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装作不知。摇了摇头。笑道:“这般说来,昨夜应将他们的武功废去!”
“正是!”王元霸重重点头,唉声叹气,显然为错过良机而无奈:叹道:“都怪我这脑子糊涂,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老爷子不必担心,即使他们寻仇,也会来找我。”萧月生摆摆手。笑着安慰。
王元霸点点头,这倒也是,出手的是萧月生,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只是闯得是自家的宅子罢了。
“唉,难道老夫怕了他们不成!”王元霸心下大放,却重重哼道,死撑着面子。
萧月生心下一笑,却没有点破。这时菜肴恰好端了上来,于是不再多话。开始吃饭。
刘菁玉手纤纤,洁白如玉,举箸吃饭,神态优雅,林震南与王元霸本来江湖气息极浓,举止豪气,大手大脚,大嚼大咀。呼呼出声,此时不由约束自己,动作也跟着放缓许多。
旁边群雄一半的心思放在萧月生身上,一边吃着饭。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偷偷瞥向刘菁。看得刘菁秀脸酡红,羞不可抑。还未被这么多的人盯着瞧过。
他们知道,这个惊鸿一剑萧一寒前一阵子果然离开了,心下不由懊恼,没有趁机冲进王宅,他一回来,便意味着他们注定要失望,惊鸿一剑萧一寒地武功,实在太强,强攻不成。
只是他们也忍不住好奇,这一个貌美无比地女子究竟是谁,为何陪在萧一寒身边,观其神态,好像极是亲密,难不成,她竟是萧月生地夫人?!实在艳福不浅啊!
在众人纷纷的忖猜之中,整个酒楼安安静静,皆是埋头默默吃饭,气氛有几分怪异。
“咳咳!”一阵清咳声响起,引来众人抬头观瞧,目光齐聚,聚于缓缓起身的林震南身上。
林震南硬着头皮,勉强一笑,抱拳道:“诸位英雄,老夫福威镖局林震南,有礼了!”
团团一揖,林震南起身,宏声道:“这一阵子,为了敝人的辟邪剑谱,让大伙儿受累了!”
群雄皆默然不语,望向林震南的目光却有些不善,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
林震南一惊,忙省然,自己这一番话,确实有讽刺之嫌,忙道:“老夫武功低微,实是不胜其扰,……好在有萧镖头帮忙,才能保全至今!”
众人地目光又转向萧月生,瞥了一眼,忙又转开,惊鸿一剑萧一寒,他可是心狠手辣,废人武功如同儿戏,招惹不得。
林震南慨叹一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但老夫已经疲累不堪!……剑谱固然可贵,在下想要保住,却是妄想,便生出弃剑谱而保身之念头。”
众人“嗡”地一声,仿佛数百只蜜蜂同时涌出,人们皆齐齐议论,大感不可思议。
“诸位,且安静,让总镖头将话说完!”萧月生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声音平和,却压过众人的议论,缓缓传入他们耳中,带着震慑之力,宛如玉磐清鸣,令众人头脑一清,心绪宁静下来。
众人虽有地心中不服,想要嘟囔两句,以示自己地无畏,但见到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淡淡扫来,却是心中一凛,不敢造次。
谪仙楼再次安静下来,刘菁在一旁心中喜悦,夹着自豪,自己地丈夫如此威势,她兴奋难言。
林震南也是暗自慨叹一声,重新扬声道:“萧镖头想出一计,却是为了老夫脱身!”
不等旁人说话,他接着说道:“洛阳城南有一座宅子,乃在下的产业,在下将辟邪剑谱放在那处,……谁能进得宅中,先寻得到,辟邪剑谱便归谁!”
“嗡”地一声,群雄再次开口,议论声更响。
萧月生却是目光淡然,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手上拿着茶盏,轻呷微抿,神态悠然。
“林总镖头,你那辟邪剑谱不会是假的,甩咱们大伙儿玩的吧?!”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声音柔和,却也穿过众人的议论,传入众人之耳。
人们再次安静下来,齐齐盯着林震南,目光如炙。
林震南缓缓举起右手。表情郑重。声音沉肃,一个一个字的说道:“在下林震南,对天誓,宅子中所放辟邪剑谱,毫无虚假,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翻身!”
说罢,他坐下来,脸色低沉,显然是觉得窝囊,自己空为林家男儿,竟不能保全祖传之物,愧对祖先!
