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
她摸了摸自己白皙晶莹的脸庞,弯弯柳眉蹙起来,莫不是自己不够美,为何掌门乍一见到,毫不见异样?!
她羞涩,更敏感,对周围人的目光灵敏异常,派中男弟子们,即使熟悉之极,每见自己,仍会眼睛直,便是长老们,也多是眼神闪避,不看自己地脸,是让他们不自在了。
而掌门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乍一见到自己的脸,竟没有一点儿异样,委实是第一个人。
她忙进了里屋,在梳妆台前坐下,揽镜自照,好像自己今天跟以前一样呀,为何掌门竟无动于衷?!
她自是不知,萧月生元神朗照,在屋外时早已看到她,她抬头之际,也没有了冲击力。
况且,美丽女子,萧月生见得多了,已有些麻木了。
萧月生收回元神,微微一笑,摇摇头,闭上眼睛,定息调神,双手结印,心神慢慢契入天地间。
他气息渐弱,到了最后,仿佛一丝气息也无,停止了呼吸一般,进入了胎息之境,周身生机俱敛入丹中。
不知多久,他慢慢睁开眼睛,恢复呼吸,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后,解座下榻,推开窗户,吆喝声,大笑声,斥责声,夹杂在一起,隐隐飘来。
夕阳斜坠,金光照耀着紫阳山谷,澄平地湖面,仿佛一面铜镜,光可鉴人。
练武场上地弟子们,沐浴在金光中,剑光闪闪,仍是龙精猛虎,气势不减。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地弟子们,萧月生心中泛起一丝羡慕来,何时自己的心态也这般,无忧无虑,心中不必装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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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传来,停在房门外,一动不动。
萧月生扬声道:“进来罢。”
崔秀云轻轻推开门,脚下放轻,抬头一瞥,见掌门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不由大舒了口气。
她抬头,定睛看他,忽然觉得,掌门的背影透着一股苍凉寂寥之感,仿佛举世独遗一人。
她十岁时,父母皆亡,遇到了孙副堂主,拜入紫阳剑派,对于这种孤寂的感觉,体会最深。
不知为何,她鼻子不由地一酸,忍不住眼泪盈眶,忙强自抑住,低声唤道:“掌门。”
她声音说不出的柔和,比先前更加柔和几分。
萧月生没有转身,淡淡道:“什么事?”
“陈长老说,风雷派地冯掌门来了。”崔秀云柔声道,低下臻,不想让掌门觉自己的失态。
萧月生“嗯”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温润:“请冯掌门到楼下大厅,我这便下去。”
“是。”崔秀云忙退下去,拉开门下了楼,大气不敢喘一口。
萧月生看着她,摇摇头,真是敏感地小丫头,不应做武林中人,应是一个千金小姐,悲秋叹春,吟诗做画。
萧月生待陈成祥领着一个人进了大厅,他出了屋子,下了楼。
大厅之中,陈成祥对面坐着一个大汉,三十余岁,虎背熊腰,魁梧壮实,如一尊铁塔屹立。
他肌肤黑,脸庞方正,一脸的憨厚,只是双眼精芒闪闪,显示出一身不俗地修为。
见到萧月生下楼,那大汉站起来,远远的抱拳拱手,哈哈笑道:“尊驾可是萧掌门?!……萧掌门大名,老冯我如雷贯耳啊!”
陈成祥忙起身,伸手介绍:“掌门,这位是风雷派的冯介叔冯掌门!”
萧月生点点头,温和笑道:“冯掌门大驾光临,本座有失远迎,莫要见怪才是!”
冯介叔忙不迭摆手,哈哈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老冯恬着老脸过来求助,哪敢让萧掌门亲自出迎!”
萧月生坐到太师椅上,神情温和,伸伸手,示意坐下说话,笑道:“冯掌门忒谦了,风雷派地大名,本座早有耳闻,冯慕道,陈如意,还有张九峰,当年纵横武林时,我还未降世呢!”
“唉……,惭愧,惭愧!”冯介叔摇头苦笑,道:“前辈英雄,后辈狗熊!”
两人寒暄一阵子,萧月生温和亲切,令人如沐春风。
萧月生道:“冯掌门,敝派与那鹰爪门也颇有怨隙,这次正好,该算一算老帐了。”
冯介叔一怔,脸上露出感激,抱拳道:“萧掌门替我遮丑了,感激的话,我老冯就不说啦!”
“冯掌门豪气,大丈夫也!”萧月生呵呵笑道:“我随你一起走,极想见识一下风雷派,开开眼界。”
“再好不过!”冯介叔哈哈笑道:“欢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