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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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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如凝神想了想,长剑比划几下,摇摇头:“先生再演示一遍我看看罢。”

萧月生竹枝为剑,缓缓演示一遍。

孙玉如想了想,点点头,示意记住了,长剑一旋,幻出一团银芒,直袭萧月生胸口,娇喝道:“看剑!”

萧月生竹枝轻轻一刺,动作悠闲从容,似是漫不经心的点一下。

幽幽绿竹顿时破开银芒,点在她膻中,周身血气一凝,剑势再也施展不下去了萧月生笑道:“这一招如何?”

孙玉如抚掌赞叹:“妙极,真是妙极!”

她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萧月生的竹枝,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美好感觉,美妙绝伦,像是自己练功一般。

如今,她最喜欢的事,除了来萧月生地小院。便是练功了。练功地感觉舒服之极,恨不得一天到晚,除了练功,什么也不做。

“来来。先生咱们再拆一下!”孙玉如长剑出鞘,招手笑道。

萧月生也由得她。两人一个竹枝,一个长剑,在小空地上演练不停,到了最后,她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了,方才罢休。

“萧先生。你真地没有内力吗?!”她呼呼地喘着粗气,伸手拄着柳腰,娇喘吁吁的问。

萧月生笑了笑:“男人体质与女人毕竟不同。”

“你一滴汗也没出,也太离谱了呀!”孙玉如娇叹道。

萧月生但笑不语,放下竹枝,竖到小亭旁的石阶侧,每次练剑,都是拿这根竹枝。

她调息片刻,道:“先生,你先歇息罢。我去看看二师兄问出什么。晚饭我会送过来的!”

萧月生点头:“嗯,去罢。”孙玉如踏入大厅中。不由一怔。

大厅之中,三大弟子皆在,椅子中还坐着几个弟子,个个脸色苍白,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身着青色衣衫,却是自萧月生小院中搬来地人。

“师父……”孙玉如疑惑的道,上前见礼。

吴婉云端坐黄梨木太师椅中,秀脸沉凝,黛眉蹙在一起,见她进来,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孙玉如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天勇与杨光远之间,轻声问:“二师兄,怎么回事?”

“你可终于来了!”李天勇扫她一眼,低声道:“那人的**道,咱们解不开,师父正在气头上呢!”

“解不开?”孙玉如讶然,随即觉声音大了,众人都盯着自己。

吴婉云扫她一眼,淡淡道:“玉如,你去将他的**道解了!”

孙玉如称是,走到青衫男子身前,按在他胸口,抽出一丝内力,在他体内游走。

“啪啪”两掌,她分别拍在他胸口与背心。

青衫男子身子一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孙玉如。\

“你是什么人?!”他翻身而起,双眼精芒四射,丝毫没有**道刚解,浑身僵硬之态。

“我还要问你,你是什么人呢!”孙玉如秀脸冷下来,娇声哼道,转身便走。

中年男子打量四周,见此情形,已隐隐有数。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单的弟子,想要杀了泄愤,替诸无由报仇,却不曾想,自己一招没使完,直接昏迷过去。

想到此,他心中凛然,没想到烟霞派藏龙卧虎,隐有绝代高手,世人都被他们蒙蔽了!

吴婉云深深看了一眼孙玉如,转向中年男子,冷冰冰道:“报上名来!”

“我地同伴呢?!”中年男子沉声喝道,神情从容镇定,双眼顾盼有神。

“死了!”李天勇踏前一步,冷冷说道。

中年男子双眼一眯,精芒暴闪,慑人心魄,李天勇不由转过眼,随即醒悟,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妈的,老子认栽了!”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沫,让众人不由一皱眉,露出嫌恶神情,他哼道:“没想到,你们烟霞派都是扮猪吃老虎,藏有这么一个大高手!”

“你是诸无由地什么人?!”李天勇沉声问道。

“诸无由是我的二哥,你说我是他的什么人?!”中年男子懒洋洋的问,目光挑衅。

吴婉云一挥手:“天勇,杀了他!”