谪仙楼再次安静下来,此时的人们,对于上苍敬畏得很。下如此重誓,绝无可能虚假。他们皆在心中暗自琢磨,到底如何得到剑谱,想到习成辟邪剑法,剑法绝顶,与惊鸿一剑萧一寒比肩,便心中一片火热,难以自制。
林震南心头沉重,脸色阴沉。
辟邪剑谱。并非子虚乌有,而确实有之,除了他自己,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林平之。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只是林远图有遗训留下来。凡是林家男儿,绝不得翻看此谱。更不能习练。
他一直恪守祖训,没有翻看一眼,心中也是好奇得很。
即使到了如此逆境,他仍没有违反祖训之意,从未动过翻看辟邪剑谱,增强武功地心思,只是如今当众下毒誓,自然是要将祖传之物送出去,谁人能够得到,只能看天意了!
想到此,他忽地站起,抱拳道:“差点儿忘了,需得事先声名一事,免得让众位英雄骂老夫。”
他说道:“辟邪剑谱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威力绝伦,老夫的一身武功,为何如此低微?”
众人也不由一怔,此事确实透着蹊跷,照理来说,他即使资质再差,有辟邪剑谱,武功也不应如现在一般的差劲儿。
“那是因为,在下并没有习练辟邪剑谱!”林震南沉声道。
众人再次嗡嗡议论。
林震南扬声说道:“老夫家祖远图公有遗训,凡我林氏男儿,不得翻看辟邪剑谱,更不得习练辟邪剑谱!”
趁着众人还未来得及出声,他接着大声道:“为何如此,老夫也不得其解,若是有人得到剑谱,不能习练,莫怪老夫言之不预!”
众人不由大声议论开来,为何林远图竟留下这个遗训,难不成,这个辟邪剑谱有什么古怪?
有人高声问道:“萧大侠,不知辟邪剑谱为何不能习练?!”
众人纷纷附和,齐声问,为何辟邪剑谱不能练,究竟有何古怪萧月生缓缓起身,脸色沉肃,不怒自威。
他抱了抱拳,淡淡说道:“诸位,辟邪剑谱究竟有何古怪,在下亦不知!……剑谱要明天会放到宅子里,大伙儿想要,明天再去吧!”
众人齐吁一口气,却又猛瞪萧月生,怪他吊胃口,干嘛还要等到明天再放到那里?!
“萧大侠,难道你练地不是辟邪剑谱?!”有人壮着胆子,高声喝问道。
萧月生目光一闪,淡淡望向问之人,忽然一笑:“谁说在下所练乃是辟邪剑谱?!”
“难道不是吗?!”那人豁出去了,着脖子,大声问道。
“不是!”萧月生淡淡摇头,说罢,不再去看他,温润地目光一掠众人,道:“在下先要明言!”
萧月生对他们的疑问之意视而不见,淡淡说道:“那宅子被在下布下了阵法,若是不通阵法之道,踏进宅子,轻则力竭昏迷,重则走火入魔,功力大损,万万小心!”
众人一凛,不由想到了王宅这几日地情形,心下已然相信。
说罢,不理会他们地议论,萧月生四人起身,出了谪仙楼,走到了洛阳城的大街上。
萧月生说道:“王老爷子,总镖头,咱们先回府中,我与内子再出来逛一逛,如何?”
