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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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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算了,……他们既然想坐这边,便一直坐吧。”

何雪晴明眸一横,白了他一眼,对于他温和绵软的脾气大是不耻,丝毫没有男子汉的强硬气魄。

何雪晴虽然闯荡武林一阵子,但论及心思之复杂,远非萧月生可比,他心念一转,万般心思涌上心头。

若是好好相求,他倒不介意,但这个仆人如此强横,他岂能忍得住,脸上却越加云淡风轻,好言相邀。

这人走到贵公子旁,低声说话,指了指这边。

萧月生转过头,冲贵公子微微一笑,贵公子也点头微笑,谦和有礼,风度翩翩。

贵公子貂裘一拂,起身迈步,步履沉凝而从容,每一步踏出,仿佛都踏在白云上,飘逸而潇洒,气度过人,远非萧月生可及。

萧月生笑了笑,伸手一指右边椅子。

贵公子却绕过了他,坐到了他左边的位子。

何雪晴黛眉轻蹙,瞥了萧月生一眼,冷眼旁观,看看这个怪人如何面对此人。

“在下丁善渊,庐陵人士,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见告?”他慢慢坐下,右手稍一整理貂裘,令其妥帖,微微含笑望着何雪晴,俊逸的脸庞魅力无穷,女人很难抵挡。

“原来是丁少侠,风云剑客丁善渊,久仰大名。”何雪晴温柔点头,抿嘴微笑。

“区区薄名,不足挂齿。”丁善渊淡然摇头,转向萧月生,抱拳温煦的笑道:“这位兄台随和,在下多谢了。”

“天涯之内皆兄弟,不必客气。”萧月生笑着点头,闭嘴不言,只是微微含笑。似乎拙于言辞。

丁善渊又转向何雪晴,双眼俊朗,似是寒星,湛湛有神,散着柔和的光芒,笼罩何雪晴:“姑娘身佩长剑,想必也是一位侠女吧?”

何雪晴暗自皱眉,神情却温柔随和,淡然笑了笑。摇头道:“小女子那点儿花拳绣腿,在丁少侠跟前,岂不是班门弄斧?!”

“呵呵。姑娘过谦了!”丁善渊朗声长笑,正色道:“我看姑娘双目有神,内气勃勃,显然是一位高手。”

何雪晴抿嘴一笑,低下头,略有几分羞涩。

她低头之际,飞快瞥一眼萧月生。见他眼中似笑非笑,暗自咬牙,恨恨一跺脚,蛮靴蹬他脚面。

萧月生抬脚,轻轻避过,瞥她一眼,声色不动。

何雪晴含羞带涩。丁善渊看得呆了,被萧月生轻咳一声,醒过神来。忙道:“姑娘气质如仙,在下自惭形秽。”

他斜了萧月生一眼,对于他的打扰颇是不满,剑眉挑了挑,看一眼何雪晴,忍了下来。

何雪晴暗自打量他,靠得近了,感觉到此人气脉悠长,显然功力是极深厚的。

又见他腰间剑鞘古朴。想来并非一柄凡剑。如此做派,倒像是出身富贵。

他神情之间。虽然温煦谦和,却隐隐透出居高临下的气势,仿佛极有优越感。

丁善渊又说了一些话,话中虽然谦逊,却无一不是自诩武功高明,武林中许多高手言过其实,盛名难符。

何雪晴漫不经心,心不在焉,左顾右盼。

“丁少侠,小女子何雪晴。”她实在忍不住,温柔一笑,吐气如兰。

“原来是何姑娘,人如其名!”丁善渊赞叹不已,俊脸带笑。

他忽然一怔,剑眉动了动,抬头望何雪晴,眼中满是惊诧:“落雪神剑何雪晴,你是何女侠?!”

何雪晴轻轻一笑,摆手道:“女侠可不敢当,大伙儿瞎起哄,给我按上了这么个名号,实在其实难符的!”

“呵呵……”丁善渊听出她语中的取笑,俊脸仍带着笑意:“何姑娘过谦了,据说何姑娘的落雪剑法,精妙绝伦,天下罕见!”

