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四人自不屑于动手,也没离开,站在原地,他的抱臂而观,神色冷淡。
白气一丝一缕,自罗瑞明身上冒出。周围地寒意增了一分。随着地白气的凝聚,密集。寒意越的厉害。
本来周围有许多人看热闹,此时纷纷往后退,太过寒冷,他们受不大住。
罗瑞明脸庞被白气笼罩,氤氲不明,隐隐约约,仿佛整个人变得不真切起来。
半晌过后,他双眼陡睁,两道寒电迸射而出,刺破白气,在周围一掠,慑人心魄。
氤氲的白气倏的一敛,转眼之间,钻入他地两道鼻孔之中,仿佛乳燕归巢,蚂蚁回窝。
他振衣而起,冷冷瞪着萧月生。
“若想报仇,再练十年再来罢。”萧月生抚着小胡子,笑了笑,转身便走,周围人群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仪琳三女紧跟在他身后,张雪玫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露出一丝笑意,讽刺的意味极浓。
“少爷……?”一个中年人低声问。
罗瑞明紧盯着萧月生的背影,眼中精芒闪动,宛如火光明灭,直到萧月生四人消失在人群之中,他一动未动。
两个中年人见他如此,也没有异动,只是看着萧月生他们四人慢慢消失。
“大哥,大伏魔真气是怎么回事?”仪琳歪头好奇地问,清澈的明眸盯着他。
程冰铃二女也转头望他,透出好奇。
“关东罗家,你们听说过吧?”萧月生抚了抚小胡子,笑着问。
仪琳蛾眉轻蹙:“嗯……,好像有点儿印象呢……”
她身为恒山派掌门,见多识广,平常的一些消息,她也时常翻看,如今她清心诀境界不俗,过目不忘,看过一次,便记在心中,让仪和与仪清师太赞叹钦服。
“罗家的祖先,出身少林,后来还俗,创出了大伏魔真气,可谓是一门精深的绝学。”萧月生缓声说道。
张雪玫轻轻一叹:“他年纪轻轻,武功倒是厉害,可惜了,他人品这般低劣……”
“大哥,这个罗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定会再找上门来的!”仪琳想起了罗家地情报,蛾眉轻蹙,有些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毫不在意。
“可是,罗家可是很厉害的!”仪琳犹不放心。
“仪琳妹子,你可是恒山派掌门,岂能说这些丧气话?!”萧月生摇头笑道。
仪琳省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总是大惊小怪,没有掌门地气度!”
“咯咯,我看呐,这样就挺好地。干嘛非要有掌门气度?!”张雪玫娇笑不已,横了萧月生一眼。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接腔。
四人来到一座茶楼中,坐下歇息一阵。
乍一进到楼中,温暖之气扑面而来,四人来到了二楼,颇是雅致,彼此之间,隔着半身的木格。
这里地人们说话声音都放低。刻意不打扰别人,茶楼也并不大,故并不觉嘈杂。
看到他们四人。楼上的人们纷纷停下说话,直勾勾地望仪琳三女,目光各异,赞叹有之,贪婪有之。
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却是一致,嫉恨无比。
萧月生摇头一笑,坐下来,仪琳招了招小手。将小二叫过来,点了几道茶。
她对萧月生的脾性大是了解,也自觉的像江南云一般,执壶斟茶,伺候周到,看得周围众人又是眼红,又是恼怒,又是惆怅。
萧月生端盏轻啜一口,放下来。温润目光笼罩程冰铃,微微笑道:“程姑娘,看刚才你出手,明月剑诀已然略有小成,可喜可贺。”
“托萧先生福。”程冰铃淡淡点头,清冷如水。
“张姑娘,可是学不得?”萧月生转头冲张雪玫抿嘴一笑。
“可不是?!”张雪玫懊恼地点头,忙问:“明明我记得招式,为何偏偏练不得?!”
“这套心诀地心法古怪。你若是没有心法。强练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萧月生笑道。
“怪不得呢!”张雪玫点头。她也隐隐猜得这般,明眸一转,似笑非笑:“那萧先生你也知道明月剑诀的心法?!”
“我不知。”萧月生摇头。
“那为何你能练成明月剑诀?!”张雪玫不解。
萧月生拿起茶盏,小抿一口,这里的茶茗虽然在临安城算得上顶尖,昂贵无比,但在他口中,却略显不足。
“我练明月剑诀,并未用内力,仅是推导招式罢了。”萧月生放下茶盏,笑了笑。
“没用内力?!”张雪玫怀疑的望他。
萧月生施展剑法时的情形,她脑海中清晰宛然,剑气纵横,莫可匹敌,她站在那里观看时,浑身衣衫鼓动,似是被大风吹拂,说他没用内力,太不可信!
