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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之上,杨晓玉与其师姐租了一个画肪,船开到湖上,轻悠悠的飘荡。
湖上已经很热闹,画肪林立,丝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动人心魄的娇笑声。
两人倚在栏杆上,双眼左顾右盼,近乎贪婪的欣赏着湖上的一切风景。
杨晓玉一身雪白宫装,娇哼道:“师姐,这个姓萧的,武功真的好厉害!”
瓜子脸少女冷若冰霜,微微颌。
“好像,他很有名气的,人称什么惊鸿一剑,可是威风得很!”杨晓玉歪头一想,鼻子轻皱了皱,哼道:“这般看来,却也不是浪得虚名!”
“盛名之下无虚士,能闯出偌大名头,想必是厉害人物。”瓜子脸少女淡淡而道。
杨晓玉笑道:“咱们闯进去,想取他的小命,却是好险呢!”
瓜子脸少女默然不语。
她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本是听到谭星平身死,怀着报仇念头,心中杀机盈动,直接闯过来。
没想到,这个萧一寒武功果然厉害,自己的武功在他跟前,不值一提,毫无还手之力。
更没想到,萧一寒竟然如此好心,没有为难自己二人。
从旁人嘴里听得,萧一寒可是心狠手辣闻名天下,千里追杀田伯光,杀嵩山派左冷禅,天门道长,可是毫不容情她心中一恼,定是他没将自己放在眼中,杀与放没啥区别。
被人如此轻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实在难咽这口气。
“师姐,我回宫要好好练功,回头打得他满嘴讨饶!”杨晓玉娇哼着说道。
瓜子脸少女瞥她一眼,她心中念头与杨晓玉一模一样,下一次。定要让他讨饶,再饶他一命,算是与今天的相抵。
杨晓玉忽然怔了怔。贝齿轻咬左手食指,片刻后抬头:“师姐,你说,师父的武功有没有姓萧的高?!”
瓜子脸少女一怔。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师父的武功高!”
话出口后,她却恍惚一下。暗问自己,师父的武功真地比这个萧一寒高明么?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却是在说,未必!恐怕……还是萧一寒的武功高一些的。
这个念头令她有些惶恐,一丝丝沮丧渗透进来,弥漫在心间。若是师父地武功也比不过萧一寒。那自己报仇无望,只能一辈子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师娘。你怎么了?”杨晓玉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
少女醒过神。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回去好好练功罢!”
“嗯,那是!”杨晓玉郑重点头,随即笑道:“……师姐,西湖果然名不虚传呐,即使是冬天,也是这么美!”
“嗯,比咱们素心宫美一些。”少女轻轻颌。
“那姓萧的倒会挑地方,住在那里,整天能看到这里的美景!”杨晓玉不忿,远远瞪一眼树林掩映着的观云山庄。
少女微微一笑,目光遥望远处,渐渐朦胧。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空气飘着清新,闻之心旷神怡,周身俱爽。
萧月生端坐于地下的练丹室。
练丹室宽旷平坦,屋顶是摆着数十颗夜明珠,幻化成漫天地星斗,如星汉璀璨,仰头上望,如面对夜空苍穹。
他盘座于中央,身下是一个蒲团,周围摆着八块儿莹白玉佩,一闪一闪,散着柔和的光芒。
这八座玉佩,组成了一个小聚灵阵,庞大的天地之气,自他百会**上灌入。
他百会**上,形成一个漩涡,如同一个黑洞,不停的吞噬着天地灵气,却丝毫没有溢满之兆。
他如今的身体,经过化光诀之后,朝着一个莫测的方向转化,仿佛变成了无底地黑洞,所有地天地灵气涌入,无法填满。
他内视之时,可以入微,不仅能见到经脉内气流动,可见血肉,更能深入一步,进入血肉内部,洞察至每一个细胞。
他来自后世,对于生物学颇有了解,即使见到,也并不以为异,理所当然,安心观察。
在天地灵气的灌入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吸纳灵气,仿佛一个一个丹田。
天地灵气不停灌入,周身八佩一闪一闪,他地身体慢慢的亮,仿佛一块儿白玉,散出朦朦胧胧地辉光。
慢慢的,清辉越地明亮,仿佛一块儿白玉被阳光照亮,散出柔和的光芒。
到了后来,光芒越强烈,到了后来,光芒大放,宛如天上的一轮明月。
明月越明亮,变成了太阳,如日中天,迸射出灼灼光芒。