“都是他们胡乱瞎说地,哪有这般厉害?!”何雪晴摇头,抿嘴低笑,似是害羞,感到不好意思。“不然,不然!”丁善渊摇头,认真说道:“空**来风,岂能无因,何姑娘你的剑法,想必是不差的!”

“比起丁少侠你来,可是差得远啦!”何雪晴抿嘴一笑,瞥了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拿着大碗,慢慢的喝酒,一言不,双眼恍惚,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见何雪晴望萧月生,丁善渊也望过来,和善的道:“这位兄台,不知是哪位大侠?”

萧月生眼中恢复清明,大碗停在嘴前,讶然望着丁善渊:“我?无名小卒罢了!”

丁善渊见他不说,也不强求,如此小人物,不值一提,若非他跟何雪晴坐在一起,甚至懒得理会。

他坐得这般近,没有觉萧月生会武功的迹像,身为高手,感官更加敏锐,高手低手,靠近了便能隐隐察觉。

何雪晴妙目一翻,白了萧月生一眼,摇了摇头,望向丁善渊时,眼中隐隐透出古怪的意味。

她冰雪聪明,隐隐觉,萧月生让丁善渊过来坐,怕也不是与人为善,脾气温和。

“何姑娘,你的落雪剑法,我一直好奇得很,不如,咱们出去切磋一二?”丁善渊转向何雪晴,俊脸带着迷人笑意。

“不要了罢。”何雪晴迟疑,如花脸庞呈现出为难。

“切磋而已,并不一定非要决出胜负。”丁善渊忙道,想要打消何雪晴地疑虑。

何雪晴迟疑的望向萧月生,盈盈妙目投来,征询他的意见。

萧月生低头,望着碗中酒,默然不语。

丁善渊脸色一变,转头打量萧月生,似乎要看出萧月生地真面目。

何雪晴绝顶美貌,气质温柔。而且武功高强,萧月生相貌平平,又不会武功,两人坐在一起,周围的人都涌起愤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丁善渊自视其高,武功高强,英俊潇洒,天下间的美女,应该都钟情于自己才是。

萧月生如此平庸。却与这般绝色的美女坐在一起,委实可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位兄台,不知与何姑娘是何关系?”丁善渊笑眯眯的问,目光湛湛,隐泛寒芒。

“哦,萍水相逢而已。”萧月生抬头,目光自酒上移向他,温和笑了笑:“因为都要去临安。便结伴同行。”

“去临安?”丁善渊点点头,眼中地光芒隐去,呵呵笑道:“据说,临安城有一位笑面罗刹,可是?”

“你说的是江帮主罢?”萧月生端起碗,喝下一大口,漫声问道。语气平淡。

“正是,洛阳清平帮地江帮主!”丁善渊沉声点头,紧盯着他。

萧月生笑了笑。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瞥他一眼,道:“我见过江帮主。”

“你见过江帮主?!”丁善渊露出一丝哂笑。

萧月生端碗,喝一大口酒,笑了笑,似是懒得再说。

“江帮主据说风华绝代,是真的罢?!”丁善渊见他不开口,忍不住问,语气已有几分不善。

“风华绝代。是有几分夸大。只是长得不丑罢了。”萧月生笑了笑,语气轻淡。似乎不以为意。

丁善渊剑眉挑了挑,眼中精芒隐隐,他向来是这般对人,如今,却是被人这般对待,仿佛自己站在矮处一般,极为恼火。

“萧先生,那江帮主真的手段狠辣吗?”何雪晴温柔问道,眼波盈盈,似乎脉脉含情。

萧月生神情冷淡,摇头一笑,没有说话。

丁善渊大怒,心中熊熊燃烧,寒芒在他俊眼中伸缩,仿佛能焚毁一切,他微微冷笑,盯着萧月生,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男人杀死。

何雪晴这般脉脉含情,他妒嫉得狂,深吸了口气,笑了笑,道:“据说,这位江帮主武功奇高,罕有人及,这位兄台不会武功,如何会与她相见,……莫不是在路上偶尔瞥了一眼罢?”