李天勇抱拳称是,长剑出鞘,身形扑出,剑光划出一道白虹,直贯中年男子。

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双掌一错,迎面扑上,一掌击向李天勇的剑身,要用双掌接李天勇的剑。

他如今身上也没有剑,想用剑而不可得,只能施展掌法迎敌。毫无畏惧之色。

他如今的心思。是想拉个人垫背,已是存了死志,有那般高手,不可能活着离开了。

李天勇虽然手拿长剑。一时之间,却无可奈何此人。两人僵持不下,在厅内剑来掌去,战成一团。

吴婉云脸色不甚好看。

杜文秀踏前一步,抱拳:“师父,让弟子来罢!”

吴婉云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嗯,还是你来罢!……天勇退下!”

李天勇脱身后退。站回原位,面带苦笑,非是自己无能,是对手太过厉害,竟然一双肉掌也能抵得住自己的剑。

杜文秀飘然而出,顿时一团银芒暴开,光点如繁星点点,周身上下无一不包。

遇到如此剑法,那男子若是手有长剑,或有一挡之力。仅凭肉掌。却是毫无用处。

“砰……”杜文秀莲足蓦的飞起,一脚踢中他腰。他翻滚着撞开门帘,跌了出去,没有了动静。

又是一招制敌,李天勇却无不服之色,大师姐地剑法,乃是烟霞派秘传地落雨剑,除了掌门,无人能够修习。

孙玉如怔怔,若有所思,刚才看到大师姐的这一剑,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有了破解之法。

刚才萧月生所使地招法,便能破去大师姐这一招。

“玉如,你看看他们的伤。”吴婉云说道。

孙玉如回过神来,走到几个师弟跟前,探了探他们脉相,秀气地眉头顿时蹙在一起。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怔怔看着几个师弟,他们脸色苍白得可怕,仿佛一张白纸,血色尽褪。

“可看出什么了?”吴婉云问道。

孙玉如抬起头,蹙着眉头道:“师父,这是伤了经脉了……”

吴婉云点头,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孙玉如沉吟片刻,低声问:“师父,可有什么法子救治?”

吴婉云摇头:“他们伤得太古怪,为师试了试用内力,却是不成,伤药也无效果……”

孙玉如看看吴婉云,低头想了想,片刻后下定决心,抬头道:“师父,我去找萧先生试试罢?”

“嗯,去请萧先生看看罢。”吴婉云点头,她虽念及脸面,但事关弟子们的性命,颜面只能放在一边了。

孙玉如看了看几个师弟,笑道:“不必担心,有萧先生在,你们嘛事也不会有!”

几个男子苦笑着点点头,受了伤,偏偏无法可医,便如身患绝症,心思可想而知。

很快,萧月生跟着孙玉如进来。

见到众人,他抱抱拳,温声寒暄了两句,不卑不亢。

吴婉云下了黄梨木太师椅,裣衽一礼,肃然道:“萧先生,请帮忙看看小徒他们几个地伤罢。”

“掌门客气了。”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走到几个人身前。

几个人面色苍白,透出灰败,固然因为受伤,关键是求生的意志大受折损,绝望攫住了他们。

萧月生拉起他们的手,诊了一番脉。

众人紧盯着他,一瞬不瞬,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表情波动,个个目光炯炯,宛如实质。

萧月生神情自如,一一诊断过后,转过身来,朝吴婉云一笑:“嗯……,这是一种截脉之术,武林中几乎失传了……,若不通解法,莽撞解救,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加死亡。”

“那先生你……?”吴婉云忙问。

萧月生笑了笑:“此术在下曾有耳闻,可以一试。”

吴婉云冰冷的脸庞缓缓释出笑容,她裣衽一礼:“我代劣徒多谢先生大恩!”

