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应该有几日未曾见到欢儿了吧?”
尧月听着这一句话,心中咯噔一跳。
“可知道近日九天在做什么吗? 听闻有人举报,这三界之中还存有魔族的余孽。天帝震怒,更有当年的战神晏黎亲自出马,在三界之中展开一场清剿魔族余孽的行动。就连青丘也是不例外的。”
尧月一跃而起,寒冰剑从掌中出鞘,搁在了鸣玉的脖颈之上,狠狠地看着手中摇着桃花扇,笑得十分无所谓的鸣玉,“你要是敢把欢儿交出去,我就让你立刻死在我的剑下。”
鸣玉手中的桃花扇轻摇,扇面上的桃花别样风情,绝色的脸庞上,神态未变,仿佛搁在他脖颈上的那把寒冰剑,不过是娇嗔的女子温柔地搁放着的柔荑。
鸣玉轻轻一笑,身子却往前面前倾了一些,离着那把寒冰剑更近了一些。
尧月丝毫不怀疑,只要她轻轻将这把剑往前移动一毫,这个人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本君又不是没有在尧月公主的剑下死过。又有何好惧怕的?公主的手再抬高些,看着那根蓝中透出浅金色的脉络了吗?从那里割,血立刻就会流出来,却又不会叫本君马上死去,同时你便可以要到你想要的自由,拖着本君去号令三界,护佑着不知道是你同谁的孩子!”
这人怎么可以带着笑意,风云不变的将这一番残忍的话说完呢?
尧月的手忍不住一哆嗦。
,面前这个人虽然是青丘狐君,可也是那个护她爱她的鸣玉啊。
即使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鸣玉,尧月自问自己也下不去手。
鸣玉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唰地一声,扇子收拢,抬高了抚在尧月的手肘之上,意味深长地道,“稳住。”
胸口里早已经被一股莫名的气憋得难受,尧月悻悻地撤手,收了手中的寒冰剑。
“怎么?尧月公主心善了?”
鸣玉眯着眼眸,紧盯着尧月。
尧月冷哼一声,“心善什么?狐君这是当我是傻了不成?你笃定我杀不了你,若是我真的敢下手,怕是早就被你收拾掉了。再者。”
尧月抬起了头,唇边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晶亮的眸子璀璨,“我现在的身份,是帝君的宠妾,那孩子不是狐君的,又会是谁的?这可是狐君大人当日在青丘众人面前所说的。若是欢儿的身份暴露,狐君大人的颜面何存?这可是……”
她没有将话说完,适时地给狐君鸣玉留了思考的余地。
其实也不过是不想将他再一次激怒罢了。
刚才她气急攻心,被他的几句话就搅得方寸大乱
若是言欢被查出来,那必然一定极大的绿帽子。
尧月知道自己落在他的手里,迟早都会被他收拾。可是狐君鸣玉必然不想背上这极为丢人的帽子。
绿帽子,这顶高帽,不仅是在凡间,就是在仙家之中,对男人来说,也是极为羞耻的。
鸣玉倒是不恼,居然带着笑意,抬高扇子,将尧月的脸强行转了过来,他欺身上前。
尧月只觉得眼前黑影罩下来,唇上就被印上了一个极为温热柔软的东西,紧接着,那团柔软就狠狠地咬住了尧月的唇。
疼!
尧月立刻抬手去推,可是手刚刚触及到鸣玉的身体,就被鸣玉的手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绕到了她的腰身之后,用力一揽,尧月整个人就往前一扑,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鼻尖萦绕着尧月熟悉的香气,尧月心下一动,若是眼前这个人不说话,她总会觉得这个人就是当初的鸣玉。
尧月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日,勉强想明白了许多。
她无法总是这样躲下去。
言欢的亲身父母亲都没有了,她就更要好好保护着欢儿才是。
大风大浪,她尧月什么没有经历过?
得到又失去,云端到落入泥土之中。
鬼车当年便是这样宽慰她,过去的总是都过去了,日子朝前,总是要向前看才是。
无声地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勉强想通之后,得到了这人的拥抱,感觉就像是鸣玉那个傻瓜还拥着自己。
一时之间,尧月忍不住放软了僵直的身子,闭上了眼睛,手上也不再同鸣玉计较。
就让她放松一会,依赖在这个不该属于她的怀里一会吧。
反正她也已经打算好了,总是要带着言欢走的,青丘也不是一个适宜长久呆着的地方。
带着欢儿去一个谁都不知的地方,好好将欢儿抚养长大。
鸣玉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变化,不由得有些发愣,唇也不再咬着尧月,怀中还将尧月抱着,始终不曾不肯松开。
“我想见欢儿。”
尧月忽然开口。
“她很好。”
鸣玉的手忽然一僵,松开了尧月,站起了身,立在床边,看着满脸失望,怒气暗藏却又压抑着不发作的尧月。
“既然她很好?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离开了鸣玉的怀抱,那股熟悉的香气立时就散了,尧月心中失落,看着眼前又恢复了清冷模样的鸣玉,直觉这位狐君怕是又变了心情。
这位狐君大人,真真是极难伺候。
同为帝王,父王也未曾这样说风就是雨的变换脸色。
“你就是因为想见她,所以宁愿委屈你自己?”
鸣玉说话的时候,紫色的重瞳里有红色血丝浮出,握着的扇柄的骨节发白,显然是十分用力,尧月哪里知道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居然会让他这般动怒。
她莫名其妙,“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为着欢儿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鸣玉手中的扇子唰地一下砸了过来,煞气重重,显然是力道极大,尧月这一回反应终于迅速了,腰身一软,那把扇子堪堪地擦着她的发鬓侧面擦了过去。
砰,扇子砸到了床后的墙壁之上。
尧月趴在床榻之上,看着一缕青丝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抬手一摸,果然自己侧面垂下的发丝少了一半,就是被刚才那把躲过去的扇子割断的。
可怕……
若是刚才她未曾躲过去,这左脸怕是就要像是上次一样,被划破了。
“你不是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吗?又何需躲?”
鸣玉上前来,修长的手一把捏在了尧月小巧的下巴。