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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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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乃洛阳城清平帮地帮主,笑面罗刹江南云是也!”周柄尘抚髯缓缓说道。“江南云?!”人群中传来惊呼,显然有人听过笑面罗刹之名。

“是她?!……怪不得!”人们纷纷点头。

一个青年男子摇头晃脑,长长慨叹:“笑面罗刹有天下第一美人儿之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确实名不虚传!”

人们纷纷赞叹,神情兴奋,上了年纪之人仿佛忽然年轻了十年,变得血气方刚,年轻时的冲动再次恢复。身黄衫,抱拳微笑,丝毫没有架子,身后跟着几个嵩山派地弟子,个个目光明亮,皆非庸手。

乐厚迎上来,抱拳呵呵笑道:“师太,在路上遇到了魔教的人,过了几招,来得晚了,恕罪恕罪!”

对于乐厚此人,他是嵩山派的人,定闲师太却颇有好感,肃然道:“来了便好,乐师弟,遇上魔教的人,没有伤亡罢?”

“折了两名弟子。”乐厚脸上的沉痛一掠而过,露出笑意:“咱们闯江湖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生死由天,……好在,他们也没白牺牲,几个魔崽子都灭了。”

众人看出他在强作欢颜。乐厚虽然相貌不佳,但在嵩山派中,品性却是难得地好。

“乐师弟,请——”定闲师太转身,将嵩山派的众人请了进去。

看到诸掌门皆在,乐厚便有几分不自在,五岳剑派的三派皆是掌门亲至,甚至方证大师及冲虚道长也来了,唯有嵩山派掌门没有现身,显得太过托大。

缓缓往里走。乐厚抱拳,脸露歉意:“师太,非是掌门他推辞。实因他正闭关参悟寒冰真气。不能分身!”

“无碍。”定闲师太淡淡一笑。

见性峰上,热闹非凡。

恒山派地接位大典,虽然颇为仓猝。却仍不失隆重。

峰上一处宽阔地广场,已然搭了一个台子。一些各种颜色的花摆放在台子周围,在这个季节难得一见。

清风飒飒,寒意料峭,这些花儿迎风摇曳,却是并不变颜色,人们近些瞧去,却原来是一些假花。

众掌门坐在台上,一些武林众人则坐在台下观礼。

定闲师太三人站在当中,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众掌门坐在她们身后。台上两旁地香炉中烟气袅袅,散的香气令人心神宁静。乃是上好的檀香。

“砰砰砰”蓦然之间,三声号炮冲天而起,却是吉时已至

定闲师太当先跨出一步,站在台前,双手合什,长长宣了一声佛号,沉肃而凝重。

恒山派女尼上了台上,分成两排,站在她身前,个个垂眉肃目,宝相庄严。

定闲师太抬头,朗声道:“今日恒山派荣幸之至,天下英雄光临敝派,见证恒山派新任掌门继位。”

磬钹声悠悠呼起,清脆悦耳,与她的声音合在一处,宛如配乐一般,说不出地肃穆。

磬钹声歇下,仪琳袅袅上前,身穿宽大的僧袍,将玲珑娇小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却越显得娇小可人。

她盈盈跪倒在地,向定闲师太磕了三个头。

磬钹声再次响起,恒山派四大弟子,仪和、仪清、仪真、仪质各捧一个木盘,缓缓踏步上台,来到两排弟子之前。

木盘遮着红布,被她们揭下来,露出盘中之物,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短剑,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却是恒山派地四*器,看似平常,但意义非凡,乃恒山派创派祖师晓风师太所用之物。

仪琳一一接过法器,神情恭敬。

定闲师太宣布恒山派五大戒律,朗朗而言,神情严肃,带着莫名地威仪。

随即,定闲师太退后,仪琳站到最前,恒山派众人跪倒拜见新任掌门,定闲师太他们也跪倒拜见。

仪琳站在当中,看着跪倒的众人,有些手足无措,江南云清哼一声,以传音入密之术。

仪琳醒来,忙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方证大师他们一一起身,抱拳恭喜仪琳,自此之后,仪琳便成了恒山派的新一任掌门。

仪琳虽然神情怯怯,动作却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回礼,丝毫没有见到大人物般地局促之感。

在她的眼中,这些人都比不过大哥,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怕之处。

“仪琳师太,在下有一个小小地请求!”台下忽然传来一声哄亮的声音,震得人们耳膜隐隐作疼。

仪琳僧袍飘飘,往下一瞧,却是一个中年大汉,身形雄壮,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

他仰头打量着仪琳,双眼精芒隐隐,两侧的太阳**鼓起,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这位英雄,请说。”仪琳沉静的道,声音娇柔,却凝而不散,寒风吹拂中,缓缓传到了人们的耳中。

场中众人皆是不俗之辈,听得如此声音,心下凛然,没想到,仪琳师太年纪轻轻,娇娇怯怯,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怪不得如此年轻,却由她继位掌门。

那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在下久仰恒山派剑法精妙,想要讨教一二,如何?”

仪琳怔了怔,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要切磋武功,如此场合,委实不是太适合。

她秀脸露出难色,看了看周围。轻声道:“这位英雄,待过了今日,咱们再切磋。如何?!”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摇头道:“如今天下人都在,让大伙见识一番恒山派地精妙剑法,岂不是更妙?”

仪琳摇了摇头。这是自己的继位大典,此时动手。实在有失威严,大大地不妥。

“仪琳师太,一直推辞,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中年男子停下大笑,呵呵问道。

仪琳看了看他,见他眼中露出讽刺地微笑,心下一沉:“如此看来,这个人果然不怀好意!”