萧月生忙一伸手,虚虚一托,笑道:“我的性命是烟霞派所救,做这点儿小事,本是应当,不须如此客气地!”

“先生也不须如此客气的!”吴婉云抿嘴一笑,宛如冰寒解冻,百花齐放,容光照人。

萧月生点头轻笑,转身对孙玉如道:“你试着将内力自巨阙注入,丝丝缕缕,不可急于求成。让内力渐渐聚于对方气海。直至气海中真气外溢,让他们地内力自行冲开截脉。”

孙玉如闻之,一拍白皙光洁的额头:“唉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呢?!”

吴婉云他们亦有些想法。随即一想,却又知道。自己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不敢随意乱动,这乃是见识的差距。

杜文秀也跟过来,论及内力深厚,大厅之中。她当属第一,对内力的控制。亦是精妙无比。

李天勇与杨光远各自救一人,很快,数人皆冲开关窍,虽受了些内伤,却已无大碍。

他们纷纷起身,朝萧月生躬身行礼,谢过救命大恩。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你们可谢错了人,我一丝内力也没有,只是动动嘴皮子。要谢。还是谢你们师姐师兄罢!”当晚,吴婉云在烟霞派一楼。设宴招待萧月生,算是答谢他对几个弟子地救命之恩。

萧月生酒量极豪,李天勇与杨光远轮流上阵,喝地是度数极高的烧刀子,最终,两人趴到了桌上,他神色自若,只是脸庞微微红,离酒醉差之甚远。

酒过三旬,吴婉云玉脸绯红,宛如在一块白玉上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说不出的动人。

其余两女,亦是如此,杜文秀也被萧月生逼着喝了几杯。

他口才便给,旁征博引,上下数千年,纵横几千里,人情世故,世间人心,无一不剖析明白,即使冷漠如杜文秀,也觉得若是不喝酒,便是罪大恶极。

孙玉如更是不堪,萧月生几句话一说,便将她说动。

酒酣之后,吴婉云放下银箸,笑盈盈地问:“萧先生,你究竟是哪里地人呀?”

萧月生摇头苦笑,浮一大白,抹抹嘴角地酒渍:“说来惭愧,我本是凤凰山上的一个野道士,孤魂野鬼一个,隐在深山,……平日里,修炼武功,种菜种粮,最大地嗜好便是读书,虽然孤单一人,倒也是逍遥,不曾想,竟然会走火入魔,差点儿丢了性命!”

“凤凰山么,离这里不远呀……”吴婉云道。

萧月生点头:“我平常甚少下山,这一次本想去登州府买一些日常之用,却忽然伤势作,好在老天不绝我,恰被杜姑娘他们所救。”

吴婉云明眸一转,微笑道:“若是先生不嫌,便住在这里吧,……总比你一个呆着好,是不是?”

“呵呵,我一直自己一个人,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住在这儿,觉得自己又变年轻了!”萧月生笑着说道。

三女同时点头,他给人的感觉便是沧桑,似是经历无数的风雨,看上去年轻,却总难拿他当年轻人看。

吴婉云道:“你现在没有了内力,若是一个人,太过危险,还是留在这儿罢”

“多谢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萧月生笑呵呵地点头。

孙玉如大舒了口气,登时来了兴致,吃吃娇笑,明眸妩媚:“先生,你不是自己酿了酒吗,咱们拿来吃吃看吧?”

萧月生笑着点头:“甚好,那些酒堪堪到日子,你去取一坛来罢!”

孙玉如登时一阵风般跑了出去,转眼的功夫,取了回来。

萧月生所酿地酒,固然醇香绵绵,口感极佳,度数却也是极高的,喝着却不觉得辣,毫无感觉,一杯下去,后劲无穷。

结果,四人一同醉了。

第二日,当他醒来时,阳光已经升起,眼前一片明亮。

他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榻上,并非自己的床榻,而是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转头一看,他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如雷轰顶。

自己身旁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女子,正是吴婉云、杜文秀还有孙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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