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罗袖宛如流云浮动,舒卷自如,一击成空,蓦地一折,再次回击,四人再次闪避,砰砰声中,纷纷倒地,吐血不止。
刘菁恼怒他们的辣手,成心是要杀仪清师太,故下手也狠辣了许多,见到他们吐血倒地,毫不理会,双手托起仪清师太,身形一飘,宛如浮云冉冉而起,掠过高墙,落进萧府内。
她如此翻墙而过,旁人却是不敢,都知道里面布有阵法,有进无出,一旦进入萧府,只能任人宰割。
萧府的院内,定逸师太她们已经站在当中,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有急着出府。
见到刘菁进来,手上抱着的仪清,定逸师太一眼认出,忙道:“萧会人,仪清她怎样了?”
刘菁一边往里走,一边回答:“仪清师太地伤势极重!”
她心下急切,步子极快,匆匆进了屋子,她本是颇有洁癖之人,此时却顾不得仪清浑身地血污,将她放在屋西南角的洁白矮榻上。
定逸师太与弟子们匆匆紧跟进来,见到仪清苍白地脸色,闭目不醒,没有血色,顿时心中难受。
将仪清放下,刘菁自怀中取出一只莹白的玉瓶,倒出一颗雪白的丹丸,轻轻喂到仪清嘴中,手指一点,让她吞下,一边急切的说道:“师太,仪清师太伤在左胸,已伤及心脉,不能耽搁,……我自己救不了她,需得南云过来一起。”
定逸师太轻轻放下仪清的手腕,摇头叹息,听得刘菁的话,开始时精神有些恍惚,反应缓慢了一拍,忽然一震,忙道:“仪清还能救回来?……那江帮主她在何处?”
“刚才去了东园帮的总坛,让仪琳妹子去唤她回!”刘菁将玉瓶收入怀中,低头说道,轻提衣角,上了矮榻。
她修长的*盘起,上身端直,白玉似的双手掐成剑诀,放在小腹处,呈打坐之姿势。
仪琳娇脆的答应一声,毫不犹豫的腾身而起,脚下施展萧月生所授的步法,宛如一股轻烟般消失不见。
刘菁明眸微阖,众人不敢多话,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担忧,不时看向闭目不醒的仪清一眼。
定逸师太手上佛珠转动极快,眉头竖起,脸色阴沉,心中沉重,同时泛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仪清身为她座下的几大弟子,不仅武功高明,更是机智灵动,远逾其余弟子,仪和虽是大师姐,但白云庵的将来,却需得仪清来主持。
但依仪清如今的伤势,这一剑刺得极狠,虽然没有直接刺中心脏,却已割了心脉,断难生存,能够拖到如今,已是侥幸。
定逸师太虽然佛法不俗,对于生死看得不重,但眼睁睁看着心爱弟子身殒,仍难免悲痛。
恒山派其余弟子则紧盯着刘菁,眼中纷纷露出惊奇之色,刘菁掐诀的双手渐渐变了颜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透明,到了后来,莹白无比,已是与白玉无异。
刘菁身形忽然一闪,自榻上飘起,落到了地上,掐诀的双手蓦的伸出,疾点向仪清。
顿时,漫天的莹白指影笼罩仪清师太,她身体不断的颤动,宛如置身流水之中,随着水流而起伏。
定逸师太紧盯着仪清,对于这套玄奥的指法毫不关注,看到仪清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气息却越来越是微弱,心下大急,不由望向刘菁。
刘菁莹白的玉指不断点出,这短短的功夫,已经近百指点出,每一处**道,并非仅点一次,而是用不同的劲力重复点击,每一指下去,运劲手法各有不同。
这对于功力的消耗极重,更重要的却是极耗心智,若非她与萧月生双修之后,伐门洗髓,内力深厚,很难支持下来。
而这门指法,繁复无加,根本记不住,乃是萧月生当初直接以灌顶之法刻在她脑海中。
近百指点出,她乌云般的云鬓袅袅升起了白气,仿佛蒸气,又似炊烟,飘浮起来,凝而不散,氤氲缭绕,她莹光隐隐的玉脸若隐若现。
她手腕一提,仪清忽然飘起,在空中翻过身来,背朝上,脸朝下,凝在空中,没有下沉。
刘菁玉指疾点,比刚才点得更加迅疾,宛如暴雨打芭蕉一般,转眼间,近百指又点了出去。
此时,她气喘吁吁,鬓上白气蒸腾,凝而不散,将她的整个脸庞已经遮,无法看清她的面容,若隐若现,宛如浓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