事先,定逸师太她们已经告知。典礼时说不定会被人刁难。让她小心应付,不可一味的退让。

“掌门。既然他想见识恒山剑法,由我领教一二罢!”仪和师太站出来,抱拳对仪琳恭声道。

“仪和师姐……”仪琳一怔,摇了摇头。

随着武功地提升,她的目光也越的精准,一看二人,便知道仪和师太的修为不如对方深厚,若是动手,怕会吃亏。

仪和师太恭声道:“掌门,杀鸡焉用牛刀,交给我便是,若是万一落败,掌门再出马不迟!”

定逸师太三人暗自点头,赞叹仪和,处置妥当,果然不愧是跟定逸师太身边,耳濡目染。

仪琳转头看了看定逸师太,见师父点头,心下一安,也点了点头,轻声道:“师姐小心!”

仪和师太点头,纵身自台上跃下,落到中年男子身前,叱道:“若想讨战敝掌门,需得先过我这一关!”

“呵呵,投石问路,好!先败了你再说!”中年男子抚掌而笑,肩膀一动,长剑出鞘。

仪和师太神情郑重,她见此人太阳**高鼓,双眼炯炯,隐隐有光华流转,知道厉害。

底下的人们嗡嗡议论,多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恒山派地掌门换位大典上挑战,岂不是打恒山派的脸,能饶得了他?!

仪和师太的恒山剑法已颇有火候,一剑刺出,清丽却又狠辣,棉里藏针,不可小觑。

中年男子剑法却是大开大阖,似乎战阵之上地剑法,每一剑刺来,皆是嗤嗤作响,宛如布帛撕裂之声。

转眼间,两人交手过了十余招。

仪和师太剑招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一式攻中带守,重守轻功,稳妥为主。

中年男子咄咄逼人,剑法凌厉,似乎泰山压顶之势,直接将仪和师太击溃。

但仪和师太韧性极佳,虽身处狂风暴雨之下,仍旧能够支撑,似乎随时颠覆,却一转眼又扳回劣势,维持不败。

周围地人们摒息凝气,不敢大声呼吸,场中二人的剑法委实精妙,也激烈得很。

仪琳站在台上,遥遥看着台下交手的情形,秀脸露出一丝担忧,明眸紧盯场中,纤纤手指间已拈着一枚莹白地棋子。

“仪清师姐,如何是好?”她转头,望向仪清师太。

仪清师太上前一步,来至她身边,低声道:“掌门,如今众目睽睽,非到紧要关头,不宜出手!”

仪琳咬着下唇,轻轻点头,她也原本有这个心思,手指间的棋子夹得更紧。

看着仪和师姐喘息越来越重,身形迟滞,似乎马上便要倒下,秀脸满是担忧。

仪和师太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身为女子,体力不强,三十几招过后,强大地压下之力,她竟有力竭之感,眼前一阵阵黑。

心下暗自叫苦,若是败了,委实丢了恒山派的脸面,还好,掌门武功高明,可以挽回颜面。

恰在此时,蓦的响起一声大喝:“吃我一剑!”

中年男子见她摇摇欲坠,猛的一剑挥出,宛如力劈华山,乍看之下,使的似是刀法。

这一剑奇快无比,嗤嗤作响,剑光似乎陡然亮了许多,似乎划破了空间,直接出现在仪和师太头顶。

仪和师太抬剑一挡,“当”的一响,长剑脱手落地。

她右手**,但中年男子却未停手,继续压下,长剑斩落,马上便要落到她头上。

仪和师太临危不乱,脚下一蹬,想要平平移出。

恰在此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随即,“嗤”的一声厉啸,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直射而至,瞬间击中了中年男子的右手。

“当”长剑扬起,在空中翻了几转,插落到地上,深陷泥土中,仅有剑柄露出来。

中年男子只觉整个身子半边**,再难动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便要倒下来。

内力滞停,经脉似被封住,挣扎只是徒劳,只能呆呆站在那里。

仪和师太急忙后退,狠狠瞪了中年男子人一眼,转身往台上走去,已然败了。

“堂堂的恒山派掌门,竟然偷袭!”人群中传出一声断喝,满是怒气,自人群中穿出,来到了前头。

人们定晴一看,竟是一个域外之人,深眼隆鼻,轮廓极深,似是西域一带地人。

仪琳手上拈着一枚莹白棋子,瞥了这个老一眼,摇了摇头:“老人家地话可不对,我可没有偷袭呢!”

“趁人不备,突施暗器,还不算偷袭?!”老微褐色的眸子绽放着幽幽光芒,冷笑一声。

他说话地声音有些古怪,似乎舌头伸不直,极为笨拙,听着让人跟着着急。

仪琳摇摇头,神情沉静,虽然看似怯怯,举止却落落大方,她亦修炼的清心诀,比之江南云尚要高上一层。

她心如白纸,本是最适宜修习清心诀,加之修炼刻苦,自幼尊从佛家戒律,心中没有负面思绪,令她修炼清心诀时,水到渠成,关碍突破极易,江南云与之相比,远远不如。

“老人家,我所施展的,并不是暗器。”仪琳左手食指拇指拈着一枚莹白棋子,在眼前比了比,道:“即使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也躲不过去的!”

“嘿,老夫不信!”域外老摇头不迭,冷笑道:“若非偷袭,岂能打得到人?!”

“那好,我便打你身上的肩井。”仪琳点头,拈着莹白棋子,娇声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好,老夫倒要试试看!”老重重点头,身形退后一步,摆了一个怪异的姿态,人们从未见过。

他脸色沉肃,刚才仪琳射出的棋子,委实太快,众人连看也看不清,即使如他,也未能摸清底细。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将仪琳的威望压制下来。

“老人家小心喽!”仪琳娇哼一声,皓腕一翻,左手落在身前,指间拈棋子,屈指一弹,划出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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