加意着了他的道儿。”
史存道哼了一声道:“那你倒说说,什么招式叫下流招式?”
“这……”史迪威张着嘴,不知道该说怎么说了。
史存道道:“枉你久在军中,也算个老兵了,你告诉我,与敌人生死相拼时扣眼珠踢裤裆算不算下流招式?”
我一听这话大起知己之感,不禁拍手道:“爷爷威武!”
史存道瞪了我一眼:“你得意什么,要不是你二哥让你,你能占着他便宜?”
我讷讷道:“还真没看出他让我。”看来在老头心里事情是这样的:老二和老五起了口角,然后我趁史迪威不备突施暗算占了一点小便宜,随即被人拉开……不等我解释什么,史飞满脸凝重地拱手道:“父亲,事情要是那么简单的话我也不会叫人请您回来了。”
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说!”
史飞沉吟半晌,不知从何说起,三个兄弟里面,除了史动为人比较活套以外,老大和老二口才都不怎么样,史飞想了半天,只蹦出几个字:“我看老二和老五不存在谁让谁的问题。”
“嗯?”史存道眼神一闪,大声问我:“五郎,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我摸着鼻子道:“剑童吧。”
史存道又好气又好笑道:“区区一个剑童,老二要是不让你你能打过他?”
“呃……”史飞又拱了拱手道:“父亲,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史存道急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也不简单那也不简单哼哼唧唧的到底想说什么?”
一句话把我逗乐了。
史飞一着急更是尴尬,结结巴巴道:“这……这个……”
史存道怒道:“当时还有谁在场?”
史迪扬赶紧站起身道:“回祖父,孩儿也在。”
“那你不早说,把你二叔急得那熊样!”
史迪扬无奈道:“孩儿也是后来才赶过去,前面的经过也不大了解。”
“你就说你到的时候看见什么了?”
史迪扬道:“孩儿赶过去的时候,二弟和五弟已经分开,二弟已然受伤了。”
史存道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问道:“那你二叔吭哧半天想说什么?”
史迪扬道:“我想二叔想说的大概是艹场的墙。”
“墙?”
“是!我和二叔到时,演练场的墙上被人用掌穿了一个大洞!”
“谁?”
“五弟。”这祖孙俩一问一答,言简意赅,然而这番对话后两人同时染上了一层迷茫的神色,显然史迪扬这半天也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史存道问:“什么样的洞?”
史迪扬本想用手比划,后来发现自己臂长不够,形容道:“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洞。”
“怎么打出来的?”
“当时五弟距墙大约有20多米,用右掌打出来的。”
两人对话依然十分精炼,但语气已经越来越急,有种迫切想要了解真相的仓促感,史迪扬此言一出,史驰史动,包括后来的史迪齐史迪州兄弟脸上同时变色,齐声道:“怎么可能?”
史存道当了四十年大元帅,大风大浪见过无数,此刻也不禁也有些失神,他问史迪扬:“你看清楚了确是五郎所为?当时附近还有别人吗?”
史迪扬摇头道:“看清楚了,况且阖府上下有此功力的除了祖父,也就我爹和两位叔父而已。”
史存道一刻不停地问:“那你呢?如果是你,能不能做到?”
史迪扬老实道:“30步之外将墙击打,孩儿可以做到,但为难的是把墙砖击成粉末,那就不行了。”
史存道两道长眉顿时竖了起来:“你说什么?击成粉末?”
史迪扬道:“是的,五弟一掌把演练场的墙砖打成了齑粉。”在场的人又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史迪威大概觉得这也是挽回他面子的好机会,指着我道:“这小子邪乎的很,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剑童。”
史存道再次转向我,严肃道:“五郎,你到底是什么级别?”
我装傻充愣道:“按二叔和大哥的说法,剑童吧?我对级别没什么概念。”
史存道道:“老大,你再去探探五郎的脉门。”
“是。”史驰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胳膊细细地握了一会,说道:“回父亲,迪载他确实是剑童。”
“这是怎么回事?”史存道喃喃地说了一句。
史飞被冷落了半天,这会回想到一些事情,插口道:“依我看,老五的剑气有些紊乱。”
“怎么说?”史存道问。
“在演练场,我初探他脉门时感觉他体内剑气奔腾,隐然是剑士级别,可片刻之后那剑气急转直下,先后由剑士、剑生落回剑童,现在想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竟有这样的事?”
史迪威马上道:“我作证,这小子刚开始跟我动手的时候还是一个剑童,可是打着打着就不知怎么变成了剑生。”
史存道听罢眼神在屋里挨个扫了一遍,似乎在寻求答案,然而史家几个兄弟包括几个小一辈也全都面面相觑,既然史飞和史迪威都这么说他们自然是信之不疑,对自家人这点信心他们还是有的,可是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事情你们以前听说过吗?”史存道沉声问了一句。
几个人均自摇头,沉默了一会史动勉强道:“我只听说过以前有人在对敌的时候受了重伤或得了重病可能会落级,可是这种平白无故掉级的还是头回见,而且还是一掉两级。”
史存道摆了摆手道:“放下这个先不说,我想知道的是:五郎怎么会在短短两天时间内由打剑童晋升到剑士的?掉级总是有的掉才行,他是何时晋升剑士的?”史存道看向史驰道,“老大,你说。”
史驰支吾道:“这个……儿子也不知。”
史存道哼了一声道:“五郎是你儿子,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史驰满脸委屈,要说这屋里的人不是我爷爷就是我叔叔,以前没一个管过我的,现在才来找替罪羊。
史存道教训完儿子,终于还是找上了我这个正主儿,他问我:“五郎,前段时间你离家……呃,出外游历,可是遇到了什么高人?”
我一听又来了,这帮人是非要我供出什么白胡子大爷来才肯干休啊,我一如既往胡扯道:“没有,只不过在外面逛得久了,心情一好,竟偶有所感,想到一条修炼剑气的特殊法门。”
“哦,快说说!”史存道眼睛大亮,老头乃是个十足的武痴,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起了兴趣。
我叹气道:“以前孩儿经脉堵塞,无法修炼剑气,外人白眼有加,就算在自家人面前也是自惭形秽,心里憋屈得很,这才想着离家出走。”
史驰听我冷丁说起这个,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史存道也尴尬道:“这个……以前我和你几个叔父忙于军务,无暇关照你们几个小的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