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两步,他力气用尽,踉跄摔倒在地,嘴里兀自低声
已,随即失声痛哭。
胡斐露出不忍神色,看了看萧月生,觉得他做得有些过份了,既是放了,便放了罢,何必非要废了他们武功?
萧月生看一眼胡斐,摇摇头,这个小兄弟,虽然武功不俗,但心慈手软,要吃大亏的。
人性险恶,可怜时,令人垂泪,做恶时,更加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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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马春花退回萧月生身边,低声道:“师父,已经全废了!”
“嗯。”萧月生点头,看一眼倒在地上,双目喷火的诸人,摇头道:“助纣为虐,也是大恶,你们回去,老老实实做人罢。”
说罢,他冲着左前方招了招手。
一直缩在一边,不敢动弹的陈禹与何思豪慢慢挪过来,抱了抱拳,神情恭敬,脸上的笑容极勉强:“道长有何吩咐?”
见识到萧月生如此狠辣手段,他们心惊胆颤,生怕他一转念头,连自己也杀了。
萧月生对他们微微一笑,他们心中一凛,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萧月生收敛笑意,清清冷冷道:“两位来找凤天南,所为何事,能不能说给我听?”
陈禹强自一笑,道:“自然能听得!……福大帅要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遍邀武林各门各派掌门,我们来知会凤天南一声。”
“天下掌门人大会?”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望向胡斐。
胡斐摇摇头,露出迷惑神色。
“嗯,你们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两人如蒙大赦,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下了楼,打马便走,如避阎王。
“胡兄弟,你是要去凑一凑热闹罢?”萧月生打量一眼胡斐,露出一丝笑意。
胡斐点头笑道:“道长不去看看么?”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摇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还有别地事要做,咱们就此分别吧!”
“道长要去哪里?”胡斐忙问,心中不舍。
虽然相处时短,对萧月生地狠辣不以为然,胡斐却仍觉得有几分不舍,颇是心折于他纵横捭阖的气度。
“我欲往回疆走一遭。”萧月生笑道,抱拳一礼,洒然而道:“山不转人转,咱们必有相逢之时,……若是有暇,不妨到天目山,来我观中坐坐。”
“是,小子必去叨扰!”胡斐大喜,知道了他的居处,他心中大觉踏实。
“告辞!”萧月生一笑,转身便走,身形一闪,已然消失。
马春花轻轻一点头,柔声道:“胡小弟,咱们再见喽!”
说罢,左手拉起钟小二脏乎乎的小手,右手朝胡斐摆了摆,嫣然一笑,月白身形闪了两下,倏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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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久久不能回神,马春花临走时的嫣然一笑,风情万种,仿佛千百朵鲜花一齐绽放,令他们目眩神迷,失魂落魄。
叹息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回过神来,心中惆怅之极,仿佛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般。
忽然之间,他们嫉妒起萧月生来,恨不得以身相代。
如此仙子一般人物,一直陪在身边,简直是无上地享受,为何自己不是那道士?!
胡斐情窦未开,一直当马春花是姐姐,失神一会儿,马上清醒,高声叫道:“小二,结帐!”
一个年轻小二跑过来,忙不迭的摇着手,结结巴巴地道:“客官,不、不用了!”
胡斐嘿嘿一笑,看着他吓得黄地脸,自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抛到桌上,大步流星出了英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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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与马春花来到一间大宅子前,门旁两个黑绸衫大汉,虎背熊腰,叉手站立,虎视眈眈,他们上头的额匾上写着四个大字:飞马镖局。
萧月生站定,仰头看了两眼,转身道:“春花,你师兄本事不少,镖局开到了这里。”
马春花抿嘴轻笑一下,轻轻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师兄还有这般本事。”
“进去吧。”萧月生踏步进去,两个大汉见是马春花,躬身行礼,没有阻拦。
“咦?”乍一踏进大厅,萧月生脚下一顿。
厅中站着一人,身形窈窕,穿一身紫衫,剪裁合体,头戴圆帽,悬着紫纱,遮住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