宽阔的丹室亮如白昼,所有切皆成雪白,八枚玉佩显得黯然失色,几乎要融化于白光之中。
白光之中,隐约可见萧月生的轮廓,他无知无觉,心神皆沉浸于内视之中,看着无数的细胞不停的吸纳着灵气,周身仿佛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舒爽难言。
“啪!”一声脆响,一枚玉佩炸响,化为粉末。簌簌落下,随即,其余七枚分别炸开。
转眼的功夫,八枚玉佩化为齑粉。聚灵阵破。
这八枚玉佩每一只都价值连城,如今在强横的天地灵气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而崩溃。
他身上光芒一黯,仿佛太阳被乌云遮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亮度却不再增强。
他虽散出灼灼白光,周身却没有灼热的温度,仍旧清凉如水。宛如一轮明月。
没有了聚灵阵。天地灵气灌入之大减,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终于恢复如常。
此时,他肌肤表面仍泛着隐隐光芒。肌肤下面,光华蕴蕴。似乎一块儿白玉。
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同,先前地普通容貌,如今神采不同,亦是不同,即使没有英俊的相貌,仍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
双手在身前结印,玄奥精妙,变幻数个手印,缓缓落到丹田处,悠悠吐一口气。
两道白气悠悠钻出他鼻孔,像是两道灵蛇出洞,到外面寻找食物一般,直到击到地面,方才一缩,钻了回来。
他胸口起伏,两道乳白色气绳不停进进出出,缩来钻去,慢慢淡化,越来越细,终于消失不见。
萧月生轻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两道白光迸射而出,宛如实质,像是两把寒剑出鞘,刺向敌人。
白光渐渐隐去,双眼恢复如常,只是越地深邃明亮,似乎两座清澈幽泉。
低头看了看周边,看着一地的粉末,他摇头叹息。
心下暗自思忖,如今的八枚玉佩,已经是最好的了,仍禁不住自己灵气地疯狂灌入,看来,还得继续寻找一些玉佩了,需得材质更好的才成。
没有玉佩,无法建构聚灵阵,修炼地进境将大大减缓,这是他无法容忍之事。
他心中颇为兴奋,化光诀确实不凡,自己身体经过这般改造,灵气绵绵锻造,已经是越的虚灵。
如此下去,不断用灵气改造身体,终有一日,能够使身体与天地合为一体,不朽不来,金刚不坏。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庞大的天地灵气,而若没有聚灵阵之助,其过程将被无限期的推迟。
本是用五年,若无聚灵阵,怕是五十年也做不到。
想到此,对聚灵阵越渴望,只是如今自己灵气太强,寻常玉佩无法承受。
而寻找上等玉佩,却绝非容易之事。
“大哥,咱们吃饭罢?”他回到寒烟阁,刚一坐下,刘菁便袅袅娉娉的上来,轻轻笑问。
萧月生点头,打量刘菁一眼。
月白罗衫,玉脸莹白,鬓如玉,一双眸子熠熠闪光,宛如夜明珠一般,流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动。
萧月生一伸手,一个绣墩轻飘飘移过去,被他掌力所慑,拍拍绣墩,他温声劝道:“菁儿,你也该多抽出时间练功了。”
刘菁袅袅过来,坐到绣墩上,摇头微笑:“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练功的。”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练功之途,并不仅是为了找找杀杀,更重要地是长生不死。”
刘菁摇头,抿嘴轻笑,瞥他一眼:“大哥,我可不相信,哪有不死地人呢?!”
萧月生叹了口气。虽然是夫妻,床上的人,但并非什么都能说。他不想将自己地来历说出来,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菁儿,长生不死,总是有的。”萧月生温声道。见她摇头,满脸不信。萧月生也觉无奈。
“菁儿,别人达不到长生不死,是因为机缘不够,咱们说不定可以,凡事总有第一个地。”萧月生不死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刘菁摇头。轻笑道:“大哥。我没那么贪心,能快快乐乐地活上五六十年。已经知足了!”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哼道:“你知足。我还不知足呢,咱们夫妻两个要一直活着!”
