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之力,胡斐闻之,头脑倏的一清,熊熊怒火不自觉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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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阵犬吠声隐隐传来,是数条狗在大叫。
萧月生眉头再皱,抬头望向两个富商,温和微笑,他觉到两人神情有异。
两个富商叹息着摇头不已。
见萧月生望来,瘦削的富商叹了口气,说道:“唉——!……作孽呀!作孽!”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生温声问,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矮胖地富商摇头,道:“这是凤老爷的家丁们带了恶狗,正追拿钟家地小二子!”
萧月生眉头一皱,眼神相询。
那削瘦地富商领会其意,道:“鹅没了,小三子没吃,定是小二子吃了!凤老爷要拿去追问。”
胡斐勃然大怒,忽地站起,脸色如罩了一层寒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好一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萧月生摇摇头,起身来到窗前,朝下望去。
只见街上转角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拼命奔跑,赤着双足,浑身短衫撕得一条一条,鲜血淋漓,还有血不停往下滴,在身后留下浅浅的血线。
他满脸爪痕的小脸上,满是惊惶与无助,不停大叫着“妈妈”“妈妈”。
他身后七八丈远处,十条半人高地大狗狂叫,紧追着他,马上便要扑到他身上。
小男孩跑得跌跌撞撞,粗喘如牛,马上便要力竭,却始终不停的跑,忽然看到前面地母亲,大叫一声“妈妈”,脚下一软,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擦着地滑出一段儿。
犬吠声齐鸣,十余条狗纵起来,饿虎扑食般,扑向他瘦弱的小身子。
萧月生轻哼一声,倏的消失不见,再一晃,复又出现,仿佛只是挪动了一步。
胡斐探掌如电,转身抓起桌上一把筷子,猛的一甩,射了下去。
他心却怦怦跳个不停,懊恼欲死,即使跳出去救,也已经不及,筷子固然射得快,怕也来不及了。
狗鸣声响起,六只恶犬额头插了一只筷子,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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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钟四嫂爬起来,尖叫一声,疯了般扑过去,想要在恶犬嘴下抢出儿子。
六中恶犬倒毙,其余的狗呜呜叫着,不敢再上前,它们也通灵性,警觉到了危险。
“嗯——?”胡斐讶然叫出声,大街上,竟然不见了那小男孩,凭空消失了。
他大感惑,难不成,这一转眼地功夫,已经被恶犬吃得一干二净,骨头也不剩下?不可能!
“小兄弟,那是你妈妈么?”萧月生温润的声音忽然传来。
胡斐转头一看,眼睛一下睁大,那小男孩竟活生生站在观澜道长跟前,趴在窗口,不时转头,迷茫地望向观澜道长。
“道长……?”胡斐满心惊奇。
萧月生对他一笑,低下头,跟小男孩温声道:“那些坏人,我帮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好!”小男孩用力点头,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站在恶犬后面的那六个雄壮大汉。
此时,那六个大汉抬头望向英雄楼,看到了窗口的钟小二,戗指大喝:“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管凤老爷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宰了他!”
说罢,拉出腰间铁链,身后五人,拔出单刀,便要冲上英雄楼。
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忽然消失原处,青影一闪,蓦的显现于他们六人身前。
“砰”如撞上皮球声响。
他右掌轻探,下一刻,已印在领头地家丁胸口。
“砰”“砰”“砰”“砰”“砰”
左掌印在另一人胸口,再下一刻,右掌印在另一家丁背心,左掌右掌齐使,一掌一个。
六掌下去,六条人影飞起,如一条风筝被人猛的一扯过去,直直飞出十余丈远。
那六人仰天跌倒地上,一动不动。
四条狗呜呜轻叫,慢慢后退,忽然四散跑开,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来,道袍猎猎。
萧月生不理会那些大汉,慢慢来到钟四嫂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摇摇头。
对这个女人,他既同情,又恼恨,不以为然,虎毒尚不食子,她却亲手剖开了自己儿子,委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