“仅是剑诀本身的气势,并无内力。”萧月生点点头。
张雪玫转头看程冰铃:“铃
“嗯,师叔,萧先生确实没用内力。”程冰铃点点头,冷冷淡淡的回答。
“看来,明月剑诀,果然厉害啊!”张雪玫慨然叹道,茶盏递到嘴边,却怔怔然。
四人回到观云山庄时,江南云迎面而来。
“师父,出大事了!”江南云低声说道,一身月白罗衫轻轻飘动,幽香阵阵。
“怎么了?”萧月生漫不经心的问。
他知江南云素来没心没肺,多大地事情,都能谈笑风生,这般严肃地情形,定然是大事。
但对于世事,他确实淡漠许多,并无多大的关心。
“岳掌门重伤垂危,华山派受人袭击!”江南云低声道,檀唇几乎凑到他脸上。
萧月生只觉幽香阵阵,直冲心底,惹得一颗心蠢蠢欲动,忙吸口气,压伏下去,淡淡点头:“嗯,知道了。”
说着话,横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
“南云,你说华山派遇袭?!”仪琳叫住笑意盈盈的江南云。
江南云敛起笑意,郑重点头:“小师叔,你们也要小心,我估计是左冷禅搞地鬼!”
“嗯,我明白。”仪琳臻轻点,蛾眉蹙起:“岳掌门不要紧吧?”
江南云迟疑一下:“师父留下了返魂丹。应该不要紧吧……”
“那就好!”仪琳露出笑意,对于返魂丹,她极具信心,因为是大哥亲自炼制,自然是灵验非凡的。
“你们有事。咱们就先回去啦。”张雪玫一拉程冰铃,笑盈盈的道。
江南云嫣然微笑,点点头。
“南云,说说罢,究竟怎么回事?!”萧月生眉头皱起,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中。
傍晚时分,华灯已上,大厅之中,通灯通明。一片肃静,仅有师徒二人,空旷的大厅地气氛压抑。
江南云坐在他地下。挨得很近,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她一掠鬓旁青丝,风情万种,低声娓娓道来:“前天晚上,岳掌门在山下遇伏,亏得有林少镖头随行,二人拼死抵抗,逃回山上时,气息奄奄。若不是有师父地返魂丹,早已毙命!”
“唔,那令狐少侠一定是在山上吧?”萧月生点点头。
江南云点头:“嗯,令狐少侠坐镇山上,岳掌门行事非常小心,自然不会让人端了自己地老窝。”
萧月生抬手,揉了揉眉头,无奈的摇头:“唉……,左冷禅终于还是伸手了”
江南云看了萧月生一眼。臻垂下,默然不语。
“有什么话便说罢!”萧月生摆摆手,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她在自己跟前何时学会斟酌深沉啦!
江南云看了看他,低声道:“师父,左冷禅狼子野心,还是早早除去为妙!”
萧月生看她一眼,直接看穿她心底。知道她虽手狠。心肠却仍软得很。
摇摇头,他长长叹息一声:“南云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总不能让所有的人都长命百岁吧?!”
江南云扬头,娇声道:“可是师父,若是早早除去左冷禅,足以消弥五岳剑派的内乱,可救人无数呀!”
“你又岂能知晓,这样会不会害更多的人呢?”萧月生淡淡笑了笑。
江南云修长的黛眉蹙起,想了想:“不会罢?”
萧月生摇摇头:“唉……,既然如此,你便试试罢,你能杀得了左冷禅了罢?”
“师父是答应了?!”江南云忙道。
萧月生点头:“嗯,我答应了,都随你处置罢,以后我不理俗事,你可自己做主。”
“师父?”江南云一怔,迟疑惊讶。
“这不正称了你的心?!”萧月生笑道。
江南云妙目盈盈,紧盯师父,见他不似生气模样,大吁一口气,忙道:“哪能呀,没有师父指点,我可做不好!”
她盈盈起身,莲步袅袅,来到萧月生身边,素手执壶,替他替了一杯青玉酿。
萧月生喝一口,哼哼一句:“江女侠忒谦了!”
江南云美目流盼,白了一眼师父,蹙起黛眉,思忖如何行事。
清晨时分,萧月生正在弱水亭中喝茶,静心凝气,不远处地花圃中,仪琳正在练功。
明媚的阳光之下,她宽大地僧衣款款飘动,于缤纷的花丛中翩翩如蝶,构成一幅美景。
月亮门中,绿影一闪,小荷冉冉而来,宛如脚下踏着莲花,脚不沾地的飘过来。“老爷,有一封信!”她来到萧月生身前,顿时放低脚步,无声无息,声音也柔婉如春风。
“谁地信?!”萧月生抬了抬眼,神色冷淡。
“我也不知,是被人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大门口,没有署名呢!”小荷臻摇动,睁大着明眸望他。
萧月生点头,摆摆手:“那就打开来,看看罢。”
小荷拿起信封,右手食指轻轻一划,信封裂开,宛如被剪刀仔细剪下来。
抽出信笺,双手送到萧月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