王元霸与林震南瞥了一眼刘菁,她不由低下头来,脸带羞涩,甚是不好意思。
“呵呵,倒要麻烦先生护送我们,真是过意不过。”王元霸抚须呵呵笑道。
他也不矫情,知道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周围危险丛丛,虎视眈眈。若是没有萧月生的相护。早就有人出手,先下手为强了。
萧月生与刘菁看着王元霸与林震南回到府中,二人再转身,他瞥了一眼周围,摇头一笑,携刘菁游览洛阳城的风光。
洛阳城乃古都,名胜风景。古迹古物,俯拾皆是,数不胜数。
二人并未出城,先是在城中的大街上悠然闲逛,看一些小事物,饰玩具,不时买一些小东西,刘菁自从家中遭了变故,还没有像如今这般逛街。兴奋得秀脸酡红,娇媚诱人。
转了一些地方。他们便出了城。
今天天空阴沉,太阳被掩在云外,没有阳光,空气似乎稀薄了许多,有些憋闷,令人呼吸不畅。
刘菁如今的功力已是非凡,呼吸悠长深底,未觉不适。身上也没有汗意,神情自若,犹自带着兴奋。
两人一路闲逛,宛如踏青。倏然之间。蓦的一闪,萧月生揽住刘菁温软的柳腰。突然消失在人们眼中,却是他施展了缩地成寸之术。
暗中跟在他们身后,皆不由愕然,纷纷拔足狂追,想要寻找他的踪影,旷野一片,却人影全无。
这一是处颇大地山庄,十几座房子毗邻,只是有些废旧,如今,城里地府宅已经没有打理,更何况这里。
萧月生与刘菁身形蓦地出现在主宅的前院中,再次出现在屋顶,站在龙背之上,打量整个山庄的布局。
“大哥,这是要做甚?”刘菁偎在丈夫怀中,感受着温暖与安全的气息,柔声问道。
“这里便是他们争夺辟邪剑谱之地,需得先布置一番。”萧月生一边打量着周围,顾盼四下,一边漫声回答。
“是要布阵法么?”刘菁柔婉的声音中透出兴奋之意。
阵法,她从未见过,仅是在志怪传奇之中出现,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丈夫便精通此术。
“嗯,得布置几个阵法,让他们吃一些苦头!”萧月生点头。
他深知,若是阵法能将辟邪剑谱护住,那可谓是功德无量,让这些人与阵法相斗,虽难免损伤,却没有性命之虞。
但若有人夺得了剑谱,那将是一片血海腥风,在武林中搅起一场大乱,他实在不忍心。
若是将辟邪剑谱烧毁,固然一了百了,却是后患无穷,不如这样吊住大家,待日子久了,他们的热情自然也消散了。
随后,萧月生开始布置,自怀中掏出一些玉佩,白玉莹莹,品质不凡,摸上去细腻柔滑。
佩上皆以阴法篆刻着古怪地花纹,似字非字,以画非画,在白玉佩中若隐若现,刘菁打量了许久,也没有瞧出究竟刻着什么。
“大哥,这刻的是什么呀?”刘菁扬了扬手上地白玉佩,柔声问道,。
“玉符,上面则是云篆。”萧月生呵呵笑道,搂着她缓缓飘下屋顶,开始了布阵。
山庄太大,布起阵法来,便有些太过浪费玉符,萧月生便只管这一间主院,其余各处,不去理会。
他的布阵之法,便是将不同的玉符埋到不同的地方,东一处西一处,让刘菁看得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觉得更加神秘,不由神往。
“大哥,我能不能学这布阵之法?”刘菁小声问道,双手在罗袖中绞成一团,颇是紧张。
“你想学?”萧月生笑了笑,沉吟一下,呈为难状,待看刘菁秀脸通红,樱唇微颤,不敢再逗她,忙道:“夫人想学,自然倾囊相授!”
刘菁本是失望,乍听此言,又变为大喜,享受了一次大起大落地滋味,全身虚脱了一般。
看到萧月生笑眯眯地样子,知道他故意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小手握成绣拳,追着他打。
萧月生在外人面前,不怒自威,但对刘菁本性毕露,恢复如上一世的性情,洒脱不拘,飘逸懒散,不时开开玩笑,看她害羞地模样,便忍不住想逗她。
两人厮闹了一番,在追逐之中,萧月生手上玉佩不断抛出,钻进土中,深不可见,已是布下了阵法。
半个时辰过后,外人看上去,此院如同被浓雾包围着,在这样的阴天中,说不出地奇怪。
迷踪阵,*阵,天覆地载阵,天罡北斗御星阵,大周天衍阵,五阵并存,揉和于一处。
洛阳城的王宅之中,也仅是布下了迷踪阵与*阵而已,已经无人可破,困得住高手。
而天覆地载阵,天罡北斗御星阵,大周天衍阵,皆是阵与天地合一,更是威力非凡,几乎是破无可破。
清风徐来,萧月生与刘菁站在宅子外面,好好打量了一番,萧月生满意的点头,笑道:“这一次,有人若能得到辟邪剑谱,那可真是天意如此了!”
“大哥,阵法都已经布好了么?”刘菁好奇的问,明眸顾盼,想要瞧出什么门道来。“要不,夫人进去一试?”萧月生呵呵笑问。
“好啊!”刘菁毫不迟疑的答应,早就跃跃欲试,看看阵法之道,究竟有何神奇。
萧月生也不阻止,右手一伸,脸上满是笑意,示意她请进。
刘菁娇哼一声,一扬头,如同骄傲的小鹿,莲足轻快的迈出,向山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