他俊朗的脸上露出哂笑,嘴角微翘,讥诮之意极浓。

“呵呵,就算是罢……”萧月生笑了笑,似乎懒得再说。

丁善渊丝毫没有打败他的痛快感,反而如吞了一只苍蝇,说不出的别扭,似乎又站在了矮处,需得仰望他一般。

他极痛恨这般感觉,笑道:“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萧观澜,无名小卒罢了。”萧月生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道。

“萧……观……澜……”丁善渊念了一遍,笑了笑,确实没有听过这个人,看来,真地并非武林高手。

他心怀大放,不再理会他,免得徒惹自己生气。

“何姑娘,在下也欲去临安城,不如咱们一块走,如何?”他俊脸挂着迷人微笑,一幅不容拒绝的语气。

何雪晴瞥一眼萧月生,抿嘴微微点头:“好呀,……人多也热闹一些。”

她望向萧月生的这一眼,似乎看他脸色一般,让丁善渊心中更不痛快,瞟一眼萧月生,眼中精芒隐隐。

这时,小二将饮菜端了上来,先上来两个菜,香气扑鼻,萧月生拿起银箸,挑了一口,便放下来,不再动箸。

何雪晴美目轻翻,狠狠白了萧月生一眼,盈盈起身,一扭小纤细地柳腰,袅袅离开。

丁善渊不解,忙问道:“何姑娘,怎么了?”

“我去去便来。”何雪晴柔声说道,妙目瞪一眼萧月生,扭身轻盈而去,下了楼。

“萧兄弟,何姑娘这是……?”丁善渊笑眯眯的问,谦和有礼,宛如彬彬有礼的佳公子。

“我也不知。”萧月生摇头,摆了摆手。

他这般威严,令丁善渊极不自在。也不舒服,紧盯着他,笑道:“萧兄弟,不知你们是如何遇见的?”

萧月生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丁善渊,见他双眼精芒闪闪,宛如寒刃在眼中,隐隐透出压迫之意。

萧月生见他如此,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似乎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锋芒,只是仰头痛饮。

丁善渊牙齿渐渐咬紧。怒火在胸火熊熊燃烧,即将冲到头顶,作出来。

但一想到何雪晴,他又深吸了口气,萧观澜并不会武功,若是自己动手,定会惹得何雪晴不高兴。也会瞧不起自己。

“何姑娘年纪轻轻,已经有如此武功,实在令人佩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他努力挤出笑容。

萧月生点点头,无可无不可,似乎不想搭理他。

丁善渊紧咬牙关,强自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一般的男儿,很难配得上何姑娘。”

萧月生笑了笑,放下大碗。道:“男女之间,实在难说得紧,情之所至,即使两人相差悬殊,也能走到一起。”

“哦——?!”丁善渊淡淡一笑,嘴角微翘,语带讥诮:“身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地女人,反而需要女人保护自己。这样的男人。岂不是窝囊透顶?!”

“嗯,这倒也是。”萧月生点点头。不再说话,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酒香四溢。

“萧兄弟好酒量!”丁善渊赞叹,一把夺过酒坛,笑道:“咱们比一比酒量,如何?”

说罢,冲先前地那一桌招了招手。

先前跟萧月生说话地那男人急忙起身,送过来一个大碗,与萧月生的碗差不多。

丁善渊提坛,将自己地大碗斟满,双手端起,呵呵一笑:“来,萧兄弟,咱们男人,喝酒应该痛快,干了!”

萧月生点头,端起大碗,仰头一饮而尽,似乎如拿小酒盅。

丁善渊举碗,咕嘟咕嘟,几口下去,一翻大碗,碗底朝天亮了亮,滴酒不落。

萧月生已经将自己的大碗斟满,酒坛递过去。

丁善渊地脸色变了变,实未想到,自己竟然落后,心下大是不服,接过酒坛,斟满。

“你先来!”他端起大碗,朝萧月生比了比。

萧月生一笑,端起碗,一饮而尽,如一下倒进了肚子里。

这一手功夫,极是不凡,人的嘴巴大小有限,容不下一碗酒,为何竟能一下倒进去,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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