刘菁咯咯一笑。见他瞪眼,忙又抿住嘴,强抑笑容。
“大哥,你也忒贪心了!”她抿嘴笑道,明眸弯弯,宛如月芽,闪着动人的亮光。
萧月生轻哼一声,道:“菁儿,凭我的手段,自会让你舒舒服服地一直活着,……可双修之法虽好,但到了后来,还需你的努力,有时间多练练功罢!”
“好罢好罢,我听大哥的便是,咱们下去吃饭罢!”刘菁忙点头,小手拉他起身。
萧月生大感无奈,夫人虽好,知足常乐,性子详和,但太过安逸了,不求上进,也不用功。
他顺势起身,漫不经心的问:“盈盈还没回来?”
“嗯,还没呢。”刘菁点点头,见他眉头轻皱一下,忙道:“大哥,你放心罢,现在没人能认她出来地!”
萧月生缓缓点头,不再多说,免得让刘菁不舒服。
前一阵子,任盈盈离开了观云山庄,并未说去何处。
萧月生开始是挽留,却拗不过任盈盈,只好施展了易容之术,将她改头换面,便是任我行活着,也认她不出。
萧月生的易容之术,与寻常武林中人地大不相同,以假乱真,绝不可能认出来。
这近乎道家的法术,当今天下,道术早已失传,自是无人认得,武林中人,更是不可能看出破绽来。
得此易容术,任盈盈不复原本的魔教圣姑,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而向问天也变易容貌,随在她左右。
向问天如何的武功,远非先前可比,足足高出三四倍,跻身武林顶尖高手之流。
只是素来充当观云山庄的管家,外人很难再见到他动手,也不知他是个绝顶的高手。
他如今地修为,已达返朴归真之境,精气神完全内敛起来,毫不消耗浪费,若是不显示,旁人看不出他武功地深浅。
见识到了观云山庄诸人的武功,向问天眼界大开,并不觉得自己一身武功高到哪里去,安心做着观云山庄地大管家。
这一次,任盈盈犯了执拗性子,非要出去走一走,萧月生化功诀正在紧要关头,不能离开聚灵阵,西湖的灵气丰沛,旁地地方难及,也不能离开。
而江南云又需得应付魔教的报得,也分身不得,最后,唯能派出了向问天。
向问天对任盈盈视若己出,如同对待女儿一般,对这个差使自然热心,忙不迭地答应。
如今算一算,快有一个月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对了,大哥,向总管昨天派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说是一切平安,不必挂念。”刘菁忽然一停脚步,转头道。
萧月生眉头一挑。望向她。
刘菁微微一笑:“向总管是给我的信,说是到了洛阳城,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嗯。这就好。”萧月生点点头。
长沙帮
潘吼正在练武场上,一身短打,背着手,帮众们正在苦练。拼命的表现,想惹潘吼的一通表扬。潘吼的身后。齐元翰亦步亦趋。
他一身青衫,玉面朱唇,剑眉星目,英俊过人,浑身上下洋溢着勃勃生机。
“嘿!”“喝!”“嗨!”“哼!”
帮众们吆喝声不绝于耳,气势十足。声音震耳欲聋。显示出了他们深厚的内力。
潘吼颇觉满意,长沙帮近些日子以来。颇是太平,他抓紧时间。督促他们练功。
魔教很快会打过来,绝不会让清平帮好过。
而清平帮乃是长沙帮的盟友。便是抛却两帮,他是清平帮帮主的师叔,也足以引起魔教之人地兴趣。
故他一直忧心忡忡,生怕魔教的人找上门来,帮内弟子们毫无反抗之力,被他们所杀。
于是,他拼了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唯有练功,练好了武功,才能自保,才能在魔教手下逃脱。
即使自己地义弟能伸出援手,但若是帮众们一个回合也应付不来,义弟收到讯号,赶过来也不及。
唯今之计,只有靠自己,只要自己练好了武功,便不所其余宗派门的欺负。
有了这般想法,他付诸实际,拼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使了各种各样的激励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