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带着排列整齐的孩子们向门口走来的年轻女老师也同样被现场的事情惊呆了,她的视线开始的时候被人群阻挡,只是听见了惊呼和各种慌乱的喊叫,等她看见那个带着口罩挥舞着利刃的男人时,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啊!。。。。”一声穿空裂云的尖叫之后,她扔下身后的孩子们跑了。
孩子们不知所措,有的跟着老师跑向幼儿园,有的冲向大门口,企图找到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的吓得愣在原地哇哇大哭,看到自己孩子的家长们此时抛开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回转身来超自己的孩子冲去,幼儿园内的保安回身冲向门房,站在幼儿园台阶上的院长正惊恐的大叫,警察已经拔出了手**,双手握**双腿分开站定,开始瞄准目标。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风衣男一把抓住一个吓傻了的男孩,将手里的苗刀架在了孩子稚嫩的脖子上。
说了半天,其实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二十秒,此刻场面明朗了。
逃跑的人们继续跑,跑向孩子们的家长都停了下来,一边朝着自己的孩子打手势,让孩子们远离风衣男,警察已经瞄准了蹲在孩子身后的风衣男,保安手里抓着一根橡胶警棍停在了几米外,幼儿园长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孩子们哇哇大哭,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妇女哭号着,倒下的几个老人正在周围朋友的帮助下站起来,老梁张大嘴傻傻的看着混乱的场面,谢军瞪着血红的眼睛面孔扭曲的抗拒着心里莫名的、如漫天巨浪一般涌来的感觉,如撕裂心脏一样的痛,如丧失所有的绝望,如陷入虚空般的无助,还有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一般的怒火!
谢军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神秘的风衣男,他的数据现在是血红的颜色,mp甚至已经超过了上限达到了42并且还在增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正在淹没谢军的奇怪感觉,为何说奇怪呢?因为在谢军的理智中,他很清楚,这些感觉不是他自己的,仿佛是被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这是那个风衣男的,自己生物场应该是与他的发生了紧密的共振,或者说那个疯子强烈的生物场波动正在侵袭谢军的生物雷达。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拿着望远镜看太阳!强烈的光芒将会焚毁谢军。
警察用**指着风衣男大声的喊话:“请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商量,请不要伤害孩子,我保证不会开**,请冷静,冷静!”
风衣男抬头正想说话,发现怀里的孩子和身边另一个被吓傻的孩子正在拼命嚎哭,烦躁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嘶哑的嗓音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小鬼给我闭嘴,否则我的刀会让你们这些小恶魔闭嘴的,哈哈。。。”
“小伟!快不要哭。。。”孩子们的家长用颤抖的声音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生怕因为哭泣而招来杀生之祸。
“还哭!小鬼找死!”疯子扭头用疯狂而冰冷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男孩,狞笑了一声:“就是你们这些小恶魔害死我儿子的,今天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说罢手里的刀忽然离开了被挟持男孩的脖子,高高的扬起,锋利的刀刃向着身边那个正抹着眼睛嚎哭的、一无所觉的孩子砍去。
周围的家长和幼儿园的老师们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风衣男怀里的孩子傻傻的看着扬起的利刃,另一个面临死亡的孩子还在大声的哭着,老梁不忍的转开视线,发现了谢军脸上奇怪的表情,警察的**口紧紧的瞄住风衣男的脑袋,他没有把握击中风衣男的手臂。
悲剧已经不可避免。
“不!。。。”谢军的心里发出一声怒吼,向着企图吞噬他的滔天巨浪奋力反抗,他不是不想喊出来,而是他现在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那些汹涌的情感和精神冲击,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了好一会,否则老梁也不会被谢军青色扭曲的脸给吓一跳。
谢军似乎听到了一个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原本在脑海里疯狂肆虐的极端感觉似乎正在退潮,谢军觉得自己正在从深深的海底回到水面,被重压压抑的胸口终于可以呼吸了,原来呼吸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眼前血红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那个风衣男的属姓数据正在不断变小,颜色也飞快的变淡,额头正中一个花生大小的黑点,一些红色白色的东西正顺着眉心缓缓的流下。
是中**了?怎么没有听到**声?谢军一边用力的呼吸,一边用几乎麻木的大脑用力的想着,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和周围都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实的警察也是一脑门子的不解,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还好自己是从刑警队退下来的,要是换一个菜鸟来处理,估计今天这里血流成河了。不过刚才那个家伙怎么忽然定住了,似乎像中了定身咒似的,不过这些疯子的想法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反正这个家伙已经挂掉了,自己也立功了。
不管身边哭泣的、惊慌的、愤怒的、呕吐的、无助的众人,警察略有些得意的将手**插回**套里,挺直起了腰身,按着肩膀上对讲机的呼叫按键,大声汇报着:“230342呼叫总部,任务地点发生伤人案件,歹徒已经被我击毙,至少有两个伤者,都是刀伤,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谢军望了望被人群遮挡住的风衣男,忍着全身的无力感和严重的晕眩感,拉起摊子两边的绳套,将货物团城一个包袱,塞进屁股地下坐着的蛇皮袋,吃力的将蛇皮袋抗在肩上,向着老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回了,这里乱的,看来要歇几天。”
说罢,不理会老梁担心的目光,略